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糖糖一個人在醫院拍片檢查之後,醫生說沒事她包紮上藥就回家。
一路上經過的店鋪都被聖誕裝飾打扮的充滿節日氣氛,耳邊全是聖誕歌,天還沒黑,可是不少的情侶已經相互依偎的在街上走動了。
糖糖心裡鬱悶,心想這些人都不用上班的麼。
的士司機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開口揶揄:“小姑娘,這麼早回家,不去約會啊。”
“哎,吵架了。”糖糖吐了口氣,腦袋靠着車窗。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被包紮的右手,想起下午那突然倒退的車子,心裡更煩悶。
他竟然不下車!
難道他一點也不在意?!
“咱回事啊。”的士司機多嘴問道。
“這麼說吧,”糖糖坐了起來,身子湊前,認真說道:“我呢,小時候在國外長大,對於一些肢體觸碰不是特別介意。假如你現在開車你很渴但你不能停,我順手拿起水瓶讓你吸口水,你覺得有問題嗎,身爲搭檔來講,我覺得沒問題,但我男朋友介意。”
“這就是餵了啊。”的士司機耿直道:“有男朋友這樣可不行。”
“停,是你不方便但渴的前提下,我身爲搭檔,拿起水瓶,讓你吸一口。”糖糖企圖解釋清楚。
這和喂的含義,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好嗎!
“得了小姑娘,別抓字眼了,總之你男朋友看了肯定不爽。這叫佔有慾,就像你們姑娘動不動就吃醋一樣,其實是一個道理。自己的東西,哪裡希望被人碰。他要是有很多女性朋友,你也覺得不安心吧。”的士司機無奈的笑:“他是在不安心。”
“可是他很優秀噯,我覺得沒必要啊。”糖糖脫口而出。
“那你就不懂了,愛容易讓人自信心不足。”
聽到這句話,糖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下車的時候,她直接付了一百車資剩下讓不用找了,說當是學費。
她想通了。
結婚證那件事是首要擺平的,然後呢,再保持和大溼兄的距離,退到沒有肢體觸碰的距離,司傅應該就不會不安心了吧。
想到這裡,她擡手給艾力打了個電話,約明天見面。
她到家的時候,推開門,雖然佳人在那一瞬間把茶几上的東西全撥入垃圾桶,並企圖讓自己保持尋常狀態,但糖糖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佳人在哭。
而且剛纔茶几上,除了紙巾,還有別的東西。
“怎麼回事?”糖糖走近,把鑰匙扔到沙發上。
“沒事,你手怎麼了?”周佳人轉身,可聲音出賣了她。
“都哭了還沒事?我這才叫沒事!”糖糖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天塌下來有她頂着的樣子:“你剛纔扔了什麼,讓我看看。”
“別看糖糖。”周佳人企圖伸手阻止她。
“你別碰我,我右手受傷,醫生說要是再傷一輩子都拿不起相機了。”她恐嚇道。
周佳人瞬間放開了她。
糖糖看了她一眼,覺得佳人真天真。
她用腳把垃圾桶蓋打開,在看見裡面的東西之後,左看看右看看,後驚訝道:“你懷孕了?!”
那驗孕棒上,兩道槓。
周佳人點頭:“不過我打算明天去醫院……”
“去產檢?我陪你去!我還不知道產檢要檢些啥呢!”糖糖來了興致!
“產檢你以後有機會的,但夾娃娃就沒有了,要不你先陪我去夾娃娃吧。”周佳人聲音越來越弱。
“what?!”糖糖不能接受。
“我不想……”“我求你千萬別說怕孩子沒一個完整家庭什麼的,你不能因爲個人的想法而抹殺一個小生命。你初一十五都燒香,應該信這個世界上有惡靈一說的吧。要知道,被打掉的孩子會聚成這世界最幽怨的靈魂,此後每個深夜,他都會跑出來喊你媽媽……”
糖糖越說臉湊的越近,佯裝一種恐怖狀。
“別說,生就是了。”周佳人被她打敗。
糖糖這才笑着放過她。
她起身進浴室準備洗漱,眼睛瞥到牆壁上的掛鐘才九點,臉上的笑容頓時收了起來。
周佳人見狀,知道糖糖是在她面前強顏歡笑。
下午她坐林希成的車子去s娛樂,車子還沒靠近就看見糖糖摔倒在地。
之後糖糖走了。
她隨即看見tao和司傅下了車。
tao是被趕下車的。
而司傅則下車撿起那隻蘋果,之後她看見司傅站在原地望着糖糖離開的方向看了很久,但就是不追上去。
久到林希成對糖糖起了興趣,周佳人知道林希成這是又在想法子對付司傅,於是連忙把自己打算隱瞞懷孕的事說出來,企圖轉移開林希成對糖糖的注意力。
很幸運,她成功了。
林希成聽了之後,第一時間把目光放在她的肚子上。
很可惜,她失敗了。
她沒能讓林希成接受這個孩子。
……
第二天,鬧市的咖啡廳裡。
糖糖抄着手坐在凳子上,一副血海深仇的樣子盯着艾力。
艾力被盯的渾身不自在,在她對面坐下,笑的像個小弟一樣。
他確實有罪,爲了自己的幸福,破壞糖糖的幸福。
但誤會總有解除的一天,可愛人跑了就是跑了。
“你家小婊貝有什麼弱點。”糖糖直接問。
經過昨天晚上的沉澱,她想通了,與其在這裡抓狂抱怨,不如早點行動。
先把艾力這個麻煩精給搞定。
畢竟元旦節也適合表白哪,新年新氣象嘛。
她不想來年還是單身。
“沒有,他很完美。”艾力下意識否認,維護自己的另一半。
糖糖揚起自己的拳頭作威脅狀,心想都什麼時候了還維護精神出軌的伴侶。
“好了,其實真沒什麼弱點,”艾力老實,但說着說着,倒是想起了一個:“不過真要說一個的話,我最受不了就是傑有潔癖,你不知道他潔癖很嚴重,別人碰過的東西他嫌棄,有時候連我碰過的都嫌棄。”
“別人碰了你之後他會不會嫌棄你。”糖糖追問。
“……那種不叫嫌棄,那叫吃醋。”艾力汗顏。
“那你碰他他會不會很嫌棄自己?”糖糖逼問。
“……”艾力被問倒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還是輕咳一聲道:“那個之後,他洗一個小時的澡算不算。”
“算!我先走,等我短信,切記,務必配合!”糖糖叮囑。
說完起身,就在剛纔,她突然想到一個辦法。
雖然實施起來有點危險。
司傅可能會因此生很大的氣,但那塊豆腐很容易哄的,她沒有在怕。
“喂,你把我千里迢迢喊來就講這些啊,這些電話不能說?!“他坐下來沒有一分鐘她就走了,抓狂!
“這是懲罰懂不懂。”她用力的揮揮手,但語氣聽起來還挺高興的。
想做就做。
糖糖立刻着手叫人查司傅的行程安排給她。
司傅每天都有飯局。
但她不要包間,不要兩個人以上,而且最好在氛圍良好的西餐廳。
所以排除下來,可巧,三天後晚上就有一個這樣的機會。
可巧,剛好趕在元旦的前些天。
她給艾力打電話,讓他當晚帶着小婊貝出現在那裡。
這三天她就留在工作室裡寫寫文章,凡是大溼兄和別的異性打來的電話約吃飯聚會的通通推掉。
秋雅露面的機會很少,每次一見面都一副言而欲止的模樣。
每當她逼問秋雅發生什麼事了,秋雅就謊稱自己有事跑開。
糖糖雖覺得奇怪,可並未上心。
畢竟她現在滿腦子都是三天後。
……
三天後的晚上。
她提前去到西餐廳埋伏。
等確定艾力和傑到位,她放心的守望着司傅訂的那張桌子。
不一會,司傅和一個頭發泛白的老人準時的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她內心閃過一絲狐疑,她收到的消息司傅是和某集團的老總吃飯,那老總才四十多歲,爲什麼變成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家了?
而且看司傅的模樣,還挺尊敬他的。
不過暫且不管老人的身份,今晚這個機會挺難得的,要是成功,沒準傑嫌棄就打消念頭了?
“爺爺,最近身體怎麼樣?”司傅看着老人落座後,纔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爺爺好的很,不用擔心。”司爺爺慈祥的笑:“倒是你,忙的都不見影,要不是今晚這什麼什麼總臨時有事,你也不記得約爺爺吧。”
司傅沒說話。
平常確實因爲忙,總沒什麼相聚的時間。
而爺爺住在城西的療養院裡,偶爾有空,又會覺得太遠而不想去,一想,着實不孝。
無奈爺爺卻偏愛那個地方,怎麼也不肯搬去別墅和他們同住。
”司傅~”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司傅愣了一下,轉頭。
只見糖糖笑眯眯的站在他面前。
露出標誌性的左酒窩,看起來頗爲可愛。
然而糖糖這天然無害的笑容,卻讓他內心只覺得她又在打壞主意。
司爺爺也跟着轉頭,看見的是一個短髮的小姑娘站在司傅身邊,司爺爺開口問:“阿傅,這是你……”
話還沒說完,司爺爺手中的叉子掉在了地上,像受到什麼驚嚇。
司傅瞳孔驀然緊縮!
他活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當着爺爺的面,被一個女人強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