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所謂的魘魔之氣是假的,爲何黑氣一去,二夫人的病立馬就好了?
難道……她是裝的嗎?
再聯想到,濟源法師是親家劉縣令推薦的……她頓時覺得,這件事是個陰謀,是個不小的陰謀……
一路上,老太太都沉默着。
回去之後,她當即找來了陳偉德,將今天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的雜耍班子的事情告訴了他。
陳偉德聽在耳中,卻是恍然大悟。
從濟源密室中搜出來的藥瓶子,一個個全部擺在了府衙的證物抽屜裡,被封條嚴格密封着。
那裡面,包含着大量的壯陽藥及各種別的藥物。
還有黑、白、紅三瓶不知什麼東西。
如今聽老太太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
母子兩個關門插鎖,討論了半天……
最後,他們得出結論:這一定是針對皇后娘娘的!
可是,二夫人好端端的,怎麼會針對皇后娘娘呢?
他們又得出結論,怕是皇后娘娘的敵人暗中買通了二夫人!
皇后娘娘的敵人……只有皇后娘娘最清楚了。
所以,這事,還得問問皇后娘娘!
魏瑜被他們秘密請了去,說起了他們的疑惑之處。
魏瑜聞言,卻是眉頭緊皺,說:“要說我的敵人,如今在金陵城中不是沒有。”
她的敵人,是裴英。
不知道老太太和陳偉德明不明白她在說誰,反正他們的神情都很嚴肅。
魏瑜繼續說:“但是,我感覺,這事,不像是他做的。我熟悉他的手段,不會這麼不痛不癢,溫和迂迴。”
老太太一聽,頓時有種心痛又心酸的感覺。
這還叫不痛不癢,溫和迂迴?
過去,她究竟經歷了什麼事?
這皇后之位,坐得究竟有多艱難?
可惜他們陳家,什麼忙都幫不上……
看到老太太突然哭了,魏瑜頓時就慌了:“外祖母,好好的怎麼哭起來了?”
老太太抓住她的手,哭道:“我命苦的孩子!你在禹州的時候,都遭了多少難處啊?可惜我們……身爲你的親人,卻是一點忙也幫不上!上次偉業去了,還想給你拖後腿……”
“外祖母,您別這麼說!”魏瑜心裡一暖。
“娘娘,那依您看,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陳偉德問。
魏瑜尋思了一陣,看了看陳偉德,又看了看老夫人,覺得時機應該成熟了,便說:“外祖母,大舅舅,其實,有件事情……我應該告訴你們了。”
“什麼事?”兩人都問。
“大舅母。”魏瑜說。“不是因爲身子弱滑了胎,是被人下了毒。”
“什麼?”兩人一起跳起來。
“當時……我畢竟新來乍到,有些事情,也不清楚該信任誰,不該信任誰。我怕說出來,別反而給大舅母帶來更大的災禍。所以,只暗中給她把毒解了。”魏瑜說。“我想着多觀察觀察,有了確切的證據,再跟你們說……”
“是誰幹的!是誰?!偉德,是不是你房裡的那幾個狐媚子?”老太太氣的嘴脣直哆嗦。
她陳家的長房嫡孫啊!
他們母子二人盼了十幾年的長房嫡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