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大殿裡的人神色各異。
花若風嘴角一抽,內心既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又盪漾着無限的期待,而花若雨只要聽到墨小姐三個字,從來面無表情的臉就會難看一下,渾身都顫一顫,然後眼神還會下意識的瞄一下小魚兒,喉嚨深處翻滾再翻滾……
小魚兒最誇張,崩潰着很想攆了這一對兄妹出去,他不用聽也能想象的出來,只要是某隻寶寶出品,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即墨萌精緻的小臉似是有些羞惱,心裡再次亂亂的,理智上知道應該把這無聊的兩人叱責一頓,拒絕聽歌,可偏偏那些話堵在嗓子裡說不出來,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翻來覆去都是糾結的暗潮。
只有楚玉瞪大了眼,很是歡欣的問道,“什麼歌?”
他本來要走了,見有這樣的好戲看,又坐了回去,想到之前在人家那裡流的心酸淚,然後再看看眼前,忽然就覺得也許一會兒聽了歌,他心理會治癒一些。
有比他更悽慘的,他不就平衡了?
他覺得他很機智!
然而即珂卻用你很作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的道,“謝謝你的愛!”
“噗……”楚玉正愜意的端起一杯茶來喝,聽了這五個字,很沒有形象的噴了。
謝謝你的愛?這是什麼鬼?
其他人也是身子顫了顫,某隻寶寶會不會太驚世駭俗了?這當衆表白的戲碼……
即墨萌的小臉羞惱的更紅了,咬牙道。“朕不想聽!”
即珂即冉對看一眼,他們就知道主子不會很喜歡,這還沒聽呢,就被一個歌名給打敗了,只是……“皇上,懇求您還是堅強的聽一下吧,不然墨小姐沒有表達出她的謝意會寢食難安,她一寢食難安,我們就都安不了啊……”那個我們裡面也包括您啊!
嗚嗚……他好想哭。
見即珂那副哭不出來的樣子,花若風甚是同情,同時又不解,不就是一首歌麼,能有多大的殺傷力?難道比感覺自己萌萌噠……
想到這裡,他腦子裡又中邪般的開始循環播放感覺自己萌萌噠,噗
即墨萌抿脣不語,他如何不知某隻那性子,可是他直覺自己聽了歌曲後,今晚就會寢食難安……
楚玉止住咳嗽後,良心建議道,“皇上,我覺得還是聽一下比較好,咳咳,其實她唱歌還是很有才的,那日在花樓唱的不就很驚豔?就算是偶爾有些不太……咳咳,您懂得,可有什麼大不了呢,左右就是一首歌曲罷了。”
聞言,即珂急切的附和,“對啊,對啊,楚小郡王說的對,就是一首歌曲而已,而且曲調什麼的都很好聽的,說不準皇上會喜歡呢。”
即墨萌還在猶豫不決,花若風又撩了一把火,“皇上,屬下也覺得您應該聽一下,不然墨小姐知道了,指不定會想出什麼來,也許會以爲是您是怕……”
“朕會怕她?”急切而拔高的聲音,聽在別人的耳朵裡怎麼都覺得有點像是被說中心事的惱恨。
花若風嘴角一抽,用十分強調的語氣道,“您當然是不怕她的,那麼……”
“好,聽就聽,哼!”
這話有點賭氣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和某隻誰,唉。
即珂即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皇上,您準備好了麼?”
聞言,楚玉低頭,抖動着肩膀吃吃的笑,內心真是……無比的治癒啊!
即墨萌黑着臉,咬牙,“趕緊唱,唱完了給朕滾回去!”
“屬下遵命!”
兩人苦着聲應了後,輕了輕嗓子,很專業的唱起來,而這時,小魚兒很有先見之明的去關了所有的窗戶,花若雨也木然的走出去清場,免得傳的沸沸揚揚、不可收拾。
花若雨和楚玉卻是豎起耳朵,無比認真期待的聽着,他們願意留下來荼毒啊……
即墨萌繃着酷酷的表情,做出一副八風不動的樣子,只是,那歌詞一出,他還是耍不了酷了。
“不要問我一生曾經愛過多少人……是不敢不想不應該再謝謝你的愛,我不得不存在啊像一顆塵埃,還是會帶給你傷害,是不敢不想不應該再謝謝你的愛,我不得不存在啊在你的未來,最怕這樣就是帶你最大的傷害……”
即珂即冉唱的聲情並茂,因爲他們覺得這歌詞簡直太貼切了,就是爲主子唱的,尤其是最後那句我不得不存在啊在你的未來,咳咳
兩人因爲太投入,太熱愛最後那幾句,以至於循環播放開了,直到即墨萌羞惱的喝止,“夠了!”
兩人才停下,還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楚玉的俊臉已經不知是什麼樣的表情,想笑又不敢,驚豔驚異還帶着那麼一點曖昧的猥瑣,媽呀,某隻還真是……太有才了。
小魚兒聽的很想哭,花若風覺得很酸爽,以至於問了一句,“這真的是墨小姐親自教給你們唱的?”
即珂即冉點頭,不然他們能編造的出來麼?又不是瘋了!
“你們確定墨小姐是用這首歌來感謝皇上?”難道不是一種酸爽的傷害?
兩人又點頭,雖然他們的內心也覺得某隻不是感謝,完全就是變相的折磨。
殿裡的氣氛很古怪,花若風問完了,再看看主子的面色,太複雜了,他摸摸鼻子,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楚玉作死的問了一句,“還有麼?”
聞言,花若風敬佩的看了他一眼,必須爲這樣的勇氣點贊啊,小魚兒則撇嘴,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早晚得栽跟頭。
即墨萌瞪着他,語氣森然,“你還想繼續聽?”
楚玉一個顫抖,飛快的搖頭,乾笑着解釋,“不是皇上想的那樣哈,嘿嘿,我就是隨口一問,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沒有了啊。”
創作出這樣殺傷力強大的歌曲就很燒腦子了,他相信不會再有了,他只是有點沒聽夠,咳咳
誰知,“還有!”即珂苦逼的又擠出兩個字。
殿裡的人瞪大了眼,還有?
“真的?”半響,楚玉不敢置信的小聲問了一下。
即珂崩潰般的點點頭,真的還有,還是一首更燒腦子的。
見狀,殿裡的人都升起一種感覺,那就是接下來的這一首更有挑戰性了。
這樣的認知讓幾個人都不敢再輕易開口建議人家聽,萬一一會兒真的承受不起了怎麼辦?
即墨萌呼吸急促半響,懊惱的擠出一個字,“唱!”
即珂身子一抖,“皇上,您確定?”
“確定!”
即珂猛地磕了一個頭,悲壯的道,“請皇上先恕屬下無罪,屬下才敢唱啊!”
這話一出,楚玉和花若風內心的好奇撩撥的更高了,媽呀,到底是什麼歌曲,能把一個堂堂七尺男兒逼出淚來?
即墨萌攥起小拳頭,“朕恕你無罪,趕緊唱,唱完滾!”
即珂即冉一聽自己的命可以保住了,於是調整了一下情緒,儘量用歡快的語氣唱到,“宮裡有個包子叫萌萌噠,長得好看又善良……”
噗……這下子楚玉沒忍住,不怕死的笑抽了。
花若風也背轉過什麼,肩膀抖動的像是發癲。
小魚兒顫抖着,非常同情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嗚嗚嗚……那隻寶寶就不能不欺負主子麼?
即墨萌忍着忍着,忍到再無可忍,拍了一下桌子,桌面上的茶杯都跳了跳,即珂即冉猛地住了口,楚玉也不敢笑抽了,花若風也不發癲了。
他噌的站起來,精緻無瑕的小臉漲的通紅,“朕就不該去救她,不該做了那麼多準備,不該……可惡的墨寶,這個笨蛋,她是不是想氣死朕?”
聞言,衆人趕緊跪下,集體高呼,“皇上請息怒啊,請保重龍體!”
即墨萌重重的哼了一聲,努力平復了一下心情,又不甘的惱恨道,“朕就這麼好欺負?可惡的墨寶,朕要是不收拾你一回,你真以爲朕是包子可以隨意揉捏了……哼,早晚讓你知道什麼是以夫爲天!”
大殿裡迴盪着一聲聲狠話,跪着的人們都不說話,人家小兩口打架鬥氣放狠話,他們伸手摻和不合適吧?不是說牀頭吵架牀位和嘛,咳咳,他們腦子裡在想什麼鬼?
不過這一句以夫爲天,說的霸氣!點贊!
只是要怎麼收拾人家呢?
“傳朕旨意,責令墨寶抄寫女戒、女訓、女德各一百遍!三日之內完成!”
聞言,幾人都抹了一把汗,這個懲罰……好吧,有點狠,也有點曖昧無語。
“可是……若是她不聽呢?”花若風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她難道敢抗旨不尊?”
幾人又都不說話了,別人當然是不敢,可是她……就難說了。
即墨萌顯然也清楚某隻,那個笨蛋什麼都敢做出來,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裡,不然的話也不會讓人唱這樣的歌曲給他聽了,於是,他又道,“告訴她,若是她不聽,那麼她身邊的人就代她受罰,一個兩個的都別想躲過去。”
即珂即冉聞言,驚恐道,“皇上,屬下不算是她身邊的人吧?”
楚玉腦子一抽,緊跟了一句,“她身邊的人叫什麼七色彩虹衛,噗……”
他想起那條五顏六色的手帕,又忍不住想噴了。
“那就跟她言明,她若是抗旨不尊,七色彩虹衛就代她受罰,一個也別想放過。”
“是!可是皇上……能不能請求您開恩啊,這麼艱鉅的傳旨任務不要交給屬下好不好?”
他們做不到啊!
即墨萌看着他們一副像是被摧殘了好幾遍的模樣,又哼了一聲,“還不趕緊滾回去!”
撿回一條命的兩兄妹趕緊麻溜的離開了,回了花樓後,又去給某隻覆命,表示他倆圓滿完成任務,某隻掃了兩人一眼,就說了一句話,“看到你們這幅慘狀,我也就放心了。”
於是,她安心的睡去了。
留下其他的人凌亂了半天,墨水用眼神詢問兩人,兩人搖搖頭,明天就知道了,最慘的還不是現在呢。
第二天,某隻神清氣爽的起牀後,又把逗比組合叫了來,說是再教他們一首新歌,還是表達感謝之意的。
兩人一聽要表達感謝的,立馬就顫抖了,哭死覓活的拒絕,直到某隻說這首歌是唱給蘭漓聽的,兩人才冷靜下來,可聽着人家聲情並茂的唱完,他們又不冷靜了,啊啊啊……爲什麼昨晚上不讓他們學這個給主子聽啊!
某隻給出的回答是,昨晚上沒想出這一首來,而且與你們的主子也不般配啊!
兩人哭喪着臉,無語的走了,在心底默唸了無數遍的‘一會兒就有人來宣旨收她了’,他們才又恢復了冷靜。
很快,春色滿園的方圓幾裡都飄蕩着感情充沛、溫暖有愛的歌聲。
“感謝明月照亮了夜空,感謝朝霞捧出的黎明,感謝春光融化了冰……感謝你,我衷心謝謝你,我忠誠的愛人和朋友,感謝你我衷心謝謝你…… 感謝這一切一切的所有,感謝這美好的所有……”
雅間裡,某隻聽着這樣的歌曲,眉開眼笑,連食慾都大好,多喝了一碗粥,而墨水和玖嵐卻是吃不下,因爲他們昨晚看了即珂即冉的表情暗示後,整個人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且這預感還是與自己有關。
玖嵐不是很在狀態的收拾着房間,墨水看着人家吃完了,坐在書桌前正寫寫畫畫,他鼓了鼓勇氣,上前問道,“小姐,您今日還是不去醫館麼?”
他不敢切入正題,只好先隨意的聊些有的沒的。
某隻頭也沒擡,手裡握着炭筆認真的畫着,“對啊,你去應付就好噠。”
“那小姐您大約還要再等幾天去呢?”
聞言,某隻放下了筆,眸光沉思的看着他,“三五天吧,墨水,我問你件事,你可要據實回答。”
看她神色認真,墨水也正色道,“小姐相問,屬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某隻點點頭,“昨晚在定安侯府,抹在那顆夜明珠上的毒你可見過?”
聞言,墨水神色一凜,“沒有見過,甚至都不曾聽說過。”
某隻眉頭一皺,“江湖上也從來沒有人用過?”
“沒有!”墨水答的很乾脆肯定。
“那就奇怪了,那會是一種什麼毒呢?難道是有些人最新研製的?”
墨水想了想,斟酌着道,“這倒是有可能,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江湖中更是不缺製毒的高手。”
“那要是想查出來不就是難了?”
“難是難了些,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
“什麼?”
“製造那種毒藥的絕非名門正派!”
“這話怎麼說?”
“名門正派中也會有毒藥涉獵其中,不過大多都是些有藥可解的,而且不會太慘烈霸道,可昨晚的那種毒藥毒性太強烈,沾之即死,還死的像是一具乾屍,太慘無人道了,名門正派是不屑爲之的。”
“那也就是說是歪門邪教了?”
“很有可能。”
“如今武林中可有那些邪教?”
“小姐,如今武林很是平靜,自從一百年前各大門派合力殲滅了暗魔邪教後,便再無人敢興風作浪,就是偶有些武林敗類,卻也掀不起風浪,更是沒有這個本事造出這般霸道的毒來。”
某隻又蹙眉想了想,“或許是當年的那個什麼暗魔邪教又死灰復燃了?”
“不可能!”墨水回的很是堅決。
“爲毛?”
“當年那一戰,打的很是慘烈,各大名門正派也是傷亡慘重,暗魔邪教全部被誅殺,連他們的老巢都被毀了個乾淨,但凡能留下捲土重來的東西都一把火燒了,這事在武林中不是秘密,也震懾了其他的一些小邪教,讓他們改邪歸正,也因此,武林才能如此平靜了一百多年。”
某隻嗤了一聲,“萬一還有漏網之魚呢?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絕對!”
“屬下還是覺得不會,因爲當初參與那一場戰鬥的還有回絕大師,回絕大師可是位得道高僧,他絕對不會出錯!”說道回絕大師,墨水神情很是恭敬,像是參拜神仙一樣。
某隻腦子裡忽然想起楚玉的一句話,不由的問了聲,“回絕大師活了多少歲?”楚玉曾說過,那個回絕大師在圓寂之前見過小包子一面,還又曾參與過百十年前的打鬥,艾瑪!
墨水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很是恭敬的道,“回絕大師乃是仙身,凡人也不知大師到底多少歲,據說是一百五十多歲,也有說是兩百多歲……”
某隻嘴角一抽,不再追究這個問題,“你讓人再去仔細打探一下,武林中最近可有什麼異動。”
墨水應了一聲是,某隻又道,“還有即墨墉和姚家,讓人也盯着點,我覺得那毒跟他們脫不了干係。”
墨水的面色有些複雜,“小姐,姚家和即墨墉……您確定要惹上麼?”
那可都是最危險的地方啊!
某隻嘆息一聲,“墨水,現在不是我想惹上,而是人家不容咱們了好麼?你覺得是被動挨打好還是主動出擊呢?”
墨水神色一凜,躬身應道,“屬下懂了,謹尊小姐之意,不過……那兩家的水極深,平時做事也極其小心,查起來怕是一時半會兒的沒有結果。”
某隻點點頭,“我知道,你先讓人小心點盯着就好,總有他們出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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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繼續二更,麼麼噠
二更送上 某隻被收拾的逼上梁山
聞言,墨水又恭敬的應了一聲,剛想出去呢,外面有人來宣旨了。
不是正大光明來的,落在某隻的雅間外面,手裡還像模像樣的拿着一道聖旨。
見狀,即珂即冉趕緊偷偷的躲起來,免得一會兒被殃及魚池。
前來宣旨的人是一張陌生的面孔,但是墨水見了來人不陌生,這是皇上的蒼龍衛裡頂尖的高手,他也是認識的。
來人進來後,墨水神色一愣,“千絕,你這是……”
那個喚作千絕的木然着一張臉,似乎沒有什麼情緒,“宣旨。”
“宣旨?”墨水重複了一句,看着人家手裡的聖旨,不由的問,“宣什麼旨?”
“聽了就知道了。”
墨水一噎,知道爲什麼皇上派這麼個人來了,腦子裡就一根筋,而且極其木然,不會被周圍的環境所影響,最是適合面對小姐了。
某隻似笑非笑的瞅着那張明晃晃的聖旨,站了起來,“這是爲了回報我昨晚的謝禮,特來封賞的?”
千絕看也不看她,“墨小姐接旨吧。”
某隻站着不動,“先說好,要是封賞我當什麼皇后之類的,姐可不幹哈。”
聞言,就是木然如千絕都嘴角抽了抽,也不指望她能好好的跪下接旨,自顧自的打開,唸了一遍,“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責令墨寶抄寫女戒、女訓、女德一百遍,三日內完成,且不得找人代寫,若有違者,一律視爲抗旨不尊。”
雅間裡響起幾道不敢置信的抽氣聲,墨水和玖嵐覺得那不祥的預感終於應驗了,原來竟是這個?一百遍?就小姐那鬼畫符般的毛筆字怎麼可能抄完?
某隻的表情更猙獰,“擦,有沒有搞錯?”
千絕置若罔聞,面無表情的把聖旨放在了桌面上,就要離開。
某隻氣急反笑,“姐要是不聽,你家主子打算怎麼辦?”
千絕很平靜的道,“皇上說,您要是不聽,就是抗旨不尊,可是念在墨將軍的份上,他又不能滅了您的九族,所以只能讓您的屬下們代爲受過。”
“納尼?”某隻終於不淡定了,這是掐住了她的死穴了啊,她自己再得瑟都不要緊,她也是拿捏準了那隻小包子不會真的對她怎麼樣,可是偏偏她不能忍受別人爲她受過,要是那樣,她可就有罪惡感了。
千絕出門時,墨水又拉住人家問了一遍,“你確定?”
千絕留給他一個‘你多保重’的眼神,毫不猶豫的走了。
雅間裡,剩下的三個人神情各異。
墨水和玖嵐有種世界末日的感覺,雖然他們也知道小姐對他們不薄,可是他們更知道讓小姐抄寫一百份,那就是個不能完成的任務嘛。皇上昨晚上一定是氣急了吧?
兩人都不敢看向某隻,實在是她的表情太猙獰了。
半響,某隻使勁拍了一下桌子,“那隻欠抽的熊孩子,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小小年紀,心思便歹毒的令人髮指,等到長大了,我們豈不是要生活在地獄?”
兩人不敢接話,門外好像有人悄悄的把沒有關嚴實的門緊了緊。
某隻又憤憤不平的拍了一下桌子,“不行,絕對不行,絕對不能任由這麼個慘無人道的小包子繼續禍害人間,姐一定要代表星星、代表月亮消滅了他!”
聞言,玖嵐和墨水簡直快要暈過去了,要不要造反的這麼瘋狂啊?
兩人還在無措着,某隻已經旋風般的從桌子後衝出來,對着兩人壯懷激烈的道,“墨水,玖嵐,還愣着幹什麼,難道你們想要當被踐踏的奴隸麼,趕緊抄傢伙,去反抗啊!”
某隻一邊說,還一邊擺出一個古怪的造型,玖嵐和墨水面如死灰,搖着頭道,“我們還是願意當被踐踏的奴隸。”
反抗?還沒進宮,就被踐踏成泥,連奴隸都不如。
小姐真是太坑人了!
某隻恨其不爭的指着兩個人,“你們真是……刀都架在我們的脖子上了好麼?”
墨水鼓起點勇氣,“小姐,沒有刀,真的,沒有那麼嚴重的,就是一百份的抄寫……”
“那比刀子還可怕!”某隻義憤填膺的打斷,“尼瑪的,姐以前讀書,遇上的老師再變態,也不過是錯了抄寫十遍,現在呢,一百遍啊,這不就是間接的宣判姐的死刑麼?”
墨水和玖嵐不敢接話,他們覺得宣判的是自己的死刑。
某隻還是氣不過,拿起門邊的木棍子就要往外衝,玖嵐墨水見狀,砰的就跪在地上,一個人扯住一條腿,“小姐,不要啊……”
“閃開,誰也不要攔着姐去報仇雪恨……”
“小姐,您就可憐可憐屬下們吧!”
“你們可以跟着姐一起去,到時候我們打敗了那隻小包子,就有好日子過了。”
“小姐,我們還想多活幾天啊……”
某隻瘋癲了一會兒,終於扔了手裡的棍子,“還不趕緊給姐一瓶82年的紅酒,喝了冷靜一下?”
畫風轉的太快,兩人面面相覷一下,玖嵐嚥了一下口水,“小姐,紅酒沒有,涼茶行麼?”
某隻望天,嘆息一聲,哀怨的唱到,“西湖的水,我的淚……”
……
鬧騰了一會兒,某隻心中的鬱氣也撒的差不多了,歪在軟榻上喝涼茶降火。
玖嵐和墨水站在一邊,不知道怎麼安慰好,更不敢戳某隻的傷心處,只能無言的乾等着,等着人家良心發現,救他們一命。
三天啊……唉,想想就絕望。
半響,某隻喝了三杯涼茶後,終於平靜的開口,“那聖旨裡說,不能找人代寫是吧?”
“是的,小姐。”若似乎可以代寫,他們就不愁了,一百份雖然多,可以前他們寫的那小廣告詞整整一千份啊。
“那也就是說,不管寫的好壞,只要是姐弄出來的就可以了?”
“……應該是。”他們沒敢指望您的字有多漂亮。
“用什麼樣的手段都行?”
“……應該是。”小姐又有什麼餿主意了,咳咳
某隻眼眸一亮,得意的挑挑眉,“去,給姐把週四叫來。”
墨水沒有立刻去,而是小心翼翼的問,“小姐,您又要給皇上做玩具啊?”
不過,這個時候用玩具賄賂討好真的有用麼?
聞言,某隻瞪了他一眼,“做玩具?哼,他想的美,這輩子他也甭惦記了,姐跟他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咳咳……
墨水不再問了,硬着頭皮出去喊週四了,玖嵐深深的在內心崩潰着,小姐和皇上的關係……到底是水火不容還是歡喜冤家?
不一會兒,週四就鬱悶着一張臉進來了,總感覺每次小姐找他都沒有好事。
果然,門關好後,某隻拋出一個很令人無語的問題,“週四,你可會默寫女戒、女訓、女德?”
週四凌亂着道,“小姐,屬下是個男子啊!”他爲毛要會那些東西?
“這樣啊……”某隻皺眉想了想,“那你趕緊去找書來背一遍。”
“小姐,屬下能斗膽問一下,您讓屬下背過是要幹什麼?”不會再讓他半夜三更的去背給皇上聽吧?不要啊……那實在是太殘忍了。
“放心,你是姐的人,我能害你?”
“……”您害我的次數還少麼?
“是這樣,你背過後,就幫姐把那些文字給刻下來,記住,用膠泥做成一個一個四方長柱體,一面刻上單字,再用火燒硬,然後再準備兩塊鐵板,還有松香和蠟。”
幾人都聽的一頭霧水,“準備這些幹什麼?”
“呵呵呵……等着姐給你們展示一個足以影響了幾千年歷史的偉大發明創舉!”她穿越來的這些日子,也瞭解了這裡居然還沒有印刷術,書籍都是用手抄寫,非常的費時費力,而且容易出錯,所以,書籍的流傳很狹隘。
她本來沒打算過多展示自己的才華的,可是,如今是被逼上梁山了。
歷史將由她來重新書寫,某隻一下子覺得自己棒棒噠!
那幾人還是不明白,不過某隻已經不給他們再問的機會,催着抓緊去辦了,離開時,又強調了一遍,“記住,低調點辦,別讓任何人知道,懂?”
幾人點點頭,其實看見了又如何?誰能明白啊!
週四去執行任務了,墨水也易容後去了醫館,只留下玖嵐在某隻身邊伺候着,神情很是萎靡。
也不知道三天後,他們會面臨什麼樣的懲罰?
安排好這一切後,沒一會兒,蘭漓的馬車便到了,如今屬於他的馬車都是直接開到某隻的雅間門前,所有的人都避讓。
蘭漓下車時,臉上的笑意很溫柔,那雙黯淡的眸子在關上的門那一刻,發出閃爍的光芒。
雅間裡,只有兩個人了。
兩個人如今也都配合的默契十足,一個躺在軟榻上,一個小心翼翼的鍼灸,半個時辰後,蘭漓坐起來,如玉的面色散發着瑩潤的柔光,讓人心裡一暖一軟。
“漓哥哥,可是又好了一些?”
“嗯,寶寶,漓哥哥都可以看見你的眼睛了。”
“真的?那我的眼睛生的如何?”
“清澈如水,明亮如星,狡黠如狐。”說完這三個詞,又在心底默默的加了一句,醉人如酒。
“呵呵……回答完全正確!”
------題外話------
嘻嘻,二更送上,因爲是養成文,所以包子還木有長大,等到了第二卷就多少知曉男女情事啦,木禾會盡快寫到,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