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司傅趕到露天酒吧的時候,看見糖糖滿臉通紅,連站都站不穩,眼裡閃爍着瑣碎的星光,正在……
數錢。
她手裡有一小疊毛爺爺,想必是剛纔的打賭中贏回來的,她看起來非常高興。
一想到剛纔她們打賭的內容是誰接到男性的酒多,司傅頓時不高興了。
他沉着臉朝糖糖的方向走去。
尚未走近,其他人已經發現他的存在,頓時喊了一聲司先生。
他無視,徑自走到她的面前。
唯獨她還渾然不知。
他盯着她,她盯着手裡的毛爺爺,好半晌,糖糖好似才發現有人跟在她跟前,緩緩的將視線從人民幣轉移到他身上。
司傅正想開口教訓她時,她先一步說話了,只見她盯着他腦袋左右晃了一下之後,開口,聲音飽含着極大的酒意:“這位帥哥,你和我老公長的好像啊,你要請我喝酒嗎~”
衆人聽聞後,心裡一個咯噔!
一是咯噔糖糖竟然結婚了。
二是咯噔糖糖調戲boss!
糖糖話一落音,大家紛紛轉頭看向司傅,這唐糖喝醉後膽子也肥,竟然敢這樣調戲司先生。
果不其然,司傅的臉色在聽到那句話之後,剎那間黑了下來,渾身散發着一股低氣壓。
於是衆人更加斷定,司傅是生氣了。
紛紛找藉口告退。
雖然有人也想把糖糖救走,但無奈司傅的氣壓實在太低,爲了不誤傷自己,沒有一個人敢向前營救。
就這樣,大家都走光了,只剩下糖糖一個人。
“給我一杯茶水。”司傅朝吧檯道。
酒吧能讓人喝醉,自然也能讓人醒酒,說要茶水,立刻就端了出來。
司傅右手拿着茶杯,左手摟着她的肩膀想將她固定然後將茶水灌進她的嘴巴里,然而她很不配合,自被他摟着之後一直掙脫着想要離開,很快,他不耐煩了。
左手轉爲捏着她的嘴巴,本想直接灌的,可轉念一想這樣也許會傷了她了……
他左右看了一眼,見酒吧裡已經沒有了s娛樂裡的人。
也是,都夜晚十二點半了。
看着面前的人兒,他直接先喝了一口,之後低頭,一下子含住她的嘴巴,將茶水緩緩的過渡到她的嘴巴里。
有些茶水沒來得及嚥下,順着她的脣角一直往下滴,衣服溼了一小片。
茶水的作用挺厲害的,溫熱的茶水順着她的口腔流進身體內,那溫熱的觸感讓她的酒意褪了一點。
糖糖眼底迷離的意識消散了一點,當她看清正在用嘴巴給她喂水的人是不久前她才瞞了的司傅的時候,瞬間,她的酒意退了大半!
她還在酒吧裡,他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親她……
瞬間,她連忙推開他。
有尷尬,畢竟那麼多雙眼睛盯着,也有害怕,畢竟她才騙了他說準備睡覺了。
見她醒了,雖然是被自己嚇醒的,司傅將手裡的杯子往吧檯一放,接着右手搭在吧檯上沒有收回,把她禁錮在自己與吧檯之間,盯着她。
雖然司傅沒說話,但糖糖見狀,還是怕的嚥了下口水,她先開口打破尷尬:“你怎麼在這?現在都幾點了,你是不是想趁我睡着的時候過來酒吧找美眉?”
司傅無奈的望了一下四周,後重新盯着她看:“你現在都學會騙我了,還學會惡人先告狀。”說着,他伸手捏着她的耳朵:“誰教你的。”
“哎呀星星,好多星星。”糖糖突然伸手指着外面的天,之後掙脫開司傅跑了出去。
他見她橫衝直撞的模樣,生怕她受傷,立刻邁腿跟上。
糖糖站在沙灘上擡頭看着天,轉了好幾圈:“司傅你看看,好多星星。”
“嗯。”他嘴上應和着,但他其實壓根沒擡頭看什麼星星。
因爲在他心裡,她就是那顆最大最亮的星,其他渺小的星辰,哪裡比得上她。
“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喜歡星星嗎。”糖糖收回腦袋,朝着海面走去,一步一回憶:“媽媽特別忙,小時候我想她陪我一下,她就說等天上佈滿星星的時候,她就好好陪我。我問怎麼樣星星才能多起來,媽媽說我每件一件好事天上就會多一顆星星。”
“然後我就經常做好事,還特意跑去馬路守着想扶老奶奶過馬路,但有時候等一天都等不到老奶奶。學校裡誰不舒服我可以幫他們值日,雖然我知道有時候他們是裝生病爲了逃避搞衛生,但沒關係,這也算是好事,可後來懂事,我知道因爲環境污染,天上永遠都不可能佈滿星星……”糖糖說着說着,語氣有些低落。
她是有很多小夥伴,但她更想要家人的陪伴。
後來知道那是謊言,但並未停止。
纔會偷了母親的簽名照去賣。
她不是善良的閒的沒事纔去做好事的,剛開始她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後來只是做習慣了,看見人有難就情不自禁的去幫。
她被人擁入一個懷裡。
那熟悉的氣息令她安心。
“回去吧。”司傅開口,用下巴蹭着她的腦袋。
“我頭暈,走不動。”糖糖撒嬌道。
他明白她的意圖,鬆開她,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
見他這麼聽話,糖糖趴在他的背上,心裡美滋滋的。
原路返回。
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的格外的長。
“要不以後我們去遠點的地方辦婚禮吧,那種地方星星多。”糖糖嘀咕道。
司傅沒說話。
因爲他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輪廓。
她想要星星,他會給她。
但是他心裡定義的星辰,和她的不太一樣。
糖糖也噤聲了,現在講這些好像不太現實,畢竟他還沒搞定她爸爸,她也沒搞定他奶奶。
……
自進了格福之後,見他沿着男生宿舍的方向走去,明明女生宿舍在反方向,糖糖小聲開口提醒:“走反了,女生宿舍在那邊。”
剛纔被他揹着走了一路,吹着凌晨的風,她的酒意已經消失。
但他仍腳步不停,往男生宿舍走去,似乎沒有聽到一樣。
“你要帶我去你的宿舍嗎。”想到這種可能性,糖糖竊笑。
自從他們做了之後,她感覺他們之間已經徹底的融爲一體,好像不分你我了,那樣負距離的親密真是令人慾罷不能。
想着,她特意補一句:“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很容易出點什麼事~”
司傅的腳步猛然停下,正當糖糖不解時,只見他轉過身,朝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去,似乎是要送她回去。
糖糖見他一說就轉身的舉動,急了,連忙嚷道:“你還是男人嗎!”
在她說出那句話之後,他應該更加堅定並且加快腳步帶她到他的房間,這纔是正常男人該做的事啊!
而不是立刻轉身!
“我是不是你不知道?”司傅回了一句,之後蹲下,將鑰匙從地上撿起。
剛纔鑰匙掉了,他正想轉身,她就說了那句話,弄的他好像很不想和她發生點什麼似的。
糖糖被他背進了宿舍。
進了他宿舍那一剎那,她立刻從他背上跳了下去,房間雖然不大,但有牀,有書桌,有衣櫃,東西非常少,顯的非常整齊,連他出門前的那雙拖鞋都擺放的整整齊齊,真是他的風格。
她被他趕去洗澡後,她洗完就睡在他的牀上,睜着眼睛看着屋頂的燈,眼睛一眨一眨,有時候速度快,有時候速度慢,一明一暗一暗一明,她的眼睛好像徹底恢復了正常。
自上次短暫失明之後,她想過去醫院的,可人都有惰性,回來之後她見一直沒有出事,便丟在一邊不管。
其實她更怕查出了什麼。
想着,她翻了個身,心想上次應該只是個意外。
很快,司傅也從浴室裡出來了,整着熱氣和沐浴露的味道,一上牀直接把她壓在身下。
“糖糖,我們生個孩子吧。”
糖糖躺在牀上,眼神勾勾的看着上面的人,好半晌,點頭。
她一直覺得自己沒有做好當媽媽的準備,她一直覺得孩子是拖累,會抹殺自己的自由以及事業,重點是她覺得時機未到,可最好的時機應該在……
其實,和他在一起就是最好的時機。
她也萌生了想給他生猴子的念頭。
之前她不明白,媽媽爲什麼在事業上升的時候做好放棄事業的準備只爲了生下她,多可惜啊,不然那時候會更火,但她現在好像懂了。
生猴子是一件除了愛不摻雜其他的事情,是內心自然而然的想法。
這種時候,什麼傳宗接代敷衍人類這樣崇高的想法通通會被拋棄,僅僅因爲,想和愛的人共同孕育一個生命,就是這麼簡單。
況且她也很想知道,她和他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
想着,糖糖雙手攀上他的脖子:“司傅,你喜歡男孩多一點還是女孩。”
“都行。”他對這個沒有什麼特別的喜好,只要是她生的就行了,但想着她小時候做過調皮搗蛋的事,他又補了一句:“乖一點就好。”
“你是嫌我太好動是嗎。”她鼓起嘴巴,假裝生氣。
“有時候不會。”他說。
“什麼時候不會。”她問。
說完,天旋地轉,本來躺着的她,變成跨坐在他身上,剛好,坐到他的……
“比如,這個時候。”
他聲音沉沉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