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稱號?”
“國民女神!”
國民女神四個字一出,像是有一個忽然而至的驚雷在每個人的頭頂炸響,因爲太驚悚,以至於好一會兒衆人的面色還是茫然呆滯的。
半響,回神後,一個個用匪夷所思的眼神‘崇拜’的瞪着她,她的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她的臉皮又是什麼無堅不摧的神器鑄就的?怎麼就能……
噗,國民女神啊,大家雖然不是很懂國民兩字,可女神是明白的,再前後一思量,也就參悟透了這所謂國民女神是個什麼意思了,大體就相當於整個即墨國都仰慕的女子,還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她怎麼敢?
秦豔茹領着一衆姑娘慶幸她們已經躲在了遠處,不必隱忍自己臉上凌亂的表情,玖嵐墨水唯有用力的垂頭,來掩飾他們內心的崩潰,楚玉微張着嘴,眼睛眨巴的像是抽筋,秦皓然拼命的回想傾城的性子,到底這一對兄妹哪裡有相似之處,即墨萌面色發黑的瞪着她,這個笨蛋就不能讓他省點心麼?
只有即墨殤在短暫的怔愣後,花枝亂顫的笑了,“國民女神?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你確定?”
某隻點頭,對衆人的反應撇撇嘴,“是啊,除非有這樣的榮譽加身,否則奴家的才華豈能隨便外露?”
“言之有理。”即墨殤居然點點頭,表示讚賞。
聞言,“攝政王……”即墨萌語氣冷了幾分,他就是覺得對方是故意和自己在唱反調。
“怎麼?小公子不同意?”即墨殤挑眉,意味深長。
“我若是不同意,你就會改變主意麼?”即墨萌問的更加意有所指。
“呵呵……看情況!”即墨殤卻四兩拔千斤,不鹹不淡的應對。
一看氣氛又要擰巴起來,某隻不得已又站出來,對着即墨萌,暗暗磨牙,“這位小爺,就是圖個樂子,您就一定非要搗亂麼?”
即墨萌不避不閃的瞪向她,“那你就一定非要這麼鬧騰麼?”
“這不是鬧騰,奴家是在爲了夢想而打拼。”
“那我也不是搗亂,而是在維護這京城的安寧。”
“你……”某隻有點氣急,她表演個才藝還能影響到治安了?她倒是想要那樣的轟動,可惜現在還沒有。
“我如何?”即墨萌淡定的端茶細品。
見狀,某隻忽然邪惡的一笑,開始深情的唱,“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你是鳥兒我是魚,可惜相愛不能聚……”
噗!
從來尊貴優雅無比的即墨萌童鞋很沒有形象的噴了。
連秦皓然都嗆的咳嗽上了,渾身不受控制的打了個哆嗦,很想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然腳步僵硬。
楚玉摸了一把汗,小聲的咕噥了一句,“這哪裡是國民女神啊,是國民女神經吧?”
但凡聽到這聲咕噥的人,都不由的淚流滿面,太形象貼切了,只是誰來救救他們呢?
某隻終於停下歌聲,陰惻惻的一笑,“小郡王,剛剛說什麼?”
楚玉一震,忙笑着擺手,“小爺說……墨小姐的表演怎麼還不快開始,我們已經迫不及待的要見證國民女神的誕生了。”語氣一頓,又熱情的爭取外援,“你們說是不是啊?”
衆人發出垂死掙扎的一聲哀嚎,“是!”
即墨殤看着衆人的反應,覺得人生真是越來越有趣了,“好,即是如此,那小丫頭就表演吧,若是你的表演能打動我們四個人,這國民女神的稱號就是你的了。”
某隻激動的點頭,“一言爲定。”
即墨萌想要說什麼,奈何咳嗽的俊顏通紅,又加上懊惱,一時阻止不了。
“本王從不虛言。”即墨殤話鋒一轉,“不過麼,你要表演什麼才藝,要由我們幾個來點,你可有意見?”
某隻想了想,大言不慚道,“沒意見,只是點的內容總要有個範圍吧,奴家雖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在廚藝、武學、女紅等各個方面都有很深的造詣,堪稱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超級才女,可還是有一樣不太懂。”
聞言,衆人陷入深深的無語中,只有即墨殤好奇的問,“喔?小丫頭還有不懂的,是什麼?”
某隻很惆悵的嘆息,“政治啊,唉,奴家不會治理天下,太遺憾了。”
潛臺詞就是,她除了皇上幹不了,其他都可以信手拈來。
聞言,衆人被荼毒的又死過一遍,即墨萌瞪着她,簡直不知道說她什麼好,連這樣的大逆不道的話都敢說,這是在含沙射影的擠兌他是不是?
即墨殤算是最堅強的,“呵呵,這個不會沒關係,這是男子的事。”
你要是會了,纔是可怕!
某隻聞言,笑逐顏開,“聽到您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那小丫頭的表演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好,不知殿下想點什麼?”
即墨殤偏頭想了一下,“就唱歌吧,不過本王要你唱跟剛剛那幾首的曲風都不一樣的,如何?”
某隻拍拍胸口,“沒問題,不過,殿下要稍等片刻,容奴家和自己的樂隊先準備一下。”
即墨殤笑着點點頭,某隻告退,領着已經成爲僵木的玖嵐墨水下去了,還招手把裝死的即冉即珂也帶了下去,到後面去準備。
大堂裡剩下四人,還有兩個侍衛,氣氛有些詭異沉默。
楚玉乾咳了一下,想要緩解氣氛,於是道,“皇舅,您真的要聽她唱歌啊?”
“對啊,有什麼問題麼?”即墨殤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楚玉摸摸鼻子,“您之前……難道聽到她唱的那什麼你是風兒我是沙,都不害怕?”
“呵呵……不會,本王覺得甚是有趣。”
聞言,楚玉一噎,片刻,才心有餘悸的道,“還是皇舅堅強,我可是受不住,一會兒打死我也不點唱歌。”
咕噥完,楚玉又問即墨萌,“皇……小公子,你也不會點唱歌吧?”
即墨萌抿脣,狠瞪了他一眼,沒說話,他現在什麼心情都沒有!
楚玉討了個沒趣,又不甘心的問秦皓然,“你呢?”
秦皓然神色清冷,“一會兒再說。”
一個個的都是這麼高冷,楚玉泄氣了,視線無聊的盯在舞臺上,好在沒一會兒,某隻出場了。
某隻的造型變了,居然穿了一身利落的男裝,身量雖然不夠高大,可筆挺的姿態倒是有幾分玉樹臨風的瀟灑不羈,頭髮也挽成男子的髮鬢,這次比較讓玖嵐慶幸的是,沒有可笑的兔耳朵,而是垂下兩綹,用某隻的話來說,這樣有種飄逸感,唱到高朝處,甩起頭來,又酷又帥,能迷倒一羣女人,咳咳
她也不懂,大堂裡都是坐的男人,小姐迷倒女人做什麼?
最奇怪的還是某隻手裡抱着一隻琵琶。
好吧,她其實也不會彈奏,只是吉他在這個時空沒有啊,只好手裡拿着這個來裝逼一下了。
即珂即冉再次充當樂隊,這一對兄妹也是苦逼,千不該萬不該,讓某隻這個伯樂發現了他們有這個天分,那就是對樂曲的敏感,只要聽過一遍的歌,就能演奏出曲子來。
所以,在後臺,某隻就清唱了一遍,即珂即冉該死的很喜歡,掙扎半天還是記住了,於是,悲催的坐在臺上爲某隻伴奏,偷偷瞅着臺下主子的黑臉,祈禱不會被主子給劈了。
花若風暗暗衝着兩人豎起大拇指,爲這份勇氣幸災樂禍的點贊。
青風再次鄙夷,且決定一會兒某隻開唱,他就屏蔽自己的視聽,免得被雷死。
坐着的四人都盯着臺上,一個個面色各異,楚玉左右看看,又小聲的咕噥了一句,“真的不用捂上耳朵麼?”
三人都不理會他,楚玉無奈的嘆息一聲,“好吧,有難同當。”
他也放下了手,而臺上某隻擺了一個帥氣的動作,很誠摯的道,“這首歌呢,送給攝政王殿下!”
聞言,即墨殤心底微微一動,拍了一下手,“洗耳恭聽!”
某隻笑了一下,隨意撥弄了一下弦,身後即珂即冉開始彈奏,隨着熟悉的旋律響起,某隻的神情變得虔誠起來。
“今天我寒夜裡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風雨裡追趕霧裡分不清影蹤,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誰沒在變),多少次迎著冷眼與嘲笑,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一剎那恍惚若有所失的感覺,不知不覺已變淡心裡愛(誰明白我)?”
某隻的嗓音因爲年幼,有種這個年紀的稚嫩,然而她的情感卻是恰到好處,有絲淡淡的悲傷和惆悵,而她的曲風也與前幾首不一樣,帶着發自心底的吼聲,一下子緊緊抓住了聽者的心。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被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
唱到這裡,某隻整個人都似沉浸在那種青春年少澎湃的熱血裡,她已經不是要唱給誰聽了,而是最直接的吼出了自己的心聲。
高亢的旋律,撕心裂肺般的低吼,迴盪在大堂的上空。
無形中似有一雙手,把每個人的心都越攥越緊。
秦豔茹領着一衆姑娘聽的熱淚盈眶,這就是真正的墨小姐吧?這首歌也只有她才能唱出這樣的味道!
玖嵐和墨水眼眸閃動着驚異,心底莫名的潮溼感動,花若風此刻也對人家刮目相看,隱約內心也涌動着一股激情澎湃,很想隨着她一起吼。
秦皓然清冷的眼神越來越深邃,楚玉從一開始的排斥到此刻的亢奮,雙眼放光,不自覺的打着拍子。
即墨萌說不清心底是什麼感受,似有無數種情緒在激烈的碰撞,讓他的血液也似沸騰,他端坐着,雙手收緊再收緊,琉璃般的眸子裡涌動着陌生的暗潮。
最震動的莫過於即墨殤,裡面最高朝的歌詞,就像是他內心深處最隱秘的呼喊,從無人知道,可此刻,被她那樣無所顧忌又熱烈的喊了出來,引起的共鳴可想而知。
從來對什麼都不在意的美顏終於破裂出一絲的鮮活,而乾涸荒蕪的心也像是冒出一點生機,他聽的心神俱顫,聽的小心翼翼,脊背不由的挺直,再不是那過去那種頹廢般的慵懶。
某隻還在聲情並茂的唱着,前世她就很喜歡,喜歡這首歌裡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堅持自己的理想和永遠不放棄的信念。歌中的辛酸、歌中的自由、歌中的不屈不撓、歌中大氣磅礴的力量,曾經激勵了一代人。
此時,穿越時空一千年,也激勵着眼前的人。
等到歌聲停歇,衆人還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不知是誰起的頭,掌聲緩緩的響起,漸漸演變成熱烈,某隻也笑得燦爛生姿,擺出一個最瀟灑的謝幕禮。
“殿下,可是喜歡?”
聞言,即墨殤驚醒,聲音微啞,“本王甚喜,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海闊天空!”
“海闊天空?”
“對,海闊天空!”
“好一個海闊天空!”
某隻放下琵琶,走下臺來,青風和花若風莫名的就往兩邊退了退,好像人家身上帶着光環一樣。
玖嵐倒了一杯水遞過來,某隻豪爽的喝了幾口潤了潤有點啞的嗓子,看向其他三人,“你們要點什麼?”
即墨萌琉璃般的眸子裡閃動着一抹複雜的茫然,秦皓然皺眉沉思,楚玉下意識的開口,“小爺也想點歌。”
秦皓然忽然開口,“你剛剛不是說打死也不點歌的麼?”
楚玉一噎,有些不解一向不愛管閒事的皓然怎麼會扯他的後腿,還想辯解,秦皓然又道,“不如你考驗一下墨小姐的詩詞吧,我看墨小姐也累了,正好可以歇歇嗓子。”
聞言,楚玉更加奇怪,考驗詩詞?這不是該皓然更感興趣的?
某隻也多看了秦皓然一眼,心底有幾分猜測,難道這位一會兒還想考驗自己點別的?
楚玉的腦子也是個機靈的,稍稍轉動,也猜到了秦皓然的想法,於是痛快的道,“好,小爺就考詩詞了,不過……”話語一頓,他的面色糾結起來,他最不喜的就是詩詞歌賦什麼的,讓他怎麼考呢?
見狀,秦浩然淡淡的提醒,“你那扇面上只有畫,而無詩,顯得不夠靈性,不如就請莫小姐在上面題詩一首,以應此景。”
聞言,衆人都看向楚玉的扇子,上面是一幅桃花盛開圖!
桃花的詩詞,衆人都能信手作出幾首,不算是太難,不過想要做的與衆不同,就得費點心思了。
某隻倒是不以爲然,腦海裡也浮現出一首經典的詩詞來。
楚玉點頭,“好,就題一手桃花詩。”話落,又嬉笑着道,“那個墨小姐,小爺呢和傾城是兄弟,當然不會難爲你,可是小爺對詩詞也是很講究的……”
聽他唧唧歪歪的,某隻不耐的打斷,“你就直接說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吧?”
楚玉拍了一下手,“好,痛快,就依着小爺的性子寫便可。”
某隻掃了他一眼,剛想接過扇面來,忽然一隻手把扇面給推了回去。
楚玉不解,“這是……”
即墨萌沒什麼情緒的道,“讓她寫在紙上便可,你若喜歡,再自己題寫到扇面上。”
“爲何?”楚玉下意識的問。
即墨萌睥睨的掃了某隻一眼,“她的字很醜。”
聞言,玖嵐和墨水就想起那些鬼畫符來,某隻卻面色一黑,“那不是醜,那叫藝術!”
即墨萌輕哼了一聲,“藝術?還是不要侮辱了這兩個字吧。”
說不出爲什麼,他就是不願她的字寫在別的男人的扇面上,在他看來,這就是女子的婦德,必須要遵守,她不懂,他只好出手教她。
某隻被他的毒舌給刺激的倒吸一口氣,想要發飆,眼珠一轉,忽然笑着道,“呵呵……敢問這位小公子何時見過奴家的字啊?”
聞言,即墨萌一噎,楚玉也好奇,腦子一抽,就跟着問了句,“對啊,你什麼時候見過?”
即墨殤見狀,眸光閃了閃,直覺的兩人之間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即墨萌咬咬牙,“難道你就沒有寫過字給別人?”
某隻誇張的“咦”了一聲,想了想,道,“奴家是寫過兩封信送人,可是……”
她的話語一頓,即墨萌的預感忽然不好。
果然,接下來,某隻勾着報復般的笑,很快意的道,“可是,那兩封信都是寫給一個苦苦糾纏奴家的男子,他對奴家愛的要死要活,奈何奴家就是不爲所動,最後被他騷擾的實在無奈,才修書給他,勸他放下執念、回頭是岸,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苦戀姐這一枝花?”
這話一出,無異於又一個驚雷炸響,衆人都雷的外焦裡嫩,不知所措,唯有對某隻深深的‘敬佩膜拜’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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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這首海闊天空,是送給美美噠攝政王的,覺得很適合他,所以就選了,下面還有三首,給萌萌噠的已經有妹子猜出來了,還有兩首,嘿嘿,很難猜是不是?木禾稍稍提點一下,也都是很經典的歌,就是老了點,哈哈,不過寓意深刻,是秦皓然點的,送給離開的墨傾城和還沒有出場的蘭漓的,木禾這樣提醒,妹子們該猜到了吧?
蘭漓是很重要的男配喔,表示木禾自己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