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想司徒蘭,這個一直擋在他和他的丫頭之間的女人,此時,此刻,應該離他們很遠、很遠------
欒小雪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力量,他的強烈,甚至是他的霸道,他的愛意-----不過,她同時也感覺到了司徒蘭的存在,因爲他不說話,不說話就證明有一種默認啊,她不由得有一股醋意,在他的身子底下,在他的雄壯之中,這股醋意還是不適宜地擴散着------
“你晚上是不是跟她在一起?”欒小雪一邊環抱着羅天運,明亮的眼睛此時還是盯住了他。
“你吃醋了嗎?”羅天運沒有停止動作,卻哈哈大笑地問着。
“哼,我纔沒有呢。”欒小雪把目光轉到了另一個方向,又補充了一句:“我也有後補隊員,我怎麼可能吃醋?”說着,欒小雪用牙齒咬了一下嘴脣,這個動作好熟悉啊,第一次的時候,她不就是這麼咬着嘴脣的嗎?
羅天運忍不住低頭去親吻欒小雪的臉,那麼輕,那麼柔,他此時就想好好愛她,寵她,要她-----
羅天運便把欒小雪的身子往自己身上貼緊,欒小雪又是一陣呻吟,而且聲音明顯是慾望的,急切的----
“小傻瓜。”羅天運貼着欒小雪的耳際,如此地叫着欒小雪,欒小雪便拿起手打着他的胸說:“你討厭,你討厭。”
“你不討厭?你不想討厭?”羅天運雙管齊下的同時,嘴裡學着欒小雪,欒小雪便不停地打着他,然後張着嘴說:“不準學我,讓你學,讓你學。”
身子底下的欒小雪竟然抱住羅天運,起起伏伏地動作着,就如海浪一般,讓羅天運捲起來,又落下去,。
“等我很老的時候,你還會如此勾引我嗎?”羅天運突然問了一句。
“你要是老了纔好,你老了說不定我們就能夠在一起的。”欒小雪放正身體,雙手卻還是緊緊地摟着羅天運,又補充說:“如果我若是老了,你是不是就不願意見我了?”
說來說去,女人都怕老去。欒小雪也怕,身子上的這個男人現在喜歡她,是因爲她有着年輕的身體,而年輕又似乎是她對羅天運唯一的資本,除了這個資本外,她還能有什麼呢?
“小傻瓜,你要是老了,我就更老更老了,那個時候,我動不起來了,小傻瓜--”羅天運如此說着。
欒小雪感覺羅天運猶如一座山峰那樣把她這朵雲彩拖起來,然後雲朵在上面幻化着各種造型,但卻始終離不開那山巔,風吹來吹去,雨被風吹着讓那雲彩和山峰交織在一起,翻雲覆雨。
馬英傑帶着顧雁凌去了商標局,他把顧雁凌交給了李主任後,就把車子開回了小區,他坐在車內,眼睛卻時不時地往自家窗口上掃,在小區裡只能看到見客廳和洗手間的窗口,兩個臥室的窗口要繞到後面的湖邊才能夠看得見,但是,馬英傑肯定不敢往湖邊繞,無論他此時的心情多少不願意,他也不敢去繞。
馬英傑呆在車子那麼窄小的空間裡,大腦卻又是無比寬廣的場景圖,他努力讓自己什麼都不要想,只是,他做不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英傑看到洗手間的窗簾拉上了,他在想,老闆運動完了,老闆就在自家的洗手間裡洗着,那裡留着欒小雪的氣息。他竟然有痛的感覺,他怎麼可以這樣呢?
馬英傑用力地揪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這一把揪得很重,很給力,痛得馬英傑不自由主地“哎喲”了一聲,他罵了自己一句:“狗日的,有毛病。”
馬英傑似乎痛快了一些,強迫自己不要再往窗口上掃,他甚至扒在方向盤上,強迫自己睡覺,可扒了一下,他又擡起了頭,他擔心萬一老闆下來了,他沒看到。
馬英傑直到這個時候才自己男人其實是非常自私的,無論愛不愛自己的老婆,真正眼睜睜地戴上一頂綠帽子時,誰都不情願,誰都會痛苦不已。欒小雪還不是他真正的老婆,欒小雪這個女人從一開始就不是他的,他很清楚。而且從一開始他就在利用欒小雪,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可現在呢?名義上的老婆弄假成真了?或者是所有人都在認爲欒小雪就是他的老婆?顧雁凌不是如此認爲的嗎?顧雁凌到底看不看出欒小雪和老闆的關係呢?
馬英傑沒有試探出來,他送顧雁凌去商標局時,試圖把話題往羅天運和欒小雪身上引,但是顧雁凌沒接他的話,而是一門心思地尋問李主任的情況,似乎她滿腦子真的只有將軍牌這人商標一樣。
或者,顧雁凌是一個好商人,好企業家吧。這一點,與冉冰冰有着巨大的不同,冉冰冰臨走時看他的目光又一次在馬英傑大腦裡迴盪了一下,他竟然產生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這種滋味不是後怕,他現在不可能去怕一個小小的女記者,只是他卻有一種很複雜的情緒。似乎是那麼不情願被人撞見欒小雪和老闆的隱私生活,而這種私心,馬英傑感覺自己越來越強大,越來越濃烈------
馬英傑就在胡思亂想之中,老闆出來了,他趕緊從車子裡走了出來,把後座的車門替羅天運打開了,羅天運此時竟產生了一種虧欠的感覺,他其實很不情願馬英傑等在這裡,他寧願打車回辦公室,此時,他也不想看到馬英傑。以前,馬英傑替他安排這種事的時候,他認爲是理所當然的,認爲是合情合理的,那個小丫頭本來就是他的女人,可自從司徒蘭闖入他的生活,特別是住在了吳都時,他就如欒小雪所言,他在偷腥,可他又不得不承認這種偷腥的刺激很上癮。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羅天運的內心,此時盪漾着這樣的一個理論,這個理論如盛開的牡丹,豔麗得讓羅天運心馳神往。
“書記,是回辦公室吧?”馬英傑儘量讓自己小心翼翼一些,特別是讓自己的語氣不帶有任何的情緒。
“對。”羅天運說了一個字,便閉目養神,他也不知道此時該和馬英傑說什麼,這種事,他沒辦法去談。
馬英傑也沒再說話,慢慢地開着車。從小區到政府的那幢大樓,繞過半邊湖就到了,湖邊已經被打造得越來越漂亮,特別是被吳都的電視臺播放出來的時候,馬英傑都有些不認識這就是吳都一樣。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孟成林還是爲吳都做了實事,沒有他大力治理吳都的各大湖泊,吳都想要有如此優美的自然風光,恐怕是很難的。就拿城區的柳子湖而言,以前是死魚成片,一到夏天,整個城區上空浮着死魚的氣息,而且柳子湖沒有橋,盡避是古城,卻小得不可再小。在孟成林執政期間,他打通了柳子湖,在湖邊架起了兩座橋,把城區擴大了一倍,特別是繞湖打造的花園式小徑,令許許多多的吳都人變得熱愛柳子湖,也熱愛繞湖而散步的優閒感覺。這些鉻印,深深地印了吳都成千上萬個市民心中,無論他們高層如何鬥爭着,可“孟成林”這個名字還是如柳子湖的風景一般,留在了很多人的心目之中,那是一道很美好的記憶,歷史記憶。
現在,老闆羅天運花如此大的力氣打造新區,他很清楚,離開吳都後,新區帶不走,那麼他羅天運的名字如新區一樣活在了吳都人的心目之中,他可以不貪,不佔,可他不允許自己空着手離開一個地方,那不是他羅天運的執政理念。
馬英傑就是這天,繞湖開着車的時候,突然理解了孟成林,也突然理解了羅天運,因爲吳都如果有一天交給他的時候,他一樣會讓吳都留下他的印跡的。這大約是每一個在位的人都想做的一件事,也是每一任領導願意去做的事情。真正在位,不謀其政的領導還是少之又少的。誰不想把一個城市打造成模範城市?誰又不希望讓這個城市的市民熱戴自己呢?
馬英傑這天,有一種突然明白了領導用意的清晰感。這種明白壓下了老闆和欒小雪豔情,也壓下了他的難過和酸然。當他把車子停在政府大樓前時,羅天運沒有讓他開車門,自己從後座上走了出來,而且什麼話都沒有,步子還有些快意地上了政府大樓的臺階。
馬英傑盯着老闆的背影,坐着沒動。他似乎理解了老闆此時不想讓自己跟着,或者是有意和自己拉開一段距離。
馬英傑磨蹭了一下,才從車子裡走出來,估計羅天運已經進了電梯,他纔不緊不慢地上着石級臺階,就在馬英傑走到政府大樓的大廳裡時,竟然遇到了孫紫娟市長,她站在電梯旁邊等電梯,顯然她也看到了老闆進電梯的動作,她沒有搶過去,是不是上午她和老闆之間談得有問題?還是因爲老闆在擔心司徒蘭?不管是那一種,他需要找孫紫娟。
馬英傑一見孫紫娟,便蕩着一臉的笑說:“孫市長越來越年輕漂亮了。”馬英傑很會說話的誇了一句,對於女人而言,特別是處於政治、經濟中心的女人,誰都希望自己永遠年輕漂亮着。
果然孫紫娟市長笑得很嫵媚,對着馬英傑說:“小馬這張嘴可是越來越甜了,難怪羅老闆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