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的身體狠狠地一顫,臉上的血色瞬間消的一乾二淨。
唐時竟然當着四月和蘇年華的面,直接罵她虛僞噁心!
她習慣性地垂下了眼睛,遮掩住了眼底的受傷。
她的手,悄無聲息的握緊,強逼着自己不要去想象蘇年華和四月此時此刻,望着她的眼睛,會浮現出怎樣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下午的事情做得對不起他,可是她沒有辦法,她無法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父母發愁的樣子,而無動於衷。
四月望着顧傾城垂着腦袋,隱約露出的沒有血色的小臉,心底浮現起了一陣疼,她想也沒用想的直接開口,說:“哥,我都說了,這件事是的我不對,你爲什麼要罵傾傾?哥,你的話說的也太過分了!你要是心裡不舒服,不痛快,你就罵我!你這麼給傾傾委屈受,算什麼!”
唐時冷冷的掃了一眼惱怒的四月,眼神微微眯了眯:“別以爲你幫一個無緣緊要的人利用我,我就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你,現在你就給我回家收拾東西,立刻給我去國外的公司呆着,別留在國內成天跟着她學不到半點好的鬼混!”
說完,唐時扭頭,對着蘇年華,說:“最好你們幾個都不要給我耍什麼心思,沒我的允許,誰都不許讓四月給我回來!”
說完,唐時狠狠地橫了一眼顧傾城。
女子面色蒼白,垂着眼,抿着脣的站在那裡,她本就瘦小,看起來有幾分楚楚可憐,只是,她的臉上平淡安靜,沒有半點委屈的跡象。
唐時的視線,在顧傾城的臉上微微停頓了一下,腦海裡想起來剛剛四月衝着自己惱火嚷的話,四月說自己的話說的太過分了,四月還說,他這是在給顧傾城委屈受!
委屈?
唐時的心底微微浮現了一絲嘲笑,更像是在嘲笑自己。
他和她之間,一直以來,外人看起來都是他在委屈她,可是誰曾知道,一直以來,她有多委屈了他?
只是一剎那,唐時便收回了自己所有的心思,將視線從顧傾城的臉上冷冷的抽了回來,直接踏步走向了包廂的門口。
門開,門關,唐時離開。
包廂內先是安靜了兩秒鐘,隨後氣氛一下子變得鬆懈了下來,四月先是望了一眼蘇年華,然後就走到了顧傾城的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傾傾,我哥脾氣就是那樣,他嘴上毒,心底不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