他又說話了,這回聲音很嚴肅:“睡覺!要不然朕真把你丟出去!”
討厭的傢伙!
她不敢亂動了。
感覺到胸腔在震動,魏瑜擡頭一看,看到他嘴角、眼角都是彎彎的,他笑了。
這是多麼熟悉的,久違的感覺……以致於連挫敗感也被這笑意沖刷了個乾淨。
好吧!睡吧睡吧……
魏瑜往他懷裡拱來拱去,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了眼睛。
這回暖和了,她倒是很快睡着了。
李元睿低頭看着她,小扇子般長長的睫毛,微笑的小臉,一臉滿足的表情。
以前,她也是這般滿足地依靠着自己,那時候,她還小,小小的身子靠着自己,讓他有種半是家長半是夫君的感覺,如今,那點童稚感消失,他便只剩下屬於男人的感覺了。
只是,即便要她,也絕不是這種地方……
他怎麼能在別的女人的牀上要了她?
李元睿眼神深幽地看了她良久,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魏瑜又是被他的動靜弄醒了。見他已經在穿衣服,趕緊下牀,幫他整理龍袍,端正衣冠。
“那個……咳咳……”魏瑜清了清嗓子,紅着臉問:“手臂麻不麻?”
李元睿一愣,隨即會意過來,她枕着自己的手臂睡了一晚上,這會在慰問自己呢!
他眉頭緊皺,一本正經地回答:“手臂不麻,不過,有個地方很不舒服,發麻發脹,還疼。”
“哪裡?”魏瑜有些緊張地問。
他伏在魏瑜的耳邊說了兩個字,魏瑜頓時臉色一紅,一溜煙扎到旁邊的洗漱間去給他弄水洗臉……
經歷過多個女人的男人果然是不一樣的,即便是李元睿這種老古板,竟也變成這樣了!
魏瑜不由感嘆,悶騷男,從古自今,無處不在……
這天,魏瑜的心情是自進宮以來最好的。
勤政閣被她打掃得一塵不染,乾乾淨淨,還特地去了小廚房,給他熬了一碗清心去火的蓮子百合銀耳羹。
端着蓮子羹回到勤政殿,看到幾個張九福手下的太監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外,她就知道李元睿已經下朝回來了。
她的腳步不自覺地輕快了許多,進門就獻寶似的說道:“皇上,我給您熬了清心去火的——”
剩下的字眼被她生生憋了回去,只見屋裡黑壓壓站了一羣宮女太監,李元睿懷裡抱着個一歲左右的可愛男孩,那男孩正抱着他的脖子含糊不清地喊:“父皇”。
旁邊,一身貴妃裝束的裴如正嘴角含笑,從食盒中端出一碗東西來。
畫面看起來極爲和諧,而她,顯然很殺風景地破壞了這種和諧。
衆人全都轉頭看向她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宮女。
裴如的眼神頓時壓抑,卻很快恢復過來,變成一種裝出來的驚訝:“皇上,她……”
李元睿看魏瑜有些尷尬地杵在門口,眉頭一皺道:“你杵在那裡做什麼?”
“奴婢告退!”她後退着準備離開。
“誰讓你告退?”李元睿冰冷的聲音傳來。
“皇上有什麼吩咐?”
“拿來!”他看着魏瑜手裡的碗。
魏瑜畢恭畢敬地端過去,遞給張九福。
張九福身邊的太監用試毒針測了毒,敬獻給李元睿。
李元睿端起來就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