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纔說的話，是真的？”董心妍無法相信，一雙秀眉緊蹙，漆黑的眼珠子定定地看着他，開口的聲音裡充滿着不可置信。
“不然呢？”
顧寧弈再次懶洋洋出聲，不答反問。
董心妍被他的話堵了一下，呆了幾秒，但很快回神，“爲什麼？”
董心妍這一聲爲什麼，似是戳中了顧寧弈的笑點，他重新坐起身，黑眸上下打量着她，眼神輕佻而肆意，“一個男人想要留住一個女人，你覺得爲什麼呢？”
顧寧弈的眼神，充斥着濃濃的壓迫感與危險，董心妍只感覺涼颼颼的冷意，從腳底板升起，極快地竄遍了她整個身體。
一個男人想要留住一個女人……麼？
即使她不想往某個方面想，但這種話，實在是讓人不那麼想都難。
她狠狠地嚥了口口水，聲音低而顫，“你剛纔……不是是在騙我的麼？你的告白，不是……假的麼？”
“是啊，是假的。”
顧寧弈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然他的語氣裡，還是藏着不易察覺的苦澀，然而他的笑容越發邪氣，“可不代表，我不能留你在身邊。”
“什，什麼意思？”董心妍感覺自己，似乎沒有辦法理解顧寧弈的思維。
“意思就是，董心妍，我不想放過你。”
不想放過，不想放開，不想放手。再多的深愛，卻也只敢藏在兇狠的背面。
董心妍的臉色，在顧寧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瞬間蒼白如紙，她愕然地瞪大雙眸，怔怔的，冷意席捲了整個身體。
顧寧弈看着她，看着她驟變的神情，黑眸深深眯了起來，他的心，糾結着，掙扎着，甚至有一秒鐘的退縮。
他曾發誓，再也不要傷害她一分一毫的。
可他已毫無辦法。
董心妍渾身發冷，牙齒都冷得顫抖，上下打着架，深深的恐懼後，更是涌上了狂烈的怒火，“顧寧弈，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了的！”
她一字一字說着，每個字都特意加重了語氣。
顧寧弈輕笑了聲，點了點頭，“是結束了，但是……。”他故意停頓了半秒，才慢悠悠地開口，“我們可以續約。”
續約？
董心妍怎麼也沒有想到顧寧弈竟能夠說出這麼厚顏無恥的話來，她氣得臉色越發地白，幾近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從牙縫裡蹦着出來一樣，毫不猶豫地回道：“不可能！”
“不可能麼？”
顧寧弈琢磨着這幾個字，忽地又是一笑，他的手託着下巴，懶洋洋地盯着她，性-感的薄脣輕輕開啓，一字一頓，“如果程子揚知道我們曾經的交易，你也是這個回答嗎？”
顧寧弈就這麼聽着自己冷漠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着卑劣的話，試圖去抓住，那幾近無望的機會。
他知道，自己這樣做，只會將董心妍推得更遠，甚至是徹徹底底地推出他的世界，可是，他仍捨不得放手。
他只是……想爲自己爭取一個機會而已。
或許是說，爭取一個……屬於他和董心妍的……最後的時光。
已經是註定了結局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