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慕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這可讓司君昊有苦說不出。
一個被自己親手扒成半果的女人,坐在牀上,摟着自己的腿,小臉在小腹偏下的位置晃來晃去,簡直就是在點火!
他不是柳下惠,眸色立刻就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艾慕!”他狠狠的叫她的名字,連自己都驚訝於自己聲音的暗啞。
他的暗啞,將空氣都染得曖昧起來,艾慕雪白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粉粉的紅色,她皺眉,揚起下巴半眯着眼睛看他,好一會兒之後,看起來困惑無比的道:“咦?司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司君昊咬牙切齒的看着她,心裡的邪火暗暗壓下去不少。
剛剛是誰抱着他喊司先生的?現在竟然又一副發現新大陸的樣子問他怎麼在這兒?
醫生診斷的沒錯,她真是喝的太醉了!
他伸手鉗住她的下巴,讓她無法再左搖右擺,低頭問道:“爲什麼去喝酒?”
“嗯?”艾慕皺了皺眉,“我纔沒去喝酒,我不會喝酒啊!”
該怎麼跟一個喝醉了酒還自說自話的說自己不會喝酒的女人溝通?
司君昊有些無奈,狠下心,用力將她拉起來,原本是想要好好跟她問話,誰知艾慕起是起來了,立刻就又跟個沒骨頭的八爪魚似的,扒在了自己身上。
“司先生。”她把頭埋在他的肩膀那裡,悶聲悶氣的喊他,聽起來很是委屈,“我疼……”
大概是因爲醉酒的關係,她的聲音小小的,柔柔的,嬌嬌的,她已經很久沒有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了,原本繃着臉想要發火的司君昊,心裡不由得軟得一塌糊塗。
“笨蛋!不會喝酒還喝!”司君昊罵了她一聲,以爲她是頭疼,伸出一隻手去幫她輕輕按摩太陽穴。
艾慕癟了癟嘴:“身上疼……欺負我……”
她說得含含糊糊的,司君昊沒聽清楚:“誰?”
“欺負我……”艾慕還是嘀咕着,不一會兒,司君昊就感覺肩膀的衣服溼透了。
這丫頭,哭了?
司君昊皺眉扯開距離,驚訝的發現,艾慕好像已經睡着了,只是有淚水不停的順着眼角滑落。
她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讓她在睡夢中都忘不了流淚?
司君昊周身的氣息一寒,小心的把她放在牀上,拽開她巴着自己的胳膊,幫她蓋好被子。
不敢給她穿上衣服,怕再把她吵醒了,看着她臉上的淚痕,司君昊的慾念如潮水般退去,坐在病牀邊上,靜靜的守着艾慕,直到自己也因爲睏倦,趴在牀沿上沉沉的睡過去。
艾慕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
她緊皺着眉頭醒過來,眨眨被陽光刺得生疼的眼睛,茫然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這是哪兒?
心裡剛出現這幾個字,腦子裡便出現了一幅幅的畫面。
那是腦海中殘存的有關昨晚的記憶,斷斷續續的,讓她一時想不清,那到底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夢的片段。
只是那些回憶太過真實,她連騙都騙不到自己。
霍雪灩,合同,酒吧,酒精……
她懊惱的晃了晃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竟然一個人跑去酒吧買醉去了。
再然後,鄭笑禮的臉出現在腦海,艾慕頓時變了臉色,驚叫了聲,騰地坐了起來。
她記得,她遇到了鄭笑禮,那張臉實在是印象深刻到她想忘都忘不了。
我還記得當時的畫面,那鏡子裡的畫面,自己半趴在洗手檯上,而他一臉猙獰的趴在自己身後……
“不……”艾慕抱着頭,大叫起來。
睡夢中的司君昊被她的叫聲驚醒,驀地擡起頭:“怎麼了?”
身邊突然有人出聲,艾慕被嚇了一跳,驚嚇的看着他:“司先生?你怎麼在這兒?”
司君昊皺了皺眉,剛剛被驚醒,腦子裡還有些懵,他揉了揉額頭,徹底清醒後才道:“你剛剛鬼叫什麼?!”
“我……”艾慕張了張嘴巴,想到剛剛自己回憶起來的片段,臉色煞白的閉緊嘴。
這種事,怎麼好跟別人說?
她懊惱的低下頭。
這一低頭,她又是一聲驚叫,飛快的扯了被子蓋住自己。
該死的!她的衣服呢?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她也看到了自己皮膚上那青青紫紫的淤痕,難道,昨夜鄭笑禮真的得逞了?
眼淚,刷的一下流了出來,想到鄭笑禮那張臉,她猛地撲到牀邊乾嘔起來。
司君昊眉頭緊鎖的看着乾嘔不止的艾慕,伸出手幫她拍了拍後背:“怎麼回事?”
艾慕連擺手的力氣都沒有,趴在牀邊上,不停的乾嘔着。
看着她眼淚橫飛,又痛苦又狼狽的模樣,司君昊立刻去按呼叫器。
“你忍一下,醫生馬上過來。”
片刻功夫,醫生和護士就趕了過來,原本很焦急的司君昊,卻冷着臉把人堵在了外面。
“換個女醫生過來!”他冷冷的看着趕過來的男醫生,想到艾慕現在身上根本沒有穿什麼衣服。
男醫生很想告訴他,在醫生眼裡,只有病人,沒有男女,可是看到司君昊那冷峻的,不容拒絕的臉色,他卻也只能訕訕的回去,換了另一個女醫生過來。
這次,司君昊沒再阻攔。
醫生看到艾慕乾嘔的厲害也很驚訝,她看過病例,不過是醉酒,沒什麼大礙的。
“這是怎麼回事?”她看向司君昊問道。
司君昊皺眉看她:“我怎麼知道?她睜開眼就這樣了。”
“那麻煩你出去下,我們幫她做個檢查。”醫生無奈的道。
司君昊不放心的看了眼艾慕,抿着脣大步流星的走出病房,暗暗捉摸該不該把俞文清叫來,他總覺得其他醫生的水平不夠的樣子。
好一會兒之後,醫生皺眉走出來,司君昊立刻迎上前問道:“怎麼樣了?”
“病人的身體沒事,應該是懷疑自己受到了侵犯,心理上的潔癖引起的嘔吐。我已經吩咐護士安撫她,幫她擦拭身體,緩解她這種不潔感了。”醫生很公式化的回答道。
竟然是因爲這個……
司君昊皺了皺眉,立刻打電話給醫院辦公室,定下頂樓的貴賓病房後,他推門走進去。
艾慕還趴在牀邊上,時不時的乾嘔下,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一名小護士正輕聲對她說着什麼,見到司君昊連門都沒敲的走進來,驚訝的看向他。
“出去!”司君昊冷冷的道。
小護士心裡一驚,立刻站起來跑了出去。
司君昊走到病牀邊上,直接用被子把艾慕裹住後,然後打橫抱起。
艾慕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任由他抱着自己離開。
很快,他們就到了司君昊定下的貴賓病房,洗澡水已經放好,司君昊直接把她送進浴室。
“要是覺得髒,就好好洗洗。”他淡淡的道,轉身離開。
艾慕抱着被子,怔怔的站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扔下被子把自己埋進浴缸,徹徹底底的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可是不論怎麼洗,她總能看到鄭笑禮趴在她後背上時那張令人噁心的臉。
“嗚嗚……”她只能哽咽着,再次用力擦洗自己的皮膚,特別是那些又青又紫的淤痕。
她的哽咽聲,夾雜在嘩嘩的水聲中,不停的往司君昊的耳朵裡鑽。
爲了以防萬一,他一直站在浴室的門前,本以爲她洗個十幾二十分鐘就夠了,沒想到她一邊洗一邊哭,已經半個多小時了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司君昊緊緊的抿着脣,想着她現在哭泣的樣子,狠狠的砸了下牆壁。
真是夠了!
他暗罵了聲,轉過身,砰得一下踢開浴室的門。
坐在浴缸中正奮力搓着自己身體的艾慕驚嚇的僵住,擡頭傻呆呆的看着闖進來的人。
司君昊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像是沒看到艾慕赤果果的身體一般,直接把她從浴缸里拉住來,然後用大浴巾將她包住。
“司、司先生?”艾慕的嘴脣哆哆嗦嗦的。
司君昊冷着臉,拿着大浴巾沒頭沒腦的把她一頓猛擦,只是當他看到她原本細嫩的皮膚,已經被她搓出血點後,手勁不由自主的放輕了許多。
柔軟的浴巾在自己身體的各處輕緩的擦拭過,他看她身體的眼神也越來越溫柔,當司君昊終於不小心碰到她身上的某個地方時,她忍不住顫巍巍的叫了聲,然後懊惱的咬住脣。
司君昊被她叫得心神一蕩,毫不遲疑的將她往懷裡一帶,低下頭,吻住她的脣。
他的襯衣早就在剛剛拽她出來的時候弄得溼透了,她這樣一貼過來,感覺就像是兩個人赤果果的貼在一起。
艾慕忍不住又叫了聲,只因爲他溼透的襯衣冰冰涼的,讓她忍不住顫慄了下。
她的反應,讓司君昊忍不住加深了這個吻,浴巾早已不知丟到哪裡去了,他的手,在她的滑滑的皮膚上流連忘返。
艾慕只覺得他的手像是有魔力般,在自己身上各處點燃了無數的火苗,讓她無所適從的顫抖個不停。
終於,兩個人的脣分開,司君昊順勢吻了下去。
艾慕忍不住抓住他的頭髮,驚喘了聲,原本緊閉的雙眸睜開,氤氳着一層淡淡的霧氣,她有些難耐的咬住脣,不經意的側轉了下頭,看到浴室那佈滿霧氣的鏡子裡,映出自己朦朧的身影。
“不要!”
她臉色一變,猛得推開司君昊,抱着自己飛快的縮到角落。
司君昊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推開,臉上閃過慍怒。
“過來!”他衝她伸出手。
艾慕死命的搖頭,眼淚飛了出來:“不要!髒……”
“笨蛋!”司君昊罵了聲,“醫生剛剛不是告訴你了,那人沒有得逞!”
“可是……可是……”艾慕抿着脣,淚如雨下,“我明明看到,他碰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