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好,好,我坦白從寬。”楚玉乾笑一聲,壓低嗓子道,“皇上不是在宮裡諸事不便麼,所以外面的事情都是我來探聽的,你那點事……呵呵呵、”
“姐難道做的還有疏漏?”某隻皺眉,她覺得已經夠小心了。
“放心吧,這事除了皇上和我,其他人都不知。”楚玉安撫了一句,不過想到攝政王,他就沒有底了,別家的消息他能打聽出來,可攝政王府嚴密的連只蚊子都飛不出來。
“那你又是從哪裡看出來的?”
“小爺手裡難道還能沒有點像樣的東西?”楚玉得意的挑眉,卻不能說的太清楚。
某隻瞭然的點點頭,也很知趣的不再追問,哥哥,漓哥哥,秦皓然和楚玉應該都是皇上的人,哥哥去了沙城,應該是爲了兵權,楚玉身上肯定也會有他的責任。
楚玉見她面容沉思,又嘿嘿的笑了一聲,“雖然你的易容術是不錯,可惜兩人之間相似的地方太多,就說那性子……”那性子,熟悉的人都會覺察到不對勁,當然天南地北,一男子,一女子,又是八杆子打不着的身份地位,還有乾的那些事……有些不敢置信罷了,當初他也是匪夷所思了很久。
“這麼說,能猜出幾分的也不止是你和皇上了?”
“你放心,就算是有人懷疑,也抓不到把柄不是?”
“抓到也無妨,姐開個醫館賺點銀子又不觸犯王法,礙着誰家的事了?”
聞言,楚玉戲謔的點點頭,怪聲怪氣的笑着道,“是礙不着,連醫學世家的雲老爺子都親自登門拜訪了,誰還敢眼紅?”
某隻斜睨了他一眼,“你還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呢。”
“嘿嘿,這不是職責所在嘛,雲家老爺子可是最德高望重的,聽說自從你那醫館離開後,在外可沒少說你的好話,什麼謙遜有禮,什麼胸襟豁達,什麼年少有爲,嘿嘿……”楚玉說着說着自己都接不下去了,艾瑪,這是說的誰?要不是他多少了解雲家老爺子幾分,知道那位不是個趨炎附勢、溜鬚拍馬的,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被某隻灌了迷魂藥了。
“你不信?”某隻的眼眸眯了眯,好吧,其實她也是不信的,那不都是前世對領導留下的後遺症嘛。
聽到冷颼颼的涼氣,楚玉打了個顫,忙搖頭,“怎麼會?我信的不得了,你絕對是……謙謙君子!”
嘔,違心好痛苦!
玖嵐也聽的好痛苦,那日的情景又浮現眼前,小姐像是換了一個人,看的他們又何嘗不是一愣一愣的,跟鬼神附體一樣。
某隻輕哼了一聲,端起杯子來喝茶,姿態隨意率性,還帶着幾分瀟灑。
楚玉那雙風流不羈的眸子裡快速的閃過什麼,這也許纔是真正的她麼?心念所至,他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到底還有多少面目?”
某隻握着茶杯的手一緊,“什麼意思?”
楚玉輕咳了一聲,給她掰着手指數,“你看哈,你以前在將軍府是千金小姐時天真無邪、不諳世事,後來去了花樓,忽然就變得彪悍還……咳咳,有點那什麼,可在雲家老爺子面前又恭順有禮,像個好學生,今日在漓的面前又像個乖巧懂事的好妹妹,你有時候看着癲狂,可有時候又覺得你其實什麼都懂,你自稱是三變公子,依着我看,何止三變啊?”
“姐其實是七十二變!你等着看吧!”
“啊?七十二變?”那他們還不得瘋了?
“那你呢,風流不羈、紈絝不務正業的小郡王難道就是真面目?”某隻又斜了他一眼,微帶點嘲弄。
楚玉摸摸鼻子,訕笑了一聲,“好吧,咱誰也不說誰了,那什麼,你最近是不是要去定安侯府?”
“若是,我說的條件他們答應,就會去,怎麼,你想攔着?”
楚玉搖頭,似笑非笑道,“我攔着你就不去了?”
某隻嗤了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楚玉嘆息,“不是我有,是皇上……”見某隻的眼神看過來,語氣一頓,輕咳了一聲才繼續道,“那什麼,去定安侯府可以,只是多注意安全,醫術這個東西呢,用好了是保命的本事,可用不好,也是招人陷害的利器!”
某隻眉頭皺了皺,看他的眼神有點深,楚玉眸光閃閃,她心下了然,這是那隻小包子讓他轉告自己的吧?
想起小包子,她隨後問道,“今日幾號了?”
玖嵐想了想,面色有點古怪了,“初十!”
“今晚要去約會呢。”某隻摸着下巴,語氣不明。
楚玉像是聽到了什麼姦情一樣,眼神都亮了,“什麼約會?”
“你很想知道?”
“嘿嘿,小爺就是求知慾旺盛了點。”
“問你家皇上去!”
“啊,原來你們……”早就暗通款曲?
花樓到了,馬車停下後,楚玉還保持着不敢置信的震驚模樣,車門打開,門口來來往往的人也不在少數,某隻施施然下車後,那臉色就像是變了一個人,瞬間成爲凜然不可侵犯的貞潔烈婦,咳咳咳
“郡王爺,奴家拒絕你也不止是一回兩回了,這一次陪你出去,也是爲了徹底的跟你說清楚,以後你就不要再苦苦糾纏了,奴家是絕對不會喜歡你的,請死了那份心吧。”
某隻大義凜然的說完,傲嬌而高冷的學着某隻小包子的模樣,進了大門,徒留傻愣愣的楚玉坐在馬車裡,接受衆人的指指點點。
“原來是這樣啊,唉……”
“真是想不到啊,風流不羈的小郡王也有愛而不得的一天……”
“誰說不是呢,這也說明人家墨小姐的魅力非同一般啊,不然怎麼當的起國民女神的美譽?”
“是啊,是啊,這國民女神的風範果然不一樣,比起那些庸脂俗粉來,可是強了不止一點半點,就這份孤傲、這份矜貴,這份高不可攀的氣勢,那也是名至實歸!”
“哎吆,不行,一會兒我也得再去登記一遍。”
“你?還是算了吧,聽說那誰誰誰登記了三遍了,人家墨小姐都沒瞧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萬一被看上呢?”
“那還等什麼?走着……”
呼啦啦的,更多的人涌進花樓裡,去登記冊上書寫自己的錦繡文章了。
走遠的玖嵐耳力過人,聽着這一句句,那內心簡直……
而某隻得意的調調眉,從此以後,她矜貴美名又該遠揚了吧?
而悲催的楚玉半響回神後,一臉欲哭無淚,您要擡高自己,就非得踩着他的肩膀嗎?踩了也就踩了,可不用這麼狠,一下子就把他踩進地裡頭吧?這還有天理麼?
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一個腹黑,一個奸詐,天造地設的一雙!
心裡無聲的嘆息一聲,脣邊的笑意帶了一抹還稱不上遺憾的弧度,他是不是很幸運?
進了自己的雅間,隔絕了外面的一切,某隻坐在椅子裡,漫不經心的擺弄着桌面上還未完成的拼圖,半響,忽然說了一句,“去查一下玉焚!”
玖嵐立在一邊,聞言,一驚,“小姐,這件事……”
“去查,我要玉焚的詳細資料。”某隻沒有擡頭,可是語氣不容置疑,“再厲害的劇毒,只要是人做的,那就絕對有解藥!”
玖嵐被她的語氣震懾的身子一僵,片刻,恭敬的應了一聲是,轉身出去了。
要探查消息,非週五不可!
過了一會兒,玖嵐走回來,“小姐,已經讓週五去查了,至於何時有消息……”
某隻點頭,“我知道,事情過去那麼久,想查起來肯定會有難度的,讓週五盡全力、抓緊辦就是。”
玖嵐應了一聲,斟酌了一下,不解的道,“小姐,玉郡王不是說,蘭世子已經服用過百寶丹,毒素解了嗎?而蘭世子之所以失明,是因爲當時打鬥,受了傷,延誤了治療,所以才……”
“百寶丹只是護住了漓哥哥的心脈不受損,那是救命的良藥,卻不是真正治病的,漓哥哥的身體裡還是殘餘了一小部分,只是後來用了無數的好藥,把那些毒素都積聚到頭部,尤其是眼睛那裡。”她對淤血有辦法,可毒藥還是要找到源頭才行。
“小姐,您的意思是……”
某隻眼神堅定,“對,漓哥哥的病我一定要治好!”
聞言,玖嵐沒有再說話,這兩年,不止是敬平侯府,皇上還有少爺都爲此想盡了辦法,尋遍天下名醫,也找了無數的解毒聖藥,但是都……
這些喪氣的話,她不忍跟小姐說,其實她也明白說了也是無用,依着小姐堅定的心性,這事是一定要做的。
晚膳的時候,墨水回來了,也帶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定安侯府答應某隻的條件了。
只要她能爲樑尚看好病,那麼她的安危就是定安侯府的責任!
某隻也沒有什麼意外之驚喜,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雲家老爺子都束手無策的病,誰還敢去挑戰?
再說了,和自己這一條命比起來,顯然在定安侯府看來,他們唯一的繼承人那可是重要多了。
去定安侯府看診,定在了明天,今晚,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去暗室與某隻約會!
一次兩次,第三次,一切都是駕輕就熟了,連在暗處守護將軍府的暗衛都彷彿習以爲常了。
幾人去了密道的房間時,即墨萌和那幾個屬下都早已經在等着了。
一看到她來,花若雨下意識的就想面壁來減少存在感,小魚兒也是忙垂頭,就害怕自己太出挑被她盯上什麼滴。
只有花若風很期待,眼神在墨水手上提的東西上落了落,很恭敬的迎了人家進去。
房間裡比起暗室要周全的多,桌椅齊備,桌面上還鋪着厚厚的軟布綢,一個漂亮的茶壺,一個白玉杯子,兩碟精緻的小點心。
即墨萌端坐在椅子上,眼神不滿的盯着她,“爲什麼總是來晚?”
聞言,墨水和玖嵐也是無奈,他們催促了不止一遍兩遍,可是人家就是故意磨磨蹭蹭的晚來一會兒,他們也參悟不透這其中的玄機。
某隻一語道破,“男人等女人是天經地義的啊!”
即墨萌皺眉,“等女人天經地義?”
“對啊,這樣才顯得女子矜貴,而男子有紳士風度嘛。”
說完,某隻盯着所有人都無語的視線,笑着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然後,拿了一塊點心就吃上了,“這次表現的還不錯,還知道準備了茶水點心。”
“這,這……”立在即墨萌身後的小魚兒見狀,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隻寶寶到底是有多麼拿着自己不當外人?
花若風看着某隻吃的歡實,也是挺無語的,哎吆,這都是小魚兒從宮裡小心翼翼的帶出來,給主子享用的,可沒有別人的份,不然那杯子會只准備一個?這做的還不夠明顯嗎?
只想當背景的花若雨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掃了玖嵐一眼,出門之前都不把你們小姐餵飽嗎?不問青紅皁白就吃,也不怕有毒!
玖嵐黑着臉,裝死,她什麼也沒看見,沒看見……
可顯然某隻不打算放過他們,還在繼續往更高的境界上發揮……
“墨寶!”就在某隻無視即墨萌的瞪視,吃了三塊點心,然後覺得口渴想端起白玉杯子喝水時,即墨萌終於忍不下了,黑着臉擠出兩個字!
這個笨蛋到底是個什麼鬼?
某隻很茫然而無辜,她的手剛伸出去,還沒碰着杯子,就被即墨萌壓下了,“幹嘛?”
“你問朕,朕還想問你到底要做什麼?”即墨萌雖然小臉繃的很緊,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壓着她的手那裡……肌膚是多麼的燙。
“我?喝水啊!”某隻回的理所當然。
“這是朕的!”即墨萌一字一句,呼吸略急促,眼前的人總是能輕易的撩動他的情緒,讓他失控。
“你現在也不喝,借我喝一點又有什麼關係?你不會那麼小氣吧?”某隻眨眨眸子,就喜歡看他氣鼓鼓的小臉漸漸染上紅暈,看起來實在是太養眼、太有成就感了。
“誰說朕不喝!”
“那你就喝啊!”某隻笑得有點狡黠猥瑣,“壓着我的手幹什麼?想趁機摸一把佔便宜?”
咳咳咳……有人忍不住被自己的口水嗆着了。
即墨萌的小臉瞬間爆紅,手也飛快的收回來,像是燙着了一樣,“朕纔不是……”
某隻不給他說完,就嬌羞的打斷,“矮油,臣妾也沒說不可以,只是此刻人太多了,衆目睽睽的,人家有點害羞。”
噗!
衆人趕緊紛紛告退,一個不落的像是被什麼狼攆着一樣,墨水離開時,還不忘把手裡提的東西放在某隻的邊上,最後只剩下小魚兒,夾在門口,不知該是走還是留。
某隻掃了她一眼,意味深長的道,“太監倒是可以留下。”
小魚兒聞言,臉羞惱的漲紅了,“誰是太監?”
“你不是?”某隻的眼神猥瑣的落在某處。
小魚兒下意識的就想捂住,即墨萌只覺得一股惱火涌上來,“都出去!”
小魚兒哭着臉出去了,還不忘把門緊緊關上,可也關不住幾人緊貼在門上的心。
房間裡,即墨萌在訓斥她,“你身爲女子,怎麼能,怎麼能……”下面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口。
某隻無奈的嘆息一聲,“穿着衣服好吧?”
“那也不行!”
“那要怎麼才行?”
“怎麼也不行!非禮勿視懂麼?”
“誰的也不能看?”
“自然!”
“那將來人家嫁人了呢?自己的相公也不行?”某隻曖昧的笑睨着他,看他那張包子臉漸漸的變得不自在了。
“……”即墨萌抿抿脣,“總之要謹守婦德,對於別的男子,都要懂得避嫌!哪怕是……哥哥也不行!”
某隻嗤了一聲,忽然又猥瑣的眨眨眸子,“你的意思是不是……讓我以後只看你?”
即墨萌連耳朵都可疑的紅了,然而臉上的神色還努力繃着,一本正經的說教,“男女未行大婚之前,都要恪守男女大防。”
“艾瑪,恪守男女大防?那咱們倆現在孤男寡女的這是在幹嘛?”
“朕……”即墨萌一噎,一時無言以對,眼下兩人這般的相處確實不合規矩,被人知道了指不定會說什麼。
某隻卻襯他皺眉不注意,一下子把白玉茶杯搶到了自己手裡,得意的喝了一口,茶香甘甜、沁人心脾。
“墨寶,你……”即墨萌噌的站起來,不止是氣,還有羞,那杯子剛剛他早已用過了,可如今她又喝了,豈不是再一次肌膚之親……
“嘻嘻,好啦,別那麼小氣,不就是喝了你一杯水嘛,呶,這個送給你當回禮行了吧?”某隻嘻嘻笑着放下杯子,把地上的東西提起來放在了桌面上。
即墨萌瞪着眼前的一個深色的包袱,有點反應不過來,她總是會出其不意的讓他無措,“這是什麼?”
某隻的眼眸轉了轉,“一個好玩的東東。”
“好玩的?”
“對噠,一旦玩上,絕對是愛不釋手,是童年時期必備之寶貝!”
聞言,即墨萌傲嬌的瞥開臉,小小的身子挺的筆直,“朕早已過了童年,朕纔沒有那麼幼稚,玩小孩子的東西。”
某隻看着他傲嬌的裝小大人的模樣,好氣又好笑,心裡也有些發酸,面上卻是嗤笑了一聲,“你是怕自己不會玩丟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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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繼續二更,嘻嘻,昨天木有二更,妹子們是不是都覺得不適應啊?一般情況下,木禾都會更的,只是最近臨近中秋節,單位的事情多,木禾家裡也事情有點多,要走親訪友啦,嘿嘿,所以後面幾天木禾大概會木有二更,中秋節後,就好了,一更的話,木禾也爭取讓它肥肥的喔,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