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星辰忍不住想要捂額,這個聲音一聽就知道對方一定是個很有涵養和風度的男人,爲什麼她如此抗拒呢?
沒等她再想起去,就聽見顧深在電話那頭道,“我前兩天在愛爾蘭的一個農場裡幫農場主人鋤草時發現了一個Clover,想着聖誕節將至,我也許趕不回來送禮物,所以想把這個Clover郵寄給你。”說到一半,他失笑,笑聲中有幾分不好意思,“抱歉。我忘記了接聽電話的人不是小爾。”
喬星辰忙道,“沒關係。我會將你的話轉告給她。”
“謝謝。”他由衷感謝,未了,禮貌的問了一句,“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喬星辰小小的吃了一驚。
“以免下次打電話來時不知該如何稱呼你。”說到這兒,他頗有幾分無可奈何,“小爾不肯接我電話。”
喬星辰猶豫了,結果她又看見夏爾在衛生間那兒不斷朝她點頭,她暗歎了聲氣,只好告知道,“我叫,喬星辰。”
“喬星辰。”他在電話那頭默唸了一句。
喬星辰聽着若有似無的那聲呢喃,心,不禁快了一拍,有些不大自然的輕咳了聲。
聽見她的咳聲後,顧深馬上道,“打攪了,喬小姐,晚安。”
“晚安……”喬星辰說這兩個字時覺得怪怪的,待她想過來時才發現,原來她好像還沒跟傅少頃說過這兩個字。
電話那頭並沒有掛斷,仍能聽見輕如羽毛般的呼吸聲。
喬星辰特意看了一眼,屏幕果然還是亮的,顯示的也是正在通話的狀態,他怎麼還沒掛?
她正想問的時候,電話那頭傳出對方剋制而隱忍的聲音,“喬小姐,能讓我聽聽小爾的聲音嗎。”
“呃……”
“就一句。”他聲音柔的就像一片飄飛的蒲公英,墜落時,無聲無息,卻令人的心跟着揪了一下。
喬星辰鬼使神差的應了聲“恩”。
夏爾仍站在衛生間那兒,用詢問的目光看着她,同時打着手勢,“掛了嗎?”
喬星辰心虛的點點頭。
下一秒,只見夏爾整個人都放鬆下來,邊朝牀這邊走邊嘆道,“終於掛了。”
喬星辰聽見她這句話後,馬上摁下掛斷鍵。
心中卻在想,他,應該聽見了夏爾的聲音吧?
第二天清早六點鐘來到酒店門外集合的時候,才聽說昨天晚上出了一件事。
蘇瑞和於冬兩個原本不在一間房裡,後來不知怎麼住到了一起,也不知是因爲什麼起了衝突,蘇瑞的手被於冬燙紅了好大一塊,整個手背上全起了水泡,醜陋又嚇人。
“噯,你看見沒有,蘇瑞真的好慘噢!手上的皮都要燙掉了!”企劃部的一個妹紙站在酒店過道上跟另幾位同事交頭接耳。
“是不是啊?”
“好可憐哦……”
另幾位經過的同事聽見她們談論的內容,也紛紛加入,無一不在議論於冬下手太黑,同情蘇瑞的遭遇。
喬星辰是因爲跟夏爾到酒店一樓用餐,聽教
練說今天早上暫時不必訓練,回樓上時才聽說的。
夏爾今天穿了件白色的一字肩上衣,露出光潔白滑的肩膀,更顯襯出她頎長柔軟的頸脖,烏黑的長髮梳成鬆散的麻花辮披在肩旁,下身搭配了條洗的發白的牛仔半身裙,將少女的甜美朝氣用穿着完美的詮釋出來了。
“喬聰明。我總擔心我今天穿裙子是不是不大適合下午的訓練啊?萬一要爬牆什麼的,我該怎麼辦?”夏爾說着揪起牛仔裙角,頗費心思道。
喬星辰聽了她的話,注意力才從那些議論的同事們身上收回,撇了她一眼,“萬一真要爬牆,我估計全公司也沒有一個人敢偷看你。”
“程禹,你怎麼來了。”夏爾剛要回她的話,就看見程禹風風火火的從樓梯口走上來,看面色,似有急事。
程禹看見夏爾後,面色緩和些,但又在看見喬星辰後重新沉下,他不着痕跡的將視線從喬星辰身上轉移到夏爾身上,將她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誇道,“我的傻姑娘今天真美。”
喬星辰聽見傻姑娘三個字後,眉心幾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又很快恢復正常。
夏爾被他誇的羞紅了臉,顧盼流轉間,更見少女的青澀嬌羞,她微咬了下脣問,“你過來幹什麼?你不是不用參加拓展嗎?”
“夏秘書昨晚發生了小意外,我過來了解一下當時的狀況。”
程禹嘴上對夏爾說着,餘光卻停留在站在夏爾身邊的喬星辰,她今天穿的很淡雅,淡綠色的喇叭袖上衣,袖口的設計完美的修飾出纖白的手臂,很有女人味,淡綠的顏色顯得她膚色賽雪欺霜,尤其是站在太陽下時,白的晃人眼睛。
她側着臉,秀氣的眉目宛若水墨畫上的仕女,就是神色過於清冷了,但清冷也有清冷的韻味。
至少,讓男人有想要征服的欲。望。
夏爾見程禹並沒有太認真在聽自己講話,只好聳肩道,“好吧。那你去處理你的公事吧。”
程禹點了點頭,伸手在她發上揉了下,“傻姑娘。中午跟我一塊兒吃飯。”
夏爾抿嘴笑,眼睛裡全是細碎溫柔的星光。
她對程禹是有感情的。
如果她知道了程禹有那些不堪的一面,不知會是什麼樣……
喬星辰收回思緒,對夏爾道,“蘇瑞受傷了,我想去看看她,你呢?要不要一起?”
“當然要去啊,雖然她話很多,可畢竟也是我現在室友。”夏爾說完,挽起喬星辰的手就朝蘇瑞房間走去。
她們到的時候,劉敏剛從房間裡走出來,她看見程禹跟他說了幾句話,之後,程禹進去,她走出來。
不過,她走的是跟她們相反的方向,所以並未看見她們過來。
喬星辰才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蘇瑞斷斷續續的啜泣聲,“程副總,我真的沒想到於冬心裡對我有那麼深的惡意……”
哎,蘇瑞爲黑於冬不惜對自己下這麼狠的手,簡直令人歎爲觀止。
喬星辰在心中感慨了下,就被夏爾連拉帶拽帶進去了。
屋內,蘇瑞臉色蒼白的
躺在牀上,擱在被子上的左手燙的面目全非,長着老大的水泡,顏色透明,在被燙傷的皮膚襯托下,醜陋噁心。
夏爾只看了一眼就掉頭往外走,“我最怕看這個了。”
喬星辰無奈,只好跟她走到門上外,站在那兒看着裡面的情形。
程禹凝眉站在牀前聽完了蘇瑞的哭訴,他先是輕聲安撫了一番,“你先好好養傷,別的事,不要想太多。”
“可是於冬……”蘇瑞抽噎着,哭的發紅的眼睛酸酸的看着程禹。
程禹用公事公辦的口吻道,“我要找她瞭解一下情況再說。”
“程副總,難道你不信我的話?”蘇瑞情緒有些激動,受傷的手也抑制不住的抖動着,“是她提着燒開的水就往我手上澆,這些難道不是證據嗎?”
程禹擰眉,“蘇秘書。任何事都要講究前因後果。我不能因爲你的一面之辭就定於秘書的罪。你們二位都是我的秘書,我不會偏心任何一位,也不會縱容任何一位。”
“程副總。”蘇瑞絕望的哭了。
喬星辰此時倒是對程禹刮目相看,他處理公事的時候倒還像個人,沒有因爲跟蘇瑞關係好就偏袒她。
只是這樣一來,蘇瑞的苦肉計只怕失去了作用。
正想着,一個人撞到她身上,幸虧夏爾將她穩穩扶住。
“這個於冬!明明看見你站在這還故意往你身上撞。真是可惡。”夏爾扶穩她後,氣的朝走進去的那個背影罵道。
喬星辰定睛一看,果真是於冬。
程禹看見於冬後叫她在一旁坐下,走上前來就要關門,但是夏爾卻瞪着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敢關門試試。”
程禹耐心解釋,“我在處理公事,你們不方便站在門口。”
夏爾不聽,“我認爲我男朋友跟另兩位女性獨處也很不方便。”
程禹胸口起伏了一下,妥協,伸手又在她腦袋上用力揉了一下,“傻姑娘。”
他對她用的這一套,曾經都在喬星辰身上用過。
喬星辰甚至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她面前故伎重演。
多少女孩被傻姑娘這三個字給征服了。
“昨晚的事,我需要你們兩個當面再講一次。”程禹坐在空出的另一張牀上,朝於冬和蘇瑞各看了一眼,眼神犀利。
蘇瑞哽咽道,“程副總,我要說的,剛剛已經說完了。”
於冬聽了她的話,嗤笑了聲。
程禹不滿道,“於冬,有話就說。不要發出這種怪調。”
於冬用力剜了蘇瑞一眼,對程禹道,“程副總,如果我說是蘇瑞自己拿開水澆在自己手上,你相信嗎。”
程禹馬上朝她看了一眼,目光有審視有探究,“於秘書,你可以現場拿開水往手上澆,以證實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屬實。”
於冬聽了他的話,臉色漲出不自然的紅,“程副總,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於冬,是我在問你話,你搞清狀況在開口。”程禹平淡的語調中隱含威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