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炫歌臺,他也終於在蘇苑和弄玉軒留宿了。
這麼一看,他的病倒是好了。
至於魏瑜,其實李元睿對她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曾經答應過她,要教她功夫,所以,每天早上卯時初,他會準時將她從被窩裡挖出來,打坐吐氣,練劍強身。
或許是因爲這個緣故,她的身高躥得飛快,感覺胸前也經常漲漲的,在偷偷地發育。
她還是照樣可以去調戲一下玄驥,可以或者跟他撒嬌賣萌要點好處。
她與他之間,與以前其實並沒有半點區別。
但是,魏瑜的心裡,卻總存了個疑問。
顏珍畢竟是太子送來的人,他這麼做,究竟是真的開竅動情了,還是因爲別的原因?
這天,顏珍派人給李元睿的女人們下了帖子,說炫歌臺的花開得正好,請各位姐妹賞臉光臨,一起品茶賞花。
魏瑜琢磨了好一陣,好好梳妝了,趕赴炫歌臺而去。
炫歌臺本就是前懷親王府觀看歌舞,舉行聚會的場所,各色花草綠植是所有院落中最多的。
榮華閣的荷花池,延伸出去,與炫歌臺的連成一片,已經入九月了,密密層層的荷葉生機勃勃,盛開着一朵朵白蓮花。
炫歌臺就修築在那一片荷塘中間,荷塘周圍盛開着玉蘭、紫薇、杜鵑等,果然是花開得正好。
魏瑜是第一個到的,只見炫歌臺上擺了席位,顏珍身着一身飄逸的白衣,正在撫琴。
她眼神專注,神色淡然,姿態優美,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而李元睿則一身黑衣,坐在她旁邊,目不轉睛地看着她,那種眼神,竟是魏瑜從未見過的溫柔。
不可否認,清蓮之上,羣花芬芳,一黑一白,男子俊美,女子高潔,這畫風,美得魏瑜連嫉妒的勇氣都沒有了。
顏珍見她步入,跪下行大禮:“奴婢拜見王妃。”
“起來吧!”魏瑜說。
“魚兒來了?”李元睿有美人在側,連帶着對她也格外溫柔起來。“看這裡如何?”
“很美。”魏瑜一臉陶醉地說。“景美,樂美,人更美。”
魏瑜就坐了,丫鬟上了各種點心吃食,無不精細。
不多時,宋美人和如平妃相繼來到,都端着笑容入座,稱讚炫歌臺的確是最美的時候。
“多謝各位賞臉前來!”顏珍舉杯說。“奴婢敬大家一杯!”
大家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宋香織笑道:“珍姑娘把這裡佈置得這麼漂亮,茶好喝,東西也好吃,不愧是我們禹州城裡最負盛名的花魁,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如果我是個男人啊,我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
這聽起來是恭維,重點卻是在說她是青樓女子!
顏珍也不生氣,只微微一笑,似乎對方只是說了個笑話。
李元睿卻是面色一沉,冷冷地看了宋香織一眼。
宋香織被那眼神秒殺到了,大概也是覺得害怕,再不敢多說什麼。
一時,氣氛有些凝滯。
“那是什麼花?”裴如突然指着遠處,火紅一片,遠遠看去像是一片燃燒的火焰,壯麗而絢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