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個人獨霸了皇上所有的寵愛,還假惺惺地說這些做什麼?不是拿刀子往人心口上捅嗎?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覺得,我說明白你們的苦,顯得很可惡。”魏瑜又說。“但是,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皇上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他沒辦法將自己劈成很多份均分,而我,也沒辦法接受他‘雨露均沾’!”
話說得如此直白,裴雅垂下了眼眸,大概是怕眼裡的情緒外泄。
丁婉嫦則仍然那樣看着魏瑜。
“現實已經這樣,我無力改變什麼。所以,對於你們的苦,只要你們願意,我願意用其他的東西來彌補。”魏瑜說。“例如,位份、地位、用度、孩子的未來,等等。”
“這話,我早晚要對這後宮裡的每個人都說一遍,若是你們願意,我和皇上都希望大家安安穩穩,富足安樂地過一輩子。若是不願意,不接受,不甘心,那麼,該繼續戰鬥的,就繼續戰鬥,想要鬥個你死我活的,我也奉陪!”
說完,整個屋子裡面一片靜默,誰也不說話。
良久,裴雅擡頭道:“能厚着臉皮來娘娘這裡,其實,雅兒已經認命,只希望娘娘能夠實現諾言,給我們的孩子一個好的出路。”
丁婉嫦卻一直沒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這第二次登門,也是不巧了,李元睿又回來得晚,她們沒遇上。
八月末的時候,昭歌順利產下一子,重七斤四兩,看着很是喜人。
魏瑜擔心魏皖亂取名,又造成“餵魚”、“餵飯”、“喂草”之類的悲劇,特地提議讓比較有文化的溫連亭給取一個。
溫連亭是她和魏皖的姨父,輩份上也高些,按照禹州的習俗,取名之人的輩份越高,孩子的福澤越深厚。
姨父果然有文化,給他取了個“延”字。說是延續其母的血統和其父的天賦,又因他們家子嗣不多,有子孫後代,延綿不斷的意思。
不過,魏瑜的第一反應卻是:胃炎?喂鹽?
看到所有人都說這個字好,且溫長亭捋着鬍子眯着眼睛很滿意的樣子,她也不能反駁,只能暗中腹誹了一下,心想,早知道由我來取好了……
在皖國公府,魏瑜又見到了大伯母一家人。
她着重安慰了魏離的母親魏金氏,和她敘了好一陣舊,說起魏離的往事,魏瑜和魏金氏都落淚了。
一同落淚的,還有魏金氏身邊一個丫頭。
魏瑜認得她,她是魏離原來的丫鬟晨露。
“咦?這不是晨露嗎?”魏瑜詫異地看着晨露。“你怎麼又回魏國公府了?”
她是魏離的陪嫁丫鬟,照理說,嫁到了靖親王府,就是靖親王府的人了,怎麼又跑回魏家來了?
“奴婢正是晨露。”晨露回答。“王爺仁德,讓奴婢回到了大夫人身邊。”
“哦!”魏瑜點頭。
魏離死的時候,就是和晨露兩人在馬車上……
李元恆把她送到魏金氏身邊,應該是有其深意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