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誰誰,反正不是我。”謝容容小嘴一撅,臉上表情不怎麼好,但嘴角,卻一直是翹翹的。
唐靳遠捕捉到她的小表情,心裡更是開懷。
到唐宅後,謝容容急着去看兩個寶貝兒子,結果還沒摸到電梯門,就被唐靳遠給拉住了,“我叫家庭醫生過來,幫你看看吧,剛纔那一下,別說你了,就是我都嚇的不輕。”
“這就不用了吧。”謝容容拍拍心口,小聲的反駁,“我又沒有什麼外傷,要看也是看心理醫生。”
“那正好。”唐靳遠笑眯眯的接過謝容容話頭,“醫生正好輔修心理學,而且已經拿到博士學位證。”
“那就更不要了。”謝容容擺着手後退,臉上寫着拼死抗拒。
心說,我這心裡本來就藏不住事,要是一不小心,再被心理醫生催眠了,套啊套的,那我找誰哭去。
尤其是,她這心裡還真擱了點兒不爲人知的小秘密。
她表現的這麼明顯,唐靳遠也不好難爲她,便只是安慰,“既然不願意讓家庭醫生看,那明天讓林太太陪你另找個醫生看。”
“這倒是行。”謝容容點點頭,很痛快的應下來,然後便鑽進電梯溜之大吉了。
一夜過去。
第二天,唐靳遠讓司機送謝容容去林家,他則是驅車去了醫院。
林家,林特助已經得知李少身上發生的事情,心裡也默默掬了把同情淚,吃完早飯,正要捎着林太太去醫院晃一圈,意思意思的慰問下,結果謝容容卻提前一步登門,把素素給拐跑了。
林特助心裡不痛快,但是卻沒辦法反駁老闆的女人,只好深呼吸再深呼吸,告誡自己,老闆妻,不能欺。
你要是敢欺,老闆回頭肯定把你滅了。
而且,要真滅了那還好,至少得個痛快。就怕碰到唐靳遠這種***,你做了讓他不高興的事,他還不滅你,就把你放在他跟前,困難給你造個不停,坑給你挖個不停,一刀一刀把你凌遲夠了,然後把你棄屍荒野。
想到這一系列可能發生的結局,林特助還真不敢對謝容容不恭敬。
深深的望着親親老婆離開的方向,幽怨的嘆了口氣,然後發動車子,往醫院趕……
再說謝容容,把林太太拉出來後,她卻沒有如唐靳遠所希望的那樣,去醫院看心理醫生,而是七拐八拐,甩掉司機大叔,去了一傢俬人偵探社。
坐在偵探社的休息間裡,林太太終於能好好的喘口氣了。
有點兒迫切的喝完一杯茶,她朝謝容容皺皺眉,終於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你爲什麼要甩掉司機大叔?”
“因爲他是唐靳遠的人。”
看着很傻很天真的素素小姐,謝容容邪魅一笑,實話實說。
“可你和唐先生不是一家子人嘛!”林太太還是不解。
“目前,唐先生並沒有跟我求婚,我們也沒結婚,所以在法律上,我跟他並不是一家。”謝容容臉帶微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釋,儼然一個法律小能手。
“可這跟偵探社有什麼關係。”林太太揚揚她精緻的小下巴,將周圍打量了一遭,終於問到了正點上。
“我要在嫁給唐靳遠之前,查一查他身邊有沒有什麼別的紅顏知己。”
謝容容咬着林太太耳朵,神神秘秘的說。
說完後,又一臉嚴肅的警告林太太,
“我是把你當朋友才告訴你這些,你可不能出賣我,不許告訴林鬱清,更不許告訴唐靳遠。”
“好。”林太太慎重的點點頭,表示同意謝容容提出的條款。
而後,又一臉好奇的問,“要是查出唐先生身邊真的有紅顏知己呢?”
“那就僱幾個人,把那紅顏知己打一頓。”
謝容容早就把蘇沙定位在要查的“紅顏知己”上,繞這麼大的彎子,也只是想狠揍她一頓,爲團團出氣。所以,再提到“紅顏知己”時,她的表情要多憤憤不平,就有多憤憤不平。
林太太聽完她的話,並沒有對她的暴力行爲嗤之以鼻,而是更加有興趣的問,“具體要僱什麼人?”
“當然是武力值高的,最好是跆拳道、空手道、散打冠軍什麼的。”謝容容擺擺手,表現的很隨意。
“那你看我行嗎?”林太太微微一笑,“我就是散打冠軍。”
“你?”謝容容表示不可置信,伸出爪子,摸摸林太太的小臉,又摸摸她的手,最後得出結論,“你是散打冠軍?姐姐你別開玩笑了,你看看你這比牛奶還白的小臉,比緞子還滑的小手,散打冠軍怎麼可能是這樣,你說你是選美冠軍我倒是能信,而且信的深沉。”
“是真的。”林太太見她不信自己,一張小臉憋得通紅,但是掃場一週,也沒找到什麼能證明自己的人,乾脆拿起剛剛飲過茶的白瓷杯,握在手裡,猛地一用力。
然後只聽“咔嚓”一聲,謝容容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看着如玉般的白瓷碎片從林太太手中話落,但她的手卻沒有任何損傷。
“不是吧?”
謝容容徹底震驚了,一把抓住林太太的肩膀,拼命的搖啊搖,“親愛的你真沒騙我!”
“容容你真熱情。”林太太嘴角微微抽搐,一把抓住謝容容的手,將她摁了下去。
謝容容被她這麼一“嫌棄”,終於冷靜下來,整理整理思緒,正要問她爲什麼這麼吊炸天,結果休息室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兩人齊齊回頭,只見一個眼神頹廢,頭髮凌亂、身着白色休閒裝的人站在外面,見她兩回頭,努了努嘴角,冰涼涼的問,“兩位就是謝小姐和素小姐?”
“正是!”謝容容站起身來,朝男人嗨皮的笑了笑。
男人作爲迴應,也掀了掀脣角,口氣清淡如舊,“我姓程,給面子的話,喊聲程偵探,不給面子的話,喊程先生就好,現在請跟我過來。”
“是,程偵探。”
謝容容從善如流的開口,拉着林太太一起往外走,半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一直走到程偵探的辦公室,謝容容才發現,眼前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是真的偵探。
不信你看,他辦公室的擺設,除了一張小桌,兩個凳子,剩下的就全是屍體模型,假設各種死亡現場。
謝容容硬生生打了個寒顫,心裡已經萌生了退出的打算,不過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她還沒來得及往出撤,就被林太太硬壓在了其中之一個高凳上。
“說吧,什麼事。”
程偵探扶扶眼睛,往後一靠,語氣散漫,姿態更散漫。
“我想查蘇沙,以前是蘇氏董事長蘇振軒的二千金,現在似乎跟沈珩混在一起。”謝容容掂量着說,說完後,纔敢仰頭去看林太太。
不過林太太貌似並沒有理她的打
算,而是認認真真的看着程偵探,替謝容容問,“得到那個女人的消息,要多長時間。”
“最多半個小時。”程偵探慢慢的站起身子,往屍體模型後的電腦走去。
開機只用了十幾秒時間。
從謝容容的角度,她看不見電腦屏幕,只能從側面看見程偵探的手。
明明是那麼邋遢的一個人,手卻是纖白如雪,骨節分明,又修長,看起來倒不像是擺弄屍體,而像是彈鋼琴的。
謝容容看的有些專注,就連林太太小聲跟她交談她都沒發現,還是程偵探目不斜視的提醒了句,“姓謝的,素小姐在跟你說話!”
“啊?”謝容容猛地回神,有些疑惑的看向素素。
素素被人無視,卻沒有半點兒脾氣,她只是輕輕柔柔的又將話重複了一遍,“蘇沙怎麼得罪你了?”
“她害團團。”
謝容容一想起這事就來氣,說起來,那叫一咬牙切齒,那叫一磨牙吮血。
“嗯,我懂了。”林太太點點頭語,稍後,她會幫謝容容好好招呼那個蘇沙的。
說是半個小時,其實二十分鐘的時候,程偵探就把蘇沙的消息彙報給謝容容了。
同時,作爲贈品,他又補充了兩點。
1:蘇沙並不是蘇振軒的親女兒,蘇振軒的親女兒在三歲的時候就死了,蘇沙只是蘇夫人拿來頂替的。
2:蘇沙的親生母親,謝容容也認識,因爲那人正是謝容容的養母。
在聽到第一個消息時,謝容容並沒有特別的反應,畢竟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好。
但是第二個消息一出來,她立馬就震驚了。
不過震驚過後,又是濃濃的釋懷。
之前總以爲蘇沙是外人,所以她才那麼嫉妒謝夫人對她的好,甚至以爲是蘇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結果。
可是現在,一切都再明瞭不過。
那兩人之所以那麼合拍,並不是她沒本事,而是血緣這東西在作祟。
蘇沙這些年雖然不在謝夫人身邊,但是她幼時的三年,卻是一時半刻都沒離開過謝夫人。
謝容容眨眨眼睛,輕輕舒了口氣。
心罵,這人生,還真他媽-的狗血!
蘇沙還真算得上是她的妹妹。
雖然不是親的。
“謝謝。”
謝容容收回神,對着程偵探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開,再好好消化消化第二條消息,結果還沒擡腳,程偵探的聲音又來了,“姓謝的,你好像還沒付錢。”
“……”
嚶嚶嚶!
謝容容尷尬的看了眼正在幫自己刷卡的林太太,有點兒不好意思。
她這樣,算是剝削下屬嗎?
林太太刷完卡,又客客氣氣的跟程偵探道了聲謝,才朝她走來。
兩人一起離開偵探社。
下樓後,謝容容正要說剛纔刷卡的事,林太太已經率先開口道,“錢不用還,要真過意不去,下次逛街你刷回來就行。”
“好吧!”謝容容灰溜溜的點點頭,問林太太,“現在已經知道了蘇沙的住址,我們這就殺過去,你扛得住嗎?”
“應該行。”林太太點點頭。
而後,就在謝容容滿心亢奮,激動的要攔出租時,林太太又幽幽的補了句,“就算不行,我自保也是沒問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