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明一陣凌亂的被蘇閔賀開車送回了家,下車的時候,蘇閔賀慢慢靠了過來,濃烈的男性氣息充斥着方清明的大腦,他一時不查被蘇閔賀吻了脣角,他有些發愣,但感覺並不排斥,反而有些激動,有些甜蜜。
回到公寓的時候,李寒又不知跑去了哪裡,方清明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躺到了牀上,他32歲之前的生活平凡的可憐,唯一的好朋友就是李寒,眼看着過了結婚的年齡,竟然連女朋友都沒有,說不寂寞那是假的,他也曾試着和那些女孩子相處,可是木訥的性格把她們對自己僅有的一點興趣也消磨殆盡,不會討那些女孩子的歡心,甚至連一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講。本以爲自己的一生就會這麼平凡的過去了,卻在這個時候碰上了這麼一個執拗的男人。他那種帶着光芒的男人真的很難讓人討厭的起來,甚至是對自己做那種事情的時候,都沒辦法抗拒,好像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一樣。
之後的幾天,方清明像往常一樣,上課放學,姚康浩也很久沒有找過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上次自己早退了的緣故,兩人即便是在路上碰到,他也在故意迴避自己的眼睛。
終於有一天,方清明主動給姚康浩打了個電話。
“怎麼了?”姚康浩的聲音好聽,卻充滿疲憊。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最近怎麼樣。”
“哦,我挺好的,謝謝老師關心。”
方清明聽到他疏離的語氣,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在生我的氣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我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氣,我不該讓老師去那種地方,惹老師不開心了。”
“我沒有。”方清明連連搖頭。
那邊嘆了口氣:“老師,你是看不起我的吧,我覺得我可能是個gay,我不正常。”
李寒也是個gay,但他跟別的人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甚至是比一般人還要可愛,還要溫暖,雖然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方清明也很震驚,但是並沒有什麼不一樣啊,李寒也沒有喜歡自己,這說明gay也有自己的審美,也不是隻要是個男人他都會喜歡的。
鼓起勇氣,方清明問:“你現在在哪兒?能請你吃個飯嗎?”
方清明把地方選在了離學校不遠的一家很有特色的西式餐廳,其實這家餐廳的消費水平對於方清明來說還是有點高,但是爲了顯示自己的真誠,咬咬牙也就定了。
“老師。”姚康浩很有禮貌的衝方清明招招手,乖巧的坐到桌子對面。
方清明握着手指,問:“你想吃點什麼?”
“還不餓,就來杯美式咖啡吧!”
點了餐,方清明就坐不住了,急忙解釋道:“我並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那天提前離開是因爲我不太習慣那樣的場合,沒有針對你的意思。”
姚康浩一副受傷的樣子,耷拉着頭:“老師,我覺得我好像是個gay,我怕跟老師走的太近了會做出什麼事情惹老師生氣。”
“你不把我當朋友了嗎?”他跟李寒一起住了那麼久都沒有什麼事情,也許只是姚康浩把自己想象的太可怕了。
姚康浩擡起頭看着他,滿是期待的問:“老師真的不介意我是個異類嗎?”
“你又沒有錯。”
交談還算順利,後來的幾天方清明一直都跟姚康浩在一起,刻意逃避着蘇閔賀,雖然蘇閔賀也有打電話給他,但也沒能問出什麼來,又因爲自己說過不會強迫他,所以也沒做什麼強硬的事情,只是從那以後,方清明就會不斷地收到一些價錢昂貴的禮物,衣服、領帶。鞋子五花八門,方清明雖然很少接觸奢飾品,但Armani那扎眼的品牌卻不容他忽視,這些方清明都不敢碰,只是規整了一下,又給蘇閔賀快遞了回去,直到蘇閔賀打電話問他,是不是想讓自己親自給他帶禮物的時候,方清明才無奈的放棄,但他還是把那些東西整理到了櫃子的角落裡封存了,因爲那些東西跟他的身份太不相配,穿着只會招來別人異樣的眼光。
姚康浩對方清明很好,不管方清明同不同意,每天他都會開着車到方清明的宿舍樓下等他,接他上下學,偶爾還一起吃個晚飯,姚康浩從小就生活在富貴窩裡,竟然還會陪着方清明吃路邊攤,即便是弄髒了精緻的袖口,也滿不在意的吃着肉串衝着方清明傻笑。
臨近學生期末考試,學校派給課業老師的任務到期末就要總結了,惹得方清明每天都要加班寫報告寫總結,但是姚康浩卻還是整日的纏着方清明,就算只是坐在旁邊玩手機,打遊戲,也不肯走。
晚上回到家,剛推開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酒味,方清明打開燈,發現李寒衣衫凌亂的躺在沙發上,桌子上堆滿了酒瓶,連地毯上都被浸溼了。
方清明大驚,李寒自從跟於哲和好以後還從沒這個樣子過,他急忙丟下手上的東西把李寒扶起來:“你怎麼了?怎麼弄成這樣子?”
李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死死拉着方清明的衣領,含糊不清的問:“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我?你一直在騙我,對嗎?你這個騙子。”方清明拿起桌子上李寒的手機想給於哲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卻發現手機早已被摔的變形,根本打不開。
方清明摸出自己的手機,發現早已被姚康浩那小子玩的沒電了,他嘆了口氣,只能把手機丟到一旁,架起癱軟在沙發上的李寒,把他扶到牀上,脫下他的鞋子,又給他換了件衣服,喂他吃了解酒藥,又去洗手間把地毯刷了一遍,整個忙下來也已經到了深夜,方清明疲憊至極,全然忘記了要跟於哲打電話的事情,趴在牀上就睡了。
第二天,方清明是被李寒吵醒的,原來是他醒來之後肚子餓想要煮東西,卻不小心把碗筷打翻了。
方清明急忙跑上去,把碗筷收拾起來:“想吃什麼我給你煮,你先做到一邊。”說罷,把收拾好的碗筷遞給李寒:“你把這個放到水池裡,就先坐一邊休息吧。”
李寒伸手去接,“咣噹”一聲,碗筷又掉到了地上,碎裂的瓷片炸裂,好像一個炸彈,驚醒了方清明。
“你的手怎麼了?”方清明托起李寒的手,他的右手軟軟的連接在手腕上,手腕的地方腫得都有些青紫。悽慘的樣子讓方清明忍不住大呼:“怎麼會這樣,你爲什麼不講!”也管不了那麼多,方清明笨拙的拽着李寒就往醫院跑。
李寒是個畫家,右手根本受不得一點兒的傷害,傷了右手就等同於失去了半條性命,當醫生口中緩緩吐出一句“差點就粉碎性骨折,還算幸運。”的時候,方清明覺得自己就好像掉進水裡,洗了個澡一樣。直覺告訴他這事兒跟於哲脫不了干係,無奈手機還被丟在在家裡,方清明只能站到醫院門口乾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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