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瑜默默地揪着自己的手絹,他這腦子裡,能想點別的嗎?
等生辰宴散了,兩人一起回昭和殿。
在路上的時候,有勤政殿值守的太監攔路,說是中書省溫大人和劉大人在昭和殿門口等着,有急事要覲見陛下。
李元睿皺眉:“他們有什麼事非得今天說?”
“奴才也不知道。”小太監說。
李元睿轉頭看魏瑜,她悶聲不響的,好像還是有些不高興。
他着實忙了些,陪她的時間不多,好不容易在她生辰這天陪陪她,還有人來打擾,李元睿也不願意。
不過,他向來以國事爲重,來者又是溫連亭,他怎麼着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李元睿歉疚地對魚兒說:“魚兒,你先回去。朕去看看他們有什麼事,然後馬上回來陪你。”
魏瑜沒敢說別的,只點點頭。
這在李元睿眼裡,更加覺得她是不高興了。
到勤政殿的時候,他肚子裡就有些怒火,人家溫連亭還沒開口,他先劈頭蓋臉地問:“有什麼事非得今天來找朕說的?難道你們不知道今天是皇后的生辰?”
“皇上息怒。”溫連亭說。“此事正是事關皇后娘娘,所以纔來請示皇上。”
“皇后?皇后怎麼了?”
“讓劉侍郎說吧。”溫連亭說。
中書省侍郎劉韜上前一步說:“啓稟皇上,今天早上,中書舍人龍顯,發佈了皇后娘娘的中宮奏箋,讓各州縣設立女子學堂。”
中書省,正是負責起草各類文書,並向外發佈皇令的機構。
中書舍人龍顯,正是龍十二。
“中宮奏箋?”李元睿心裡咯噔一聲響。“怎麼可能?”
“是皇后娘娘親筆,並落下鳳印的中宮奏箋!”劉韜肯定地說。“因着微臣從未接到過中書令的旨意,甚至從未聽說過今天有一份中宮奏箋要對外發布,再加上,臣看那中宮奏箋上的內容,似乎有些不妥,所以,建議龍舍人晚一點發布,待微臣入宮,向中書令大人請問一句。”劉韜繼續說。
中書令溫連亭是魏瑜的姨父,今日自然也進宮來了。
他中途離席,正是被劉韜叫走了。
劉韜接着說:“誰料,中書令大人竟也稱對此事毫不知情。我們覺得不對,再趕回中書省院的時候,龍顯已經將那中宮奏箋發佈了出去,還特令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各州各府。”
看皇上那風雨欲來的表情,溫連亭小心翼翼地問:“難道,皇上您也對此事不知情?”
溫連亭和劉韜都是李元睿的心腹,他便沒有瞞着他們:“我知道她起草了那樣一份東西,但是朕並未準她發出去。”
“那……”溫連亭的臉白了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御花園。
魏瑜自李元睿走了以後,一直在原地站着。
過了好一會,她一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表情,說:“走吧!”
“娘娘您去哪裡?”雪青不解地看着她。
“勤政殿。”
此時的勤政殿外,響起了蕭齊的聲音:“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