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兄弟之間的秘密是這樣用的,我真是長眼了。”糖糖嘲諷道,她妥協了。
相比失去現在的一切,還是讓一個人打消喜歡另一個人的念頭讓她覺得更容易辦妥。
“我不管,反正你讓傑打消念頭,只要他肯跟我回去,我立刻給你解釋並且去離婚。”艾力這下豁出去,他太瞭解糖糖,如果不把事情做絕,她一定會想方設法推掉的。
糖糖太狡猾,傑對他太重要,沒辦法。
只能選擇犧牲前者。
所以剛纔才故意把話說的那麼絕情,毫無退路。
“好。”糖糖點頭。
當她想就這樣結束今晚的鬧劇時……
“等一下,”艾力把她喊住,朝她攤開自己的右手,頗爲了解的開口:“把你的錄音設備拿出來。”
“……”果然是好兄弟,太瞭解她,寸寸致命。
糖糖站着不動,心裡早就把艾力前前後後上上下下罵了個遍!
見糖糖不動,艾力向前,從她習慣藏錄音筆的地方把筆拿出來。
一看,那小小的屏幕果然顯示正在工作中,並且已經錄了不短的時間,幸虧自己多長了個心眼,艾力想。
頓了頓,他補充一句:“如果我發現在我和司傅解釋之前你們合好了,我就把你被退學的事告訴你爸媽。”
艾力的意思很清楚,他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
“你耍流氓啊,你不讓他對我是真愛,愛到什麼都不計較啊!”糖糖抓狂了,艾力這句話簡直把她的後路都堵死了!
這一刻她深深的感受到,最恐怖的不是陌生的敵人,而是熟悉的朋友。
“我不管。”艾力執着的重複這三個字。
後把筆裡的資料刪掉,扔回給糖糖,先走一步。
糖糖盯着他的背影,內心真有一種想衝上去掐死他的衝動!
她之所以答應和艾力形婚,是因爲那時她犯了很嚴重的錯被學院作退學處理,她把老教授給砸了。
艾力認識她學院的校長,把本來需要全校通報通知父母的事給壓了下來,只有他們幾個人知道。
後來校長查清真相發現並不完全是她錯,且眼瞅都快畢業了才被退學有點可惜,有點想讓她重新入學的意思,但她放棄了。
所以,她和艾力的人情債算不清。
撇開前仇,審視當下局勢,現在最重要的是司傅只聽艾力解釋,但艾力非得讓她打消傑喜歡司傅的念頭才肯替她解釋。
糖糖心裡那個累啊!
當天晚上,和艾力分道揚鑣後她在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走了很久,出門前她和佳人得瑟說她今晚過後她就不是單身了,現在鬧的不歡而散,她沒臉回去。
走的有點累了,她乾脆在一大排檔找了個空的位置坐下,點了幾瓶冰啤酒慢慢的喝。
看看路邊的人和車,聽着大排檔內自帶的聖誕曲,明明美妙極的節日,卻落得如此下場。
她在想,司傅說的那一句話。
他說,她似乎很喜歡和男人周旋,玩弄感情。
原來在他心裡,她已經被種下這樣的印象了。
她嘆了口氣。
一杯接一杯的喝。
在幾瓶啤酒差不多見底的時候……
“姐。”
她聽到有人喊她,這聲音……
她猛的轉過頭!
只見一個長的非常俊俏的男生穿着深色外套站在她身後,雙手插在口袋裡衝她笑笑,細看,骨子裡有和她很相似的東西。
那是血緣關係。
她沒料到,竟然會在今晚看見一直四處走動的弟弟!
弟弟是一名音樂製作人,經常到處飛和不同的歌手合作,長大之後他們的見面次數越的少之又少。
“糖水!”糖糖猛的張開雙手,等待弟弟入懷!
唐輕向前,彎腰抱了一下糖糖,之後在她對面坐下:“姐,剛纔我也在餐廳裡,都聽到了,你被退學了啊。”
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去,免得添亂。
後來見糖糖走,他也跟着走。
見她和一個金髮白膚的男人分別後很頹廢的樣子,他知道此時她需要靜靜,便跟着她走了一路。
看着她大冷天還喝冰啤酒,不曉得停一樣,這才向前。
“幹嘛,想威脅我啊。”糖糖覺得太丟臉,身爲姐姐竟然沒做好帶頭榜樣,她雙手捂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下午到的,明天走。”唐輕看了她一眼,本來想約今晚一起吃飯的,但電話裡聽得出糖糖對於今晚興致很高,便沒說,沒想到會遇見:“你把事情告訴我,我就不出賣你。”
糖糖想起那件事,嘆了聲氣:“上學的時候,我把老教授砸了,因爲有天晚上老教授叫我到他的辦公室說改論文的事,我沒多想,去到差點被……”
糖糖不說了。
對於女生來說,這些事難以啓齒。
“沒事吧。”唐輕從不知道,糖糖還遇到這種事。
不過他這姐姐雖然長的不是天仙,但活潑好動性格挺討喜的,那些老頭最喜歡這種小姑娘了。
“沒事,我情急之下拿起旁邊的花瓶把他砸了,老教授一口咬定是我發神經,我被退學。是艾力幫我把這件事瞞下來的,剛好那會他媽媽重病,並且不知道他出櫃這件事,艾力爲了完成他媽媽的遺願,找我形婚,我答應了。其實也不是單純的條件交換,艾力媽媽對我挺好的,把我當成半邊女兒,我自然也想完成她的心願,讓她不帶着遺憾走。”糖糖鬱悶。
不過即使知道有今天,當初的她還是會選擇做的。
“然後呢。”
“然後艾力的男,女友?哎就是他喜歡的那個人,叫傑,傑看上了司傅,傑家裡也是做這一行的,想靠近司傅還是挺容易,傑和艾力說分手,於是艾力讓我打消傑的念頭。”糖糖放下已經空了的杯子,打算再斟一杯。
“貴圈真亂。”唐輕就不明白,他姐怎麼這麼能生事:“別喝了,送你回家。”
糖糖點頭。
車子在她住的地方停下。
糖糖了無生氣的下車,唐輕見狀,跟着下車走到車頭,雙手爬上糖糖的臉,用力的擠壓把她的嘴給擠的嘟起來,像小時候經常欺負她一樣,但面上則一本正經的安慰:“姐,沒有什麼是你做不到的。”
糖糖點頭,沒空計較他這動作。
唐輕這小子,打小就喜歡這樣擠她的臉。
“我明天就走了,短時間不會回來,太忙了,你好自爲知啊。”唐輕放開她,又擡手把她的頭髮撥亂,雖說糖糖是姐姐,但他覺得她更像妹妹。
糖糖點頭,也不計較他這舉動。
“不好玩,拜拜。”換作平常這樣動她,她早就發飆了,今晚卻一直無視,想必也是受了很大的刺激,可感情的事外人怎麼插嘴,難道要他突然跑去司傅面前講清楚,那可不行。
唐輕打算上車。
“弟。”糖糖開口叫了一聲。
好久沒和家人見面了,家裡她又不敢回,在她沒有混出本事之前。
雖然家人並不在意她有沒有本事,可這條路是她選擇的,她自然想用行動證明。
這短短見面之後弟弟又要走了,心底有點不捨。
唐輕無奈,轉身,結實的給糖糖一個擁抱。
他這個姐,看起來跟只猴子一樣,其實內心可脆弱。
長的又不是天仙一類的,從小事到大還惹事不斷。
糖糖也伸手將他抱着。
兩姐弟都在想下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幾米開外,兩人都沒有留意到一輛一直停在路邊滅了火的黑色小車。
司傅坐在駕駛座上,把眼前的一幕看的一清二楚。
剛纔從餐廳走掉之後,他承認在聽到那一刻心底有被隱瞞的憤怒,可後來他一個人冷靜下來想了想。
她不會是這樣的人。
於是他開車到她家樓下,等了很久終於看見她。
以及另一個男人。
他隱約記得,那男人好像是什麼音樂製作人。
看着那男人對她又捧臉又擁抱,比她老公對她還要親暱。
司傅收起視線,發動車子,再也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