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司傅剛把糖糖蓋在被子底下,唐媽媽隨即被唐爸爸拉了出去,順手把門給帶上。
“唐糖你給我出來!”
唐媽媽的咆哮聲在門外面響起!
接着房間恢復安靜。
聽到咔嚓一聲關門聲響起,糖糖憤憤的把被子從自己腦袋上扯了下來!
她抓狂的看一眼司傅,從他身上翻身滾到一邊,伸手用力錘了幾下牀!
麻痹,就差一點點啊啊啊!
她這睡衣都脫下來了,真不甘心!
錘完之後,糖糖用力的吹了一下擋在自己額前的碎髮,像是把鬱悶都發泄出來,恢復冷靜。
司傅一直安靜的看着她這從始至終的舉動,哭笑不得。
“你在這裡,我出去道歉。”司傅用手把身子撐起,冷靜的說。
一般女生遇到這種事是會比較尷尬,剛纔他沒推開,是他的錯。
伯父伯母那廂才允許談戀愛,這廂他就上門和糖糖……
着實不該。
司傅把糖糖扔到一邊的襯衫重新穿上。
這邊糖糖把自己的睡衣也扣上了,但扣到最後一粒發現扣錯,她懊惱的放下手。
見司傅已經穿着好準備下牀,她伸手揪着他的衣袖,帶點撒嬌的味道:“你幫我扣~”
司傅轉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衣服歪歪斜斜的搭在身上,竟然少扣了兩粒鈕釦都渾然不知。
白皙的肌膚在底下顯露,像一道好看的風景。
他稍微彎腰伸出雙手給她系開再扣上,一邊道:“我大概可以猜到你小時候有多讓人頭疼了。”
“幹嘛,嫌麻煩想退貨啊!”她大嚷一聲!
“不退,不能讓你去禍害別人。”說話間,他已經把釦子全部繫好。
糖糖笑眯眯的沒說話,滿意他這回答。
兩人出去。
糖糖經過門口的時候特意伸手試了一下自己的門把,才發現竟然壞了。
難怪她反鎖了媽媽還能進來,她鬱悶,都怪行事沒有看黃曆。
出到客廳,當糖糖看到她最親密的小夥伴……
也就是傳說中的搓衣板竟然放在客廳中央時,放棄抵抗直接走過去跪下。
跪多了,她這膝蓋也麻木了。
“伯母……”司傅見糖糖這樣,向前一步開聲想把這罪攬上身,但卻被唐媽媽阻止。
“唐糖,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適嗎?!!”唐媽媽伸手擋住司傅向前,直接站在糖糖身側,雙手環在胸前厲聲問道。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都長大了,談戀愛帶男朋友回家有什麼錯,”糖糖小聲的反抗,說到這裡,她擡眼看了爸爸一眼,嘀咕道:“更何況你和爸爸還不是未婚先孕,幹嘛在我這裡卻成了十惡不赦。”
“你!!!”唐媽媽一口氣抵在胸口裡,見糖糖竟然把這件事搬上臺,有些不自在,畢竟未來女婿還在。
唐爸爸見狀,向前摟過唐媽媽。
唐媽媽深呼吸一口氣,向前兩步伸手擰住糖糖的左耳咬牙道:“誰跟你說這件事!!!”
“咦?”糖糖一下蒙逼的看向媽媽,被媽媽揪着耳朵連疼痛都忘了。
媽媽說的這句話,竟然不是在計較她帶司傅回家這件事?
“你不久前從我經紀人那裡偷走了上百張簽名照放在網上賣,唐糖,你都多大人了,還像小學生一樣做合適嗎!”唐媽媽被氣的不輕!
之前還以爲是經紀人冒失丟了,於是連忙重新簽了上百張來替補。
後來在網上看到大量的簽名照在賣,唐媽媽這才悟過神來。
畢竟糖糖從小學的時候就把這一招用的爐火純青。
“呀原來是這個啊。”糖糖鬆了口氣,這件事就好辦了:“媽,那些錢我不是自己用的,我有一天路過天橋看到很多流浪漢很冷,你知道我現在又沒收入,有天……”
“行了行了別說了,給我跪半個小時反省一下。”唐媽媽只覺得腦仁疼。
總之後來,唐爸爸和唐媽媽又雙叒叕進屋了,唐媽媽在經過司傅的時候還表示出醜了,讓他別介意。
顯然對他們剛纔做的那些事……
一點也不上心。
諾大的客廳只剩下糖糖和司傅。
司傅在糖糖面前蹲下,從剛纔唐媽媽的話裡聽出了深深的無奈,知道糖糖肯定從小便麻煩不斷。
他伸手擰了一下她的鼻子。
“我第一次偷簽名照,是因爲讀小學時我經常吃早餐的那個地方被一羣混混給砸爛了,哎,那個老奶奶坐在地上哭的可厲害了,我和爸爸媽媽說,他們又特別忙,讓我有事找孫姐。我怎麼好意思找孫姐要錢呢。剛好媽媽有一疊簽名照放在我房間,是留着下次做宣傳用的,我直接拿去賣了,雖然沒人相信簽名是真的,但還是很快賣光,我把錢給老奶奶買了新的工具,第二天我又重新吃上早餐了。”糖糖一口氣把話說完:“第二次還是一樣,幫的是路邊的一條小狗,用那些錢給它置了一個窩,現在很多人路過的時候都會把食物放在狗窩門口,挺好的,第三次就是現在,那些錢我買了幾件大衣,雖然幫不了幾個,但是……司傅,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逼啊。”
天底下那麼多人那麼多事,雖然她知道爸爸媽媽平常會做很多慈善,但是有些難處是幫不完的。
連爸爸媽媽這麼大的力量都做不到,她這太微弱了,好像也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怎麼會呢。”見她喪氣,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碎髮。他一直覺得她大咧咧,剛開始聽說賣簽名照,竟也下意識第一時間在想她把錢花在什麼玩樂之上,沒想到竟是如此,他安慰:“他們會在意的。”
就像一個故事所說,一次潮水把魚都衝上了岸邊,大人覺得魚太多不可能救的完於是乾脆袖手旁觀。
但有一個小孩認真的把魚捧起來扔回海里。
大人說魚太多了你救不完,沒意義。
但小孩說,只要對這條魚,這條魚,這條魚有意義就足夠了。
“我知道了,我就說說而已,”糖糖一下子把那低落的表情收起,恢復笑眯眯:“司傅,大家都沒空聽我說話,也就只有你了,你以後不會嫌我煩吧。”
“嫌煩了可以退貨嗎。”他問。
“不退不換。”她搖頭,回答的很堅定。
……
時間一晃一週後。
糖糖已經從澳大利亞回到了偉大的祖國。
那天被罰跪之後,司傅說他有事接下來都沒辦法陪她,她點頭說嗯,讓他放心去忙。
因爲她看出來了,他受的是槍傷。
她知道他要做的事情非同小可,不敢緾他,怕他分神。
然後第二天心裡帶着擔心,但表面還是樂呵樂呵的和他道別。
她不知道司傅要去哪。
但她要去澳大利亞和艾力離婚,離婚的事很快辦妥,艾力和傑以及當地的朋友們太熱情,硬是把她留了一週才放她回家。
此時早上十點,糖糖拉着箱子落地機場,看到熟悉的一切,就像落地的小鳥一樣飛快的跑回家。
司傅比她早兩天回到京城,這兩天他們聊微信他打的字比以前多了很多,不再是單純的嗯和好。
這一切轉變,讓她非常高興。
回到出租屋,糖糖從小箱子裡拿出一堆禮物任由佳人挑選,她打開電腦查看郵件。
這一看,她驚呼起來!
“怎麼啦?”周佳人走近問。
“天哪,《微時代》竟然讓我後天去面談!我竟然過了!”之前秋雅說放低要求她還不怎麼信來着,等現在收到回覆信息,她確信無疑了。
“好好準備。”周佳人捧着一杯溫水,顯的心不在焉。
糖糖從地上爬上沙發,她看出周佳人的不一樣:“佳佳你怎麼了?”
“糖糖,有些事……”周佳人爲難的看着糖糖。
“怎麼啦?對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糖糖握着她的手,覺得此事不是小事。
周佳人抿了抿脣,像是要做什麼艱難的決定一樣,最選擇坦白:“你知道司傅爸爸的事嗎?我有一次從酒店出來,看見他了。他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個小孩和女人……我看那個女人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那小孩還喊粑粑什麼的,不過他沒看見我。”
糖糖聽了,心裡一聲咯噔!
隨即浮上心窩的,是一股怒意!
司爸爸的事她沒和任何人說,就最後和周佳人解釋糖糖也只說是烏龍一場。
沒想到她這邊退讓,有人卻這麼放肆!
從酒店裡出來,那豈不是開房?!
她想起懷孕的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