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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賞磨人的承諾
只是半個小時,她聽得很清楚。
隨着唯一衝到了醫院的大門外,唯一隨手攔了一輛的士車,粗喘的坐上去,他道:“花巷。”
她心一跳。
半個小時,只有半個小時呀,他要幹嗎?
幸好,這裡離花巷並不遠。
兩個人並肩坐在後排,唯一併沒有看她,只是突然間的握住了她的手,緊了又緊,攥得她手心發汗。
那樣的緊握,讓她倏的想起了沙逸軒,頭悄然的迴轉,望向車身後,卻只有車水馬龍,再也沒有了沙逸軒的身影。
“他沒跟上來。”象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一樣,唯一突然間輕聲說道,“要回去?”
她搖了搖頭,都跟他上車了,再說回去就矯情了。
可是心,卻真的開始惦上了沙逸軒,剛剛,她隨唯一走得急,甚至忘記了要與他打個招呼,想着他看到自己與唯一飛跑而離去,那臉色一定會綠了吧,那男人,其實蠻會吃醋的。
“想什麼呢?”身邊的男人輕聲問。
“她,知道嗎?”想起易洛寒也是個醋罐子,她現在纔想到她這樣跟唯一出來有些魯莽了。
卻不曾想,唯一脫口就道:“知道。”
“啊?”她驚詫,不想易洛居然會同意他來找她。
“明天我們會離開。”
“她的身體能行嗎?”
“她堅持要走,她說現在已經沒事了。”
這樣的時候,兩個人的話題居然是寒,當他迴應她之後,她的心頭突的閃過一抹悲涼,“一,對不起。”他若走了,這輩子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見了。
“別說這個,我想騎着摩托車帶你去一趟海邊轉一下,行嗎?”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雖然心已經告訴自己要放下了,可是,卻根本無法徹底的放下。
“千晴,別哭。”修長的手指抹着她的眼淚,他正看着她,“再哭,就象小花貓了。”
真想,真想靠在他的懷裡,哪怕就一次呢,可她不敢,真的不敢了,她現在,是沙逸軒的妻,他現在,是易洛寒的男人。
兩個人,真的再無可能了。
誰人都有誰人的責任。
鼻子一抽,她不哭了,只是手回握着他的手,大而溫暖,“我再不哭了,一,好好照顧她,她是真的挺喜歡你的。”
唯一卻不語了,車子裡一下子靜了下來,只有車子飛馳的聲音,“沙……沙……”
眼看着花巷快到了,他突然間輕輕的把脣湊到了她的耳邊,道:“可我,更愛你。”
那五個字那麼輕那麼輕,卻彷彿深入到了她的血液裡一樣攪着她全身上下都難受着,就連心口都一滯,呼吸也不順暢了。
脣微張,她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咔”,車子停了,也解了她的圍,“下車吧。”他付了錢,就拉着她的手一起下了車。
花巷的那幢小樓早就被沙逸軒買下了,什麼都保存的完好,就連那輛摩托車也還停在那兒,只是,上面落滿了灰塵。
唯一“刷”的扯掉外衣,拿起,三兩下就擦乾淨了面上的灰,“千晴,將就坐着,真的趕時間。”
她知道。
看着他的長腿邁上去,她也跨坐了上去,身前,就是他的背。
那情景是那麼的熟悉,熟悉的讓她的心一跳,又是一滯,真的捨不得,“好了。”
記得從前也是這樣的,她說‘好了’,他就把車子開走,然後風馳電掣在馬路上,讓風吹着兩個人的發一起飛揚着,那種感覺真的暢快無比。
手,悄悄的環上他的腰,就象是從前的每一次。
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背上,就象是從前的每一次。
那一瞬,她甚至在想就讓時間這樣停下來多好。
可,時間走得比摩托車的車輪還要快。
海的氣息拂來,千晴貪婪的呼吸着,在L市的時候,她每天都會去海邊夢想着再見到他,可現在,真見了,卻又將是那麼的短暫。
摩托車停了下來,他牽着她的手飛奔到沙灘上,他的手動作的真快,一會兒的功夫就堆了一堆的沙子,一會兒的功夫,一座城堡就建好了,她一直靜靜的呆在他的身邊,靜靜的看着他做這些,他的神情很專注,認真的就象是一個魔法師。
好了,那雙黑亮的眼睛看着她,他沒有擁住她的身體,卻是無比認真的道:“送給你的城堡,下輩子,我們一起住進去。”
喉頭一澀,眼淚就那麼不爭氣的再度的流了下來,手握住了他滿是沙子的手,她吐了一個‘好’字,卻根本就連她自己也聽不清楚。
時間,過得真快。
半個小時應該到了吧。
可她,真的不想他走。
他還在看着她,灼亮的眸子裡寫着一抹不捨與哀傷。
突的,他的手機響了。
唯一緩緩的拿出手機,看了看號碼,他接了起來,柔聲道:“正要回去呢,一會兒見。”
她聽不到易洛寒迴應了什麼,只看到唯一仿似無比沉重的掛了手機,然後擡頭看着她的眼睛,道:“晴,我走了。”
他的手鬆開了。
他站起了身體。
他一步步的朝着那輛摩托車而去。
聽着他離開的腳步聲和摩托車啓動的聲音,她卻鴕鳥般的不敢回頭,不去看他,她怕她一回頭就會受不住的追過去。
他這一走,就真的再難相見了。
身子,無力的坐倒在沙灘上,面前就是他爲她才壘起的城堡,那是屬於他們的城堡。
下輩子,她會與他一起住在裡面,給他生個孩子,做他的妻子。
不知道坐了多久,久到雙腿已麻木了,久到周遭都變成了黯黑,她才發現天馬上就要黑透了。
千晴一下子精神了。
明天寒和唯一就要離開了。
她要去煲湯,煲給寒和唯一,還有……還有那個一直都沒有追上來的男人。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纔想起沙逸軒。
卻發現她根本就沒有手機,而且,更爲悲劇的是她身無分文。
千晴直起了身子,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她是真的餓了。
走到馬路上的時候,看着那彷彿沒有盡頭的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走回別墅去。
沙逸軒在哪兒?
這一刻的她突的很想念他。
他就象是她的救星,只有他纔會想到要找她吧。
可,她沒手機,他根本聯繫不到她。
她隨着唯一走得太急了。
辯着方向,便往別墅的方向走去,一步步,她想快點的,可偏就快不了,全身都無力着。
踩着自己的影子,孤單的走在那條環島的路上,棕櫚樹寬大的枝葉隨風飄浮,長髮拂到了臉上,貼在脣上,竟不散去,她也不管,只是默默的走着,陪伴着她的只有腳步的沙沙聲。
天色越來越黑了。
走了約有半個小時的路,路上的人才漸漸的多了起來,可是,如果用走的,她還要走很久才能走到別墅。
從沒有一刻是這麼的想念沙逸軒,她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卑鄙了,要用到他的時候她就想他,不用到的時候就不想嗎。
悶悶的又走了許久,眼看着去別墅的路已經被她走了一半左右,心被鼓舞着,即使累着,可腳步卻不停下。
忽的,身旁傳來喇叭聲,刺耳的讓她皺了皺眉頭,手捂着耳朵不想聽那擾人的聲音。
可,那喇叭聲卻響個不停,彷彿永遠也不會停下來似的。
“嘀……嘀……”聲音越來越響,也離她越來越近,終於,她忍不住的歪頭,“吵死……”那個‘了’字還沒說出來,她怔住了。
“阿軒……”驚喜的驚叫,“怎麼是你?”
她是笑着,他卻繃着一張烏雲臉,彷彿她欠了他多少錢似的,冷冷的一喝,“上車。”
“好。”她輕聲的應了一字,現在這個時候還是少惹他的爲妙,識實務者爲俊傑,之前是她不好,一聲不響的就隨着唯一走了,甚至沒跟他打個招呼,坐進去,他道:“去哪兒?”
“超市。”看看時間,超市應該沒有關門,才八點多。
他也不吭聲,車子疾馳向前方,轉了個彎,剛好有一家超市,他將車子就近停在了超市大門前,還是不吭聲。
除了那兩聲‘上車’和‘去哪兒’,他好象不打算跟她說話了似的。
好吧,是她錯了,也不生氣,笑眯眯的下了車,“你等我一會兒,十幾分鍾我就回來了。”
他還是不吭聲,低頭正從衣袋裡拿煙盒,他煙癮犯了。
千晴大步的走進超市,這個時候還真有殺活雞的,買了兩隻,待殺好了已經過了快半個小時了,沙逸軒一定等急了吧,可,她也沒辦法,這殺雞是要快也快不了的,她剛剛是以爲這個時候超市不會有活雞賣的,所以就想着進來選點大骨回去煲湯,可現在既然有,她當然不能錯過了。
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等了又等,兩隻雞終於殺好了,拎着用跑得跑出來,快到大門口時就看到沙逸軒的那部車就橫在那裡,根本不管不住走過的人的異樣的目光。
她走近了,他已經打開了車門,還是悶聲不響的,千晴坐了上去,呼呼的氣喘着,“買了兩隻雞,要殺,所以,才浪費了這麼半天。”
她還沒說完,他已經啓動了車子而去,彷彿沒聽見她的話似的。
那張臉還是冷冰冰的,就象她欠了他多少似的。
似乎想要一輩子不跟她說話了。
可是,想到他突然間的出現在自己的身邊,想着不用繼續走路回別墅,她知道,他還是放心不下她,所以,纔來找到了她。
別墅越來越近了,瞧他還是不說話,她輕聲道:“唯一和寒明天要走了。”
“休想。”
“呵呵,你不讓他們走?”
“是的,只要我不開口,他們就休想離開這個城市。”
他是真氣了吧,她覺得時間應該是最好的消氣的辦法,也不跟他吵,眼看着車子停了下來,她便走進了別墅,換了衣服就進了小廚房,先燒水再切再剁雞塊,只想快點熬完雞湯,她答應易洛寒的,那就一定要趁着她離開前送過去。
身後,一直都是悄無聲息的,千晴不知道沙逸軒是不是把車停好在了車庫裡,也不知道他是進了別墅還是離開了,更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嗎?可她,真的不想現在去太歲頭上動土了,一切,就等他消了氣再說吧。
湯燉在鍋裡,也終於有了時間,走到大廳裡,空蕩蕩的沙逸軒並不在,打開電視有一眼沒一眼的看着,明明電視的聲音很大,可是,她還是覺得大廳裡很靜,靜的讓她的心總是在撲撲的跳動着。
煲了很久的湯,卻一直都沒有沙逸軒的影子。
千晴再也放心不下了,眼看着時間已經要凌晨一點了,她這才“蹬蹬蹬”的跑到樓上他的房間前,手落在門上,卻不敢敲下去,若是他睡了,她會吵醒他的。
輕輕的推門,裡面果然沒鎖,她望進去,昏暗的光線下,那張大牀上果然靜靜的躺着一個人。
那身影吸引着千晴悄悄的走了過去,站在牀前,她聽到了他微微的鼾聲,他睡着了。
也不知看了他多久,直到想到湯快好了,她這才急忙的奔了出去,去廚房看湯了,雞湯煲了四個小時了,湯濃而不膩,正是最好喝的時候,撇了最上的一場沫子,嚐了嚐,味道真的很好,自己燉的雞湯絕對比飯店那種隨便用高壓鍋弄出來的湯美味多了。
將湯盛好在保溫瓶裡,整理好了廚房的一切,千晴又悄悄的潛到了沙逸軒正在睡着的房間。
他的衣服還穿在身上,摸了摸,終於在他的褲子口袋裡摸到了他的車鑰匙,見他仍然睡着,她拿了車鑰匙就走,湯要在最鮮的時候送過去,也許易洛寒並沒有睡呢?
她是病人,她爲大。
輕輕的擡腳,輕輕的落腳,她沒想發出聲音的,可是,當她一隻腳就要踏出房間的時候,突然間,身後就傳來了沙逸軒的聲音,“拿我的車鑰匙幹嗎?”
原來,他已經醒了,是了,以他的身手不可能對她在他身上翻東西而沒感覺的,其實,他醒了才正常,“我要去醫院。”
“這麼晚了,不行。”
“湯正鮮着,現在送過去最好,回來睡一樣的,我不喜歡起大早。”
“那你明天不用送他了?”
千晴的眼睛一亮,“你答應放他們離開了?”
“沒,我纔沒答應。”他慵懶的坐起身,就象是一頭才睡醒的豹子一樣優雅中卻滿帶着危險的氣息,讓她的心開始慌了。
“阿軒……”
“誰讓你這樣叫我的?”
“老公,軒……”這樣總行了吧,“你放他們離開吧,寒都有唯一的骨肉了。”
“不放。”他吼着,開始當着她的面脫衣服了,那樣子好象是想要繼續睡覺似的。
“老公,放了吧。”
“不放。”他還是冷沉着一張臉,就好象她和唯一欠了他成千上萬的美鈔似的。
千晴笑眯眯的走向了沙逸軒,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到了,她微一低頭,脣就碰到了他的臉,響響的親了一下,“現在,放不?”
“不放。”他還是氣鼓鼓的樣子。
千晴的頭又歪到他另一邊臉上,他真好命,可以長這麼高,讓她只是微一低頭就能親到他的臉了,又響響的親了一下,“放不?”
“不放。”
到底要哪樣呀,她皺眉,不過想到他剛剛說的‘不放’二字已經柔和了許多,她覺得還是有希望的,所以,才向他爭取來着,罷了,再繼續吧。
於是,一低頭,千晴就親上了他的脣,他的脣真軟,一觸,讓她全身一顫,正要移開自己的脣,突的,後腦勺被一隻手扣住了,他按着她的頭,讓她的脣只能被動的繼續的貼在他的脣上。
“唔……”她一心想着要開車去醫院的,可是,他卻偏偏的吻着她不放手了,偏她有事求他,只好由着他吻着。
明明大白天的纔要過她,可是,他才一吻上她,她就感覺到了周遭已經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欲的氣息,“不要……不要……”她低喊着,試圖推開他的身體。
“呼”,也許是她用的力氣太大,她還真的推開他了,可,隨即她就後悔了,男人一下子倒了下去,而且,還順手牽羊的搶回了她剛剛之前從他身上拿走的車鑰匙。
手絞着衣角,她完蛋了。
只怕她現在已經被他吃的死死的了。
嘴噘着,“你要怎麼樣才放人?”
他立刻勾勾手指,“過來。”
他在牀上,她過去幹嗎?
打死都不要過去,“幹嗎?”
“我告訴你怎麼樣才放人呀。”
“那你說就好了。”
“你過來我才說。”他堅持着,一副她若是不過去,他打死也不說的樣子。
那模樣真的很欠扁,“嘭”,她閉上眼睛一趴就趴到了他身旁,兩個人離得是那樣的近,又是同樣躺在牀上,她道:“說吧。”
他的脣立刻貼上了她的耳朵,然後低低的說了什麼。
說完,他笑着看着她的眼睛,讓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你去……”
“唔……”脣又被睹上了,吻了一吻,他才鬆開她道:“不許說那個字,我是你老公。”
“好了,我錯了,我不說了,鑰匙給我吧,好老公。”
“你答應了我纔給你。”
她臉紅了,眸子眨了又眨,決心下了又下,這才道:“好吧。”
男人的手倏的環在了她的腰際,帶着她起身,她伸手向他,他手中的鑰匙卻不給她,而是牽着她的手走向門前,“我送你去。”
“你願意?”
“不然你以爲呢?”
聽他揶揄的口氣,她卻不生氣,她也沒有生氣的資本吧,現在可是她要求他呢,“好,我們走吧。”手挽上了他的手臂,放下吧,在沙灘上唯一離去的時候就什麼都放下了,可這男人現在還是板着一張臭臉在她面前張揚着。
想到他要求她做的,她一邊走一邊臉色飛速變紅,真想給他打個折扣,可她知道他已經吃死她了。
拎着保溫瓶上了車,他也不說什麼,直接駛向醫院,這個時候馬路上的車寥寥無幾,讓他可經超速度的駕駛着,好快呀,很快就到了醫院,他卻坐在車上,根本沒有下去的意思,“你自己送上去吧。”
“你呢?”
“我在車裡等你,快點回來,我困了。”
“好。”她應了一聲就奔進了醫院大廳,乘電梯,很快就到了易洛寒住院的那個樓層。
走廊裡真靜,這個時候病人還有守着病人的人都睡了吧,她來到易洛寒的病房前,輕輕的一推門,沒開。
顯然,裡面上了鎖了。
側耳傾聽着,裡面真靜。
唯一和易洛寒折騰了一天了,明天還要離開,兩個人一定都睡了。
真想再見一次唯一,可她知道,這有點難。
拎着保溫瓶走到了護士站,“護士,麻煩你幫我把雞湯交給我朋友,好嗎?”
“幾牀的?”
千晴報了病房的房間號,“可能明天就要離開了,所以一大早你要是看到那病房有人出入,就幫我送進去。”
“行。”護士也是熱心腸,接了雞湯就應了。
千晴鬆開手,“謝謝。”
離開了,卻有種空落落的感覺,即使是在站在電梯上的時候,她也覺得自己離唯一是那麼的近,可,即使這麼近,她也看不到他。
兩個人的緣份,這一生是真的盡了。
那便,等來生吧。
來生,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等他,不離不棄。
落寞的走到車前,沙逸軒正坐在駕駛座上灼灼的看着她,搖下車窗,向還未走近的她道:“怎麼這麼快?”
是真的太快了吧,因爲,她根本就沒有見到人,“我交給護士了。”
“沒看到人?”
沙逸軒臉上明顯是一喜,讓千晴看着真討厭,“嗯。”
“睡了?”
“是吧,房間的門反鎖着呢,所以,我就交給護士了。”
“我就說這麼晚了人家不會醒着等着喝你的雞湯的,上來吧,我們回家。”
心裡,是說不出的滄桑感,兜兜轉轉了一大圈,她終於還是要隨他回去。
他的臉色比起從海邊回來遇到她時要好很多了,這也是進步吧。
他開車,她就靠在車子的椅背上,眸子一開始還看着車窗外,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她是真的困了,折騰的都凌晨兩點多了。
迷迷糊糊的睡着,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夕,也不管車上的男人怎麼對她,反正,她就是熟熟的睡着了。
送了雞湯,就放下了一切。
從此,他有他的幸福,她亦也有她的幸福。
那一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幾乎睡了個天荒地老,居然一覺就睡到了隔天的中午。
悠悠的醒來的時候,看看時間,唯一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房間裡真安靜,沙逸軒並不在。
想到他昨天晚上要求她做的那件事情,她的臉騰的紅了,巴不得他不在呢。
一溜煙的爬起來,洗洗涮涮,她要趕緊出去,趕緊離開這裡。
動作超極的快,怕呀,就怕見到他。
衝了個澡,換上一身乾爽的衣服,可她才推開房門,迎面就走來了沙逸軒,“去哪兒?”瞧她一身整齊的衣服,他愣了一下。
“啊……我……我……”腦子在迅速的轉着,總要給他一個她必須要離開的理由,否則,他絕不會放她離開的,一想起她答應他的事情,她恨不得現在就遁逃。
“編,你就編吧,我聽着呢,要是不靠譜,休想我放了你。”
“我……我要去醫院。”
“幹什麼?”
“拿化驗單呀,昨天雖然拿了大半,可是尿檢和抽血的那兩項檢查都沒給單子呢,不是說今天讓去拿嗎?”她終於想到這個絕對正當的理由。
“我上午打了電話,要下午兩點半結果才能出來,現在還早。”
她的腦筋一轉,“我餓了,出去吃個飯就到時間了。”
說到吃飯,他道:“我的雞湯呢?”上午去廚房找了一圈,冰箱也翻了個底朝天,根本沒有,“婁千晴,爲什麼只給別人煲湯,不給我煲湯?”
“你挺健壯的,不需要滋補了吧。”抿着脣輕笑,沒見過一個大男人也討湯喝。
“誰說我不需要滋補了,我就要雞湯。”
她兩手一攤,“沒了,明兒個再說,今我沒空煲湯了。”
“不行,我就要你昨晚上煲的。”他走向她,那高大的身形正在迅速的籠罩着她,她想逃,卻發現根本無路可逃,身後就是一堵牆,“你,你要幹嗎?”
該不會是要把她就地正法吧,她可不想,這是走廊呢,雖然這別墅裡不會有其它人,可是,這裡真的不好,慌慌的看着他,“你別過來。”
可他已經過來了,兩條長手臂就支在她的身體兩側,把她牢牢的鎖定在他的身前,“真沒煲我的?”
抿了抿脣,他認真的模樣讓她有點心慌,可,她卻無懼的衝着他道:“嗯,真沒煲你的。”
“婁千晴,你混蛋。”男人罵粗語了。
她以爲他又會吻上她折磨她了,卻不想,這一次男人改變以往的策略了,兩隻手一左一右的就佔據了她的胳膊窩,“哈……哈哈……哈哈哈……”忍不住的大笑着,她就象是一隻蛾在煽動着翅膀想要逃出他的掌控,可他根本不給她機會,左衝右撞之後,千晴認命了,她知道她衝不出去了,她哪裡是沙逸軒的對手呀,“好了,好了,我招了還不行嗎?快拿開你的爪子,哈哈……哈哈哈……”
“煲了?”
“嗯嗯……哈哈……”
他的手這才移開,千晴還在笑,笑得都要岔氣了,“沙逸軒,你才混蛋。”
“說吧,湯在哪兒?”
“你跟我來,笨蛋。”就知道他找不到,果不其然。
沙逸軒乖乖的跟着她去了,還真是好奇她藏在哪了,那雞湯,要麼放保溫瓶裡,要麼放冰箱裡,可是保溫瓶她拿給易洛寒了,冰箱裡又沒有,他真的想不出她藏哪了?
隨着她走,以爲她會帶他去廚房,卻不想,她引着他竟是往樓上走,再上面就是閣樓了,“幹嗎?”
“你看吧,在裡面呢,這通風好,放上一整天都不會壞的,所以我就放這兒了,想着醒來就給你熱了喝了,不然,一凍一熱的雞湯不鮮。”
他走進去,還真有一小盆的雞湯,雖然涼了,可是還飄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一手就端了起來,然後迎向她,經過她的時候,另一手直接就在她的臉上一擰,“算你狠,看在這雞湯的份上我就先饒過你,先吃飯,然後去醫院,不然,你要先履行你的承諾。”
她鬆了一口氣,幸好昨天煲了兩隻雞的燙,可是,過了下午她豈不是又要……
不想了,先過一關是一關。
男人端着雞湯走在前面,“中午在家裡吃吧,我叫人送過來。”
“不要,我餓了。”她纔不要,誰知道他打的什麼鬼主意呢,說不定還沒吃完就……就……她覺得現在與他呆在一起都危險。
“已經叫了,應該快到了。”
正說着,他身上的手機就響了,果然是送餐的來了,讓他開大門,“沙逸軒,你怎麼不早說?”她剛剛說要去外面吃的時候,他可沒說叫人送餐了,他是故意的,心裡早就打定主意這中午不放過她了。
他卻一臉無辜,“你沒給我機會說呀。”
“你……”她氣結,若不是他端着雞湯,她一準一拳揮過去。
到了樓下,她熱湯,他則是擺好了外賣送過來的飯菜,倒也豐盛,尤其是配着她煲的美味的湯。
吃吧,她早就餓了,卻吃得極慢,儘可能的拖延時間,最好吃了飯就爭取去醫院。
“不好吃?”他問,一一的嚐了一遍,“挺好吃的呀?”
“嗯,還行。”不用自己動手就好吃吧,她現在,懶着呢。
“那多吃點,別象咽藥一樣的吃東西。”催着她,又夾了一塊魚在她碗裡,“這塊沒刺,你放心吃。”
吃着,鮮鮮嫩嫩的,很好吃,吃了一口還想吃第二口,於是,她又夾起了一塊,他卻說話了,“今兒個讓你吃個夠,明天就不能吃了。”
“爲什麼?”
“你不是腎裡有結石嗎?”
“是,就爲這個不能吃?”
“對,我上午拿着你的B超單子給一個熟悉的大夫打了一個電話,他說最好是吃中藥,好排石。”
“忌魚腥、海鮮、辛辣、生冷的那種中藥?”
“嗯,不過還沒確定,下午再拿去給昨天給你看病的醫生看過了再決定,所以呀,你這頓要多吃點,萬一真要開始吃中藥了,你好多東西都不能吃了。”
“隨便。”她無所謂,只要能治病就好,吃不吃的她還真的不是很在意。
“吃吧。”又夾了一塊魚放在她碗裡,“這種魚最補了,可惜你吃藥就不能多吃了。”
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魚,反正,他夾她就吃。
被他催着,很快就吃飽了。
看看時間,就要到醫生下午上班的時間了,“走吧。”
可,她纔要離開,他便道:“我想洗個澡。”
完了,他想讓她履行承諾了。
“沙逸軒,你是不是不想管我的死活了?”
“沒說不管呀,一會兒就帶你去醫院,不過,現在……”他說着,已經逼近了她,他離她是那麼的近,近的讓她都能感覺到他熱燙的鼻息正細細的灑在她的臉上,那氣息,讓她覺得臉上頓時一片麻癢。
“嗯……”就在她感覺到瘙癢,伸手要去推開他時,她的脣突的被吻住。
他熱燙的脣瓣,溼軟的雙脣隨即就覆在了她的脣上,帶着他的氣息的舌輕刷着她的脣瓣,沿着她脣上的紋路,一點一點的輕舔。
“唔……嗯……”千晴下意識的嚶嚀一聲,可這聲嚶嚀,卻讓男人原本溫柔的輕吻陡然變了味,他開始飢渴的吮着她的脣瓣,吮的力道也加重了,情慾的意味那麼濃,濃的充斥在她的周遭。
“啊……不……軒……不要……”千晴無力的粗喘着,胸口明顯的起伏着,脣齒之間,盡是沙逸軒的味道。
“不要什麼?”
“不要……不要……”
“你忘了你的承諾嗎?婁千晴,給我解衣服。”他突然緩緩的移開了他的脣,可那離開,卻讓她有一瞬間不適應,
“你……”
“解衣服,你說了,你今天一醒過來就要好好的服侍我一次的,我讓你幹嗎你就幹嗎。”
她臉紅了,昨晚上看到他還在生她跟唯一離開的氣,想着是她錯了,是她不該說走就走也不跟他打聲招呼的,所以,他的要求她就同意了,可現在,她後悔了。
誰知道這男人會有什麼花樣呢,更不知道他會要她做出什麼羞人的動作,只一想,她就慌了,一手猛的一推他,然後,撒腿就要跑出去。
可,她才跑了一步,就被男人一手給扯了回來,“怎麼,你想爽約?”
“不……不是的,晚上好不好?大白天的,我怕……”她羞的垂着頭看着自己的鞋尖,硬的不行來軟的。
“怕什麼,又不是沒做過,你答應了就要做到,再說了,這些本就是夫妻間該有的正常的行爲,乖,給我解衣服。”
她的手開始抖了起來,想到昨天在車裡被他弄的死去活來的一幕她就心慌。
“快點,完了還要去醫院呢。”
是呀,之後還要去醫院,想到這個可能,她以爲也許這一次他會很快就完事了,那麼,她也就解放了。
好吧,她就誘`惑他一次,讓他快點結束她的磨難。
手伸出就去解他的襯衫釦子,一顆又一顆,她想要慢些,可是他襯衫上就那麼幾顆釦子,就算是慢動作也很快就解完了,釦子開了,他的衣襟也頓開,露出他內裡古銅色的胸膛,偉岸健碩,還有,夾雜在他肌膚上的大大小小的疤,真多。
扯着他的袖子,他很配合她的退去了上衣,這時,他身上就只剩下一條褲子和底`褲了,男人就是比女人省事,至少不用穿胸衣,哪象女人,不管多熱的天都得穿胸衣,捂得內裡一下子的汗。
“該褲子了。”他指揮着她。
千晴只好彎身在他身前,輕輕拉着他褲子的拉鍊,卻剛剛好的把她胸前的聳起被男人一覽無遺了,雖然是隔着胸衣,可也正因爲是隔着那層阻礙,就更容易讓人產生無限的想象,想象着那胸衣之下的兩團渾圓的柔美與手感,沙逸軒的手就在這時落了下去,熱燙的掌心探入了千晴的衣領,隔着胸衣覆在她的綿軟之上,那觸感居然也不差,讓他不禁開始揉捏了起來。
千晴正在給他拉褲子的拉鍊,偏那鏈子好象是與她做對似的,怎麼拉也拉不開,正急着呢,沙逸軒的手突的落在她的胸上,“啊……嗯……”他的揉捏讓她一顫,禁不住的想要躲閃,卻聽他道:“你答應過我的,我要怎麼樣都行,還有,要你怎麼樣你也都要做到。”
她頓時無語了,乖乖的任他捏着揉着,她全身的神經都緊繃向了她的胸`乳之上,心口怦怦的跳動着,渾身的血液都因爲他的揉捏而開始沸騰了。
“嗚……啊嗯……軒……我……”
她想說她拉不開他褲子的拉鍊,可是聽在他口中卻象是女人最動`情的呻`吟,一隻手揉捏着她的綿軟,一隻手就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然後帶着她的手指輕輕一順,那拉鍊居然在她縷拉不開的時候一下子就開了,也突的露出了他內裡的底`褲,還有,底`褲包裹着的粗粗的凸起,讓她倒吸了一口氣,他的昂揚居然已經漲得非常之大了。
“親下去……”男人的手按着她的頭就落在了他的底褲上,他居然是要她隔着底褲親他的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