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希望你能心疼我一下
我大感不妙,趁着楚北訣進浴室的空檔,掀開被子趕緊跑到衣櫃前,隨便扯了件連衣裙套在身上,想也不想就往門外衝。
衝出房間一口氣跑下樓,甚至跑出別墅的時候,我才鬆了一口氣。
以我對楚北訣的瞭解,第二人格相當陰暗,十足的睚眥必報,我今天惹惱了他,他肯定會說到做到對付我。一想到正趕來的一百號人,我整個人都哆嗦得不行,在別墅周圍轉了轉,最後還是覺得此時找顧錦城比較保險,畢竟韓斐的身體不好,就算我大半夜的去找他求救,他也不會是楚北訣的對手。
我邁步欲朝馬路邊走去,肩膀處卻被人拍了下,我緊抿着脣瓣回頭,見到陸楓的臉時,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提着的心也跟着放下。
陸楓的臉色一如我遇見他的那晚,慘白得有點滲人,但在我意識到他非正常人時,就釋懷了。
我警惕的後退一步,跟他隔開一米遠的距離,防備的看着他道:“你還有臉來找我?”
陸楓的視線將我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瞥了眼了我凌亂不堪的頭髮,視線最後卻定格在了我胸口處,眉頭緊擰着,不知在出什麼神。
我下意識往下看去,忽而驚叫一聲,雙手下意識環胸抱住自己,怒目瞪着陸楓。
因爲跑出來太急,我根本沒來得及穿內衣,我的身形在單薄的連衣裙下若隱若現,很輕易就能看到單薄布料下的風景。
一想到剛纔這傢伙如此大喇喇的看向我胸口,尷尬和惱火一時之間衝上我腦門,我氣得腦子亂得厲害,想也不想,一腳就朝着陸楓雙腿間的某個部位踹去。
陸楓身手靈敏的閃開了,反倒是我,因爲用力過猛而沒站穩,整個人都朝前撲了過去。不過還好陸楓沒有坐視不理,有力的臂膀橫埂在我胸口,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之成功穩住了我的身形。
站穩身子後的我,立刻推開他的手,想也不想擡手欲給他一巴掌,卻被他輕易攥緊手腕,他張了張嘴欲說些什麼,但轉而側頭看向別墅的方向。
我這纔想起楚北訣還在這屋子裡,而且準備隨時找我麻煩,我急得不行,掙脫陸楓的手就想跑。
陸楓看出了我的緊張,大掌快速握着我手腕,低聲道:“跟我來。”
我被他有力的手臂拽着往前跑,停在街邊一輛車前,只見陸楓隨意轉動了下手腕,原本緊閉的車門就打開了。陸楓將我一股腦塞進副駕駛,自己又快速繞過車頭鑽進駕駛座,而後車子猶如一陣風,快速馳騁在午夜寧靜的街道。
我坐在副駕駛座不停的扭着身子往後看,直到沒看見楚北訣追上來,這才鬆了口氣,卻也在下一秒意識到陸楓的危險性,立刻沉了臉看向他,冷聲道:“停車!”
陸楓偏頭看我一眼,沒照做,甚至將車子內鎖住,繼而開得飛快。
“給我停車!”我又說了一遍,見陸楓不爲所動,氣得撲過去跟他搶方向盤,慌亂中,車子失去方向,重重撞上一旁的路牙。
只是危急時刻讓我意外的是,陸楓竟然朝我撲了過來,將我整個人緊緊摟在懷中。
一番動盪過後,我從陸楓懷中直起身子,擡眼瞥見他臉色慘白得厲害,面部表情扭曲,恐怕是疼的。
我卻詫異了,心裡怎麼想,嘴上也忍不住說出口:“孤魂野鬼車禍撞一下,也知道痛?”
陸楓手撫在腰側忍痛的動作頓住,僵硬的直起身子,脣線緊抿的望向我,模樣在我看來,居然還有點小心翼翼的。
見我沉着臉一瞬不瞬盯着他,他這才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有些心虛的對我笑了笑,道:“是不痛,只不過……”
他說到這裡,又看了我一眼,才囁嚅的開了口,“只不過還以爲,我受點傷,你能心疼一下我……”
我當即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不知撒嬌竟何時變成了男人的專利了?我伸手就去掰門把手,但擰了下沒反應,便惱火的扭頭朝他吼:“把門打開!”
許是我表情太過兇狠,陸楓起初緊抿着脣看向我,沒一會兒才解了車鎖,見我氣呼呼的下車,自己也跟着立刻開門跳了下來,一直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跟在我身邊。
就這麼跟着我走了大約十幾分鍾,陸楓終於按耐不住走過來攔在我身前,擰着眉道:“你到底要去哪裡?”
“關你什麼事?”我雙臂環胸冷眼望着他,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去哪兒,看了眼漫無邊際的黑夜,總有種無家可歸的錯覺。
而陸楓似乎敏感的察覺到了我眼底的茫然與無措,露出他那一口整齊的大白牙,對我笑着道:“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你還沒去過我家呢!”
我看着他一臉激動的模樣,忍不住想刺激他,冷冷道:“去你家?主動羊入虎口嗎?”
清晰的看到陸楓眼底瞬間暗淡下去的神色,我抿了抿脣,視線瞥向別處,繼續逼問道:“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身材高大的男人,即使是無力的耷拉着腦袋,個子也比我高出不少。他牙關緊咬死不開口的模樣,沒來由總會讓我覺得心疼。
我煩躁的扒拉了下自己的滿頭亂髮,再次沒好氣道:“那個瓷瓶裡的,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陸楓這纔看向我,盯着我的目光晶亮十足,仿若來了興致,“你見到她了?”
“誰?”我被他這興奮的態度整懵了。
“就是她啊~”陸楓激動的攥緊我的肩膀,“你見到她後,沒覺得很特別嗎?”
我用力推開他,用看傻逼的目光看着他。從他這激動的表情,我就能確定,那瓷瓶裡的玩意,肯定跟我有關,或許這背後,還有他不爲人知的陰謀。
想到此,我也沉了臉,“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接近我到底是爲了什麼?那個瓷瓶裡的,又是什麼?”
陸楓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脣瓣緊抿着就是不說話,在我急得不行之際,他卻搖了搖頭,對我伸出手,道:“你把瓶子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