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別挑戰我的耐心
我從楚北訣別墅走出來,一直走到花園大門口,這說長不長的幾十米中,我都沒有回頭。也不敢回頭。
我沒有開走楚北訣的車,獨自一人走了一公多裡才下得山來,頭一回兒不在乎距離,豪氣的站在馬路邊叫了輛出租車。
當司機問我目的地的時候,我着實猶豫了一下,根本沒想好還有別的我可以去的地方。最後,無奈的報了租住的地址。
還好等我回去的時候,發現原本殘破的樓層被休整得還算乾淨,破窗戶也都換了新的,我不得不佩服起物業的辦事效率。
掏出鑰匙開門,屋內還是我離開時的模樣,就連我擺在客廳飯桌上的泡麪盒都還在。簡單收拾一番,我鑽進房間窩在牀上,蹭了蹭被窩,感嘆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這句話,着實很有道理。
實在無所事事,我只有睡覺。反正難得週末,不在牀上度過,實在是浪費。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間,聽到手機在響,我閉着眼摸索着手機,皺着眉接起電話,“喂?”
好半天都沒人迴應,我又喚了聲,結果才聽到熟悉低沉的男聲,說:“你在哪兒?”
是楚北訣!
意識到這一點,我立刻清醒了,睜開眼,發現滿室漆黑,這才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看來楚北訣應該是見我這麼晚了還不回去,索性打電話找我了。
我抿了抿脣,不想多說,只問他有什麼事。
“什麼事?”許是我疏離的語氣刺激到了楚北訣,他不屑的哼笑一聲,開口的語調甚至還帶着那麼點咄咄逼人的味道,“都不看現在幾點了嗎?還不給我乖乖回來!”
我不想跟他吵架,可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索性掛了電話,倒回牀頭睡大覺。
結果這傢伙卻又打了過來,我糾結再三接起,話筒中卻傳來楚北訣冷冰冰的聲音:“要麼半個小時內給我回來,要麼告訴我地址我去接你。蘇然,別挑戰我的耐心。”
楚北訣的這種態度和語氣,我超級不喜歡。剛想着掛電話,結果這傢伙又開了口,“你別忘了,顧錦城可隨時能要你的命。”
我總覺得楚北訣這句話裡充滿了威脅的味道,就好像我此刻正逃命,他能給我擋風遮雨護我周全,我就得乖乖聽話,不能反抗一樣。
我氣得不行,爲自己的沒用,也爲楚北訣的傲然,以至於沒頭沒腦回了一句,“他已經答應過不會傷害我,我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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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一次,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電話就被楚北訣留情的掛斷了。攥緊手機,腦海中似乎還回蕩着掛斷前,聽筒中楚北訣怒急的喘息,應該是氣得不行。
我扔了手機,無力的倒回牀頭,腦子裡卻不由自主開始幻想楚北訣此時此刻應該是何種氣急的表情,以至於最後成功的失眠了,一整夜都沒睡着。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牀了,一整夜沒睡好,人除了沒精神,全身也痠軟得厲害。本想着早起去跑步的,結果卻突然接到了我媽的來電,可接起來聽了還不到幾句,手機就從我僵硬的手指間滑落,墜落到地面。
之後,我不知道自己在慌亂之中是怎麼走出小區的,只知道坐上出租跟司機說了目的地之後,隨意抹了下臉,卻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
打出租直奔飛機場,買了最快一班飛往老家的航班,之後輾轉公汽,站在市區第一醫院的大門口時,已經是幾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今早接到電話本以爲是母親想我了,可打電話的卻是鄰居,說是我媽突然心臟病犯了,被緊急送到了醫院,讓我趕緊回去。
一路上我都怕得不行,就怕自己還沒趕到醫院,連母親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尤其悔恨自己爲什麼要遠走他鄉,就算遠走他鄉,又爲何不早早把母親接過來,這樣母女倆也好有個照應。
父親在我出生後不久就死了,母親一個人把我撫養成人這麼不容易,還沒享到我的福,如今卻重病垂危。雖然我明明記得,我媽根本沒有心臟病。
我一直在老家呆了三天,可母親一直昏迷不醒,問過醫生,就連醫生也不知道確切原因,只說人體年紀大了,什麼病症都會有,讓我早點做好心理準備。
守在醫院的這幾天,我幾乎什麼都吃不下,也不回家睡覺,一直守在我媽的病牀邊,就怕自己回家睡一覺,結果第二天醒來,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這麼一來,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結果第四天的時候,有護士告訴我,外面有男人找我,我原本還猜測會不會是楚北訣或是韓斐發現我不在本市,不放心所以找了過來。結果出去看了才知道,原來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可讓我更不解的是,這男人居然告訴我,我父親一直在找我,讓我跟他一起回去見見人。
我第一反應當然是不相信,甚至沒給對方好臉色,畢竟我清楚的記得,我媽跟我說過,我爸在我年幼時就死於意外。
可這男人卻能拿出一份跟我有關的DNA親子鑑定,我呆了,看着結尾處那行99.899%可能是親子關係的報告,徹底懵了。
最後,在男人軟硬兼施下,我跟着他一起去見了這報告中與我有着血緣關係的男人。
原本以爲多年不見,既然對方知道我是他女兒,除非病到自己動不了,不然應該都會興奮得想第一眼就見到女兒吧,怎麼還會等着我去見他?
結果表明我的第六感,絕對是準確的。當我被帶到酒店,見到傳說中的父親時,他那張不苟言笑的臉,似乎表明了,他應該不怎麼喜歡我。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的這位父親是位實實在在的有錢人,在帝都還挺有名,也是做房地產生意。
我對這些其實都不怎麼感興趣,更是沒怎麼相信這人真會是我老爸,就算是,也得我媽親口告訴我。
結果這老頭突然癱着一張臉跟我說,讓我跟他一起會帝都生活。
這不就是留我媽一個人在老家自生自滅的意思?我當然不答應,結果這老頭威脅我說,我若不聽話,他就找人停了我媽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