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如釋重負地長舒一口氣,剛要蹲到地上放鬆情緒,錢來也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吼道,“你發神經是吧,現在還不是跟他撇清關係的時候,你忘了你爸爸還在醫院了嗎?”
黎玥如夢驚醒,一道閃電從頭頂劈過,將她滿腔的熱血凍結,她的身體像被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半餉,才反應過來。
爸爸還在醫院,爸爸被卷在案子裡還沒得到解決,她怎麼能跟南宮家撇清關係。
黎玥悔的腸子都青了!
至少要等到那個煞星把爸爸的事擺平之後,再說分手也不遲啊。
想到此,黎玥走到電梯口準備的腳一步一步後退,終於退到了南宮野的病房門口,伸出的手握住了門把。
最後一刻,猶豫着要不要開門進去。
房間內,南宮野的耳朵緊貼着門,一隻手支着門努力地聆聽門外的動靜,一隻手抱着打着石膏的腳,頭上還纏着紗布,那模樣活脫脫的一隻獨腳站立的丹頂鶴。
鬼面笑的差點扒下,幽月氣的憋紅了臉,英明神武的老大居然爲了一個小小的女人,露出這麼有失身份的窘態。
好丟臉,好讓人心疼哦!
淚花在眼眶裡轉啊轉的,她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老大,你真丟臉,要不要我給你拍個照。”
南宮野根本就沒聽見她說什麼,耳朵辛苦地往門縫噌啊噌的,巴不得跟門融爲一體。
只聽咔嚓一聲,鬼面拍了照收起了手機,欣賞了會兒,笑的合不攏嘴,他打算等老大清醒以後,拿照片威脅他做些什麼。
南宮野保持這個姿勢很辛苦,他的手都快麻了,腿都已經僵硬了。
憑他的直覺,黎玥已經走到了門口,因爲即使隔着一道門,但從門縫兒飄進來的幽香是他再熟悉不過了,是隻有黎玥身上纔有的香味。
剛剛門外的動靜他聽的一清二楚,黎玥那句決絕的話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自這趟回國,六年前他沒看懂的東西現在他已經看明白看透徹了。
黎玥對他,一直都是假裝臣服。
她是個性子異常倔強的女人,甚至是高傲的,六年前是他看錯了。
他用粗暴強留她,她用虛假敷衍他。
所謂關愛則亂,他對她愛的越深,放縱的就有多很。他以爲,佔有她就夠了。但是,她已經不是六年前的她,用一把槍都能讓她妥協。
現在,他想要她心甘情願的臣服。
身心,都是他的。
“人都已經走遠了,你還看個毛啊!”鬼面將門打開,門外除了來回走動的小護士,再沒有一個人。
南宮野眸光深沉,一句話也沒說,一瘸一拐地走向病牀。屠夫上前想幫他一把,將他扶上牀,卻被他推開了。
本以爲,他會咆哮幾句,他乖巧地鑽進被褥的舉動讓三人感覺詭異的可怕。
老大這是腫麼了?
根據他以往的脾氣,他應該二話不說地追上去然後將她拖到牀上開始對她施暴。
這沉默是幾個意思?
被衆人羣毆受傷是真,肋骨斷了是真,腿骨折也是真,至於昏迷不醒他是爲了躲避老媽和姐姐們的噓寒問暖,纔想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