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微微顫抖着。
三等侯?而且名號竟然是……金陵侯。
有點金陵王的感覺。
當然,只是感覺。
人都已經死了,不過是有名無實的封號,爵位又不能世襲,還不如那三千兩黃金和五百畝良田實惠……
不過,竟然封侯了啊!
老夫人也成三品誥命夫人了。
三品誥命,在禹州城裡一撿一大堆,但是在地方上,包括金陵重地,乃是鳳毛棱角啊……
……
魏瑜皺眉看着丁兆寶,李元睿這是什麼意思?
在她母親的名字迴歸陳氏族譜的時候,他來了這麼道聖旨,難道是嘉獎陳家願意收留她的意思?
是了!看樣子他還真不是個絕情的,人家爲她以後的生活環境做了很不錯的打算呢!
可是,他怎麼還不下旨廢了她呢!
魏瑜沉着臉站起來,問丁兆寶:“還有別的事嗎?”
“沒別的什麼事了,不過……”丁兆寶說。“師傅讓我給您轉告一句話,說……娘娘,我們大家都盼着您早些回去呢!”
“這話跟我說有什麼用?他天天守着皇上,該給皇上說纔對!”魏瑜沒好氣地說。
“這個……師傅是這樣讓我說的……”
魏瑜看他那模樣,嘆了口氣說:“回去跟你師傅說,有勞他掛念,我在這裡挺好的!”
“是……”
“回去吧,路途遙遠,注意安全。”
“是!多謝娘娘關心!”
魏瑜點頭,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丁兆寶是個多愁善感的少年,眼中含淚地看着娘娘的背影,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陳家人看到這太監這般依依不捨的,俱都感覺有些奇怪。
他是皇上的奴才,又不是娘娘的,怎麼這樣依依不捨的模樣……
陳偉德當即給這太監封了六十兩銀子,私下裡問他:“公公,皇上他……打算什麼時候把娘娘接回去?”
“皇上的心思,我們這些宦官哪能隨便猜度。”丁兆寶面不改色地接過銀子,掂了掂分量,說:“不過,容灑家提醒陳大人一句,娘娘那可是咱皇上的心頭肉,你們敢讓她受半點委屈試試!”
陳偉德有些懵,忙說:“不敢,不敢!”
“不敢就好。”丁兆寶甩手走了。
不過,走到門口,他又停下了腳步,擡頭看到那“金陵陳府”四個大字,拍了一下大腿說:“哎呀!我怎麼忘了!”
“公公,怎麼了?”
“皇上還特地親自寫了一塊匾,讓我給你們帶來。我差點忘了。”
說着,他邁開腳步跑到馬車裡,把那塊匾給拿了來,上面寫着“金陵侯府”四個大字。
陳偉德驚喜莫名,接過那塊匾,感覺跟做夢一樣。
梧桐園裡。
魏瑜站在院子裡,擡頭望着天空。
陽光有些刺眼,魏瑜被刺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娘娘,今天太陽大,您別老望着天空了,小心刺着眼睛。”陳媽媽在旁說。
魏瑜擡起手指,擦了擦一顆滾落下來的淚水,說:“是挺刺眼的。”
陳媽媽看她那樣,一臉心疼之色說:“娘娘,您別傷心了。皇上心裡肯定還是跟以前一樣想着娘娘的,金陵跟禹州隔了這麼遠,他一定是早早就得知了這邊的消息,派丁兆寶提前了十幾天出發,皇上多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