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哥兒。”溫連亭叫住他。“你幹嘛去?”
“我想去問問皇上,娘娘有沒有信回來,近況如何。”魏皖看起來行色匆匆。“姨父,我得趕緊進宮,等會皇上回了後宮,就不方便了。”
“等等!”溫連亭卻叫住了他。
“怎麼了?”魏皖不解地問。
“我問你,你是不是一見到皇上,就跟他抱怨魚兒的事情?”
“抱怨?也不是抱怨,我就是覺得,她一個人在金陵,這麼長時間了也沒來封信,我不放心。所以……就多問了他幾回。”
“多問了他幾回是幾回?”
魏皖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見他一次問他一次,他撓撓頭說:“我也記不清了。”
溫連亭伸手拉着他就往回走:“行了行了!別去了!我們一道回去吧!”
“怎麼?可是皇上說什麼了?”魏皖問。
“皇上嫌你煩。讓我跟你說一聲,別老盯着他問東問西的。”
“嫌我……我也是關心魚兒啊!這都走了一個月了,我連她一封信都沒收到,你說我能不着急嗎?”魏皖覺得自己挺委屈的。
溫連亭嘆口氣說:“你傻不傻?”
“怎麼了?”
“你要想知道娘娘的動向,只需要看皇上的動向就知道了。”
“呃?什麼意思?”
“你知道皇上最近在幹什麼嗎?”
“不知道啊?”
“他把金陵那幾個,知府、三個同知,還有下面的幾個縣令都瞭解了個通透。”溫連亭說。
“那跟魚兒有關係嗎?”
“你說呢?”
“魚兒是在金陵,不過,她在陳家,跟那些官員能有什麼牽扯?”
“魏皖啊!”溫連亭搖頭。“你幸虧是個醫官。”
“啊?”魏皖皺眉。幹什麼啊?神神秘秘的!
“聽我一句,別再纏着皇上問了,你想想,他既然把魚兒送走了,自然是貶斥、懲罰的意思,你問他,他要是張口就來,告訴你魚兒現在怎麼怎麼樣了,就表示他時時刻刻關心魚兒的動向,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那……那我該怎麼辦?我總不能對魚兒不聞不問吧?”魏皖很矛盾。
“你讓金陵國醫堂給你傳信回來不就是了?”
“是啊!”魏皖一拍大腿。“我怎麼沒想到!我這就給那邊的金掌櫃傳消息去!還有,她在那邊需要用到國醫堂,需要用錢什麼的,都可以直接從那邊調用啊……”
溫連亭總算把他勸回去了,搖了搖頭,自己也回家去了。
晚上,昭和殿。
小晗樂最近喜歡鑽洞。
所有的洞,在她眼裡,都有種神秘的感覺。
她從椅子腿下面鑽過去,又從書桌下面鑽過去,正好來到了她父皇的腿邊。
父皇的眼神不大對勁,讓人有些害怕。
晗樂踮着腳看了看,發現上面擺着張薄薄的紙,裡面寫了密密麻麻的字。
晗樂現在最喜歡認字了,看到什麼字都要認一番。
她抱住她爹的大腿,翻身就爬了上去。
李元睿已經對她這般頑皮習以爲常了,單手摟着她,防止她掉下去,然後仍然盯着那張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