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一身輕鬆地洗手間出來,站在水籠頭洗手時,竟感覺身後有種熟悉的影子閃了一下,他本能地回過頭,邱丹丹正在水籠頭下洗手。
“丹丹?”馬英傑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一身名牌的邱丹丹被馬英傑的一聲“丹丹”驚了一下,不過,她還是回過頭了,兩個人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邱丹丹的眼裡閃現出了火花,馬英傑感覺到了,也看到了。他便確信小江的話,邱丹丹的心裡真的裝上了他。可是她爲什麼還要和路明飛攪和在一起呢?馬英傑感覺自己有好多話要問邱丹丹。
“丹丹,真是你啊。”馬英傑驚喜地又叫了一句。邱丹丹一臉笑容地望着他,邱丹丹現在變得漂亮極了,或者是邱丹丹一直是漂亮極了,被馬英傑忽略了而已。
邱丹丹現在把自己打扮極富有女人味道了,說時尚吧,又不是那種高高在上給人壓力太大的女人形象,也不是那種張牙舞爪的自以爲是的女人,眼睛裡有水,也有人,知道敬重人,知道用眼睛傳遞信息。說是吳都邱家灣的吧,又一點不帶土腥味,相反有種都市女人的前衛、大氣。關鍵是太性感,瞧那對胸,實在是誘人之極,而且白得耀眼,白得眩目,白得讓人流口水。還有那粉粉的頸子,那美腿,修長得如沒有半寸多餘的肉。
馬英傑看得極爲動心,這不怪馬英傑,要怪只能怪邱丹丹。自從跟定路明飛,邱丹丹開始惡毒地打扮,怎麼折騰男人怎麼打扮,什麼能把男人眼球吸引過來就穿什麼,該露的露,不該露的也暗露。實在露不了,就緊,就用衣服勾勒,把爹孃給她的一副好身材毫無遮掩地勾勒出來。光這些還不夠,年輕的邱丹丹太瞭解男人尤其官場男人那下作的心理了,如果光靠臉蛋,光靠身材,還不足以讓這些男人跪倒在她粉裙下,必須附加進很多東西,比如眼神,比如矜持的笑,比如適當的奉承,比如語言上若有若無的撩撥……
如果把這些一古惱兒用上,甭說是馬英傑,怕是羅天運這樣正經的官員,也抵擋不過。
邱丹丹已經想好,以後不管遇上多色的男人,只要對她流口水,只要手中有權,她就會接招,就會獻身,纔不管路明飛吃不吃醋呢。邱丹丹有邱丹丹的想法,這想法藏得太深,以至於多的場合,她都把自己表演成一個蕩婦了。
再說了邱丹丹很清楚,自己於路明飛而言就是一件衣服而已。衣是什麼,對男人而言,衣就是女人,而路明飛玩厭她後,會把她送給其他的男人,與其這樣,還不如她自己主動出擊。
邱丹丹想主動,從某一場災難結束後,邱丹丹就命令自己,從今以後再也不被動,一定要主動,要帶着某種攻擊性去完成她的使命。是的,到了這時候,邱丹丹還沒忘自己身上擔負着使命,她是一個不肯向命運投降的女人。
跟着路明飛一起,對於邱丹丹而言就是血色的夜晚。邱丹丹把它想得太輕鬆太簡單了,還以爲男女之間,不就那麼一檔子事,一個脫了褲子,另一個也脫了褲子,然後無恥地媾連到一起。邱丹丹會發出一些呻吟,會製造出一些高潮,那是爲了讓另一個人更加無恥。可是不,她全錯了,她人生第一次遇見另一種男人,這種男人用兩個字來形容:變態。
路明飛對邱丹丹的推毀不僅是身體,更是身心。和路明飛在一起,邱丹丹經常渾身是傷,兩腿痛得邁不開步子。身體被堅硬的物體捅入之後,就後流出不少血,而且路明飛變是變態狂,不僅在身體上摧殘她,而且連她的後面都不放過……
不過,這一切對於邱丹丹來說都是自找的,怨不得誰。但是她不甘心這樣,她必須拿到她要拿到的東西,爲了這個東西,邱丹丹才能忍受,才能裝作興奮,滿足甚至是高潮起伏不斷地迎合着路明飛----邱丹認爲這就是她的使命!是她活着,甚至必須活着的使命!
馬英傑確實被邱丹丹吸引了好一會兒,都忘了說話,忘了去問邱丹丹爲什麼要和路明飛攪和在一起?爲什麼答應他的事情不去做?說完了,從大西北迴來就去考公務員,爲什麼突然就成了路明飛的情婦呢?
馬英傑很不想用情婦形容邱丹丹,可是,邱丹丹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最典型的情婦模樣。馬英傑承認邱丹丹美麗的同時,還是被她這種打扮刺痛了。
“丹丹,”馬英傑叫了一聲,“你爲什麼要和路明飛攪和在一起呢?爲什麼?”邱丹丹正想說話的時候,見路明飛走近了,馬英傑的問話,路明飛顯然聽見了,邱丹丹已經看到了他的臉色不好,她趕緊往外走,馬英傑卻一把拉住了邱丹丹,“丹丹,”馬英傑的話還沒落,邱丹丹揚手在馬英傑的有上“啪”地就是一巴掌,不等馬英傑反應過來,她已經揚長而去。
“那人是誰?”路明飛陰沉着臉望着邱丹丹問了一句。這話,馬英傑聽見了,他的臉被邱丹丹打得生痛,可當他聽到這句問話時,馬上明白了邱丹丹爲什麼要打他了,她在保護自己,而那個和邱丹丹挽着手臂相依相偎,似乎無限親密的男人,就是路明飛。
邱丹丹果然和路明飛攪在了一起,馬英傑很有些悲傷地閉上了眼睛,想去追的雙腳怎麼也邁不動。
“他是我的一個追求者,剛拉我,被我扇了一記耳朵。哼,有你這個大公子在,還有哪個男人能入我的眼呢?”邱丹丹嬌笑的聲音還是飄進了馬英傑的耳朵裡,他還是被什麼扎着一般,從裡到外都痛了起來。
馬英傑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壞,邱丹丹看他的眼光分明的是驚喜,可是面對路明飛,她又要用扇他耳朵來演着戲,她也在怕,或者她知道他們的兇狠。邱丹丹曾經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一定是被他們摧毀得面目是非,才怕了。可是,馬英傑眼睜睜地看着她挽着那個人的手臂,聽着她嬌笑着,一路而去。他甚至不能去追,甚至也不能去說一個“不”字。
直到了上了飛機,馬英傑都感覺自己虛脫了一般。他靠在座位上,閉着眼睛,可大腦全是邱丹丹那一身名牌包裝的模樣,那性感十足的身體,以及她看他時的驚喜,除了這份驚喜外,其他一切對於馬英傑來說,全是那麼陌生,那麼不可接受。
邱丹丹在毀滅自己。這個想法在馬英傑大腦裡跳了出來,還是嚇了馬英傑一大跳。可這個想法如生根一般,扎進了馬英傑的大腦裡,一直到飛機落在北京的大地上,馬英傑從飛機上下來時,他收到了邱丹丹的信息:不要找我。
馬英傑盯着這四個字,無奈了嘆了一口氣。手機就在這個時候響了,嚇了馬英傑一大跳,接過電話,竟然是司徒蘭的,她說:“司機在我接你的老地方等你。”說完,又徑直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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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英傑苦笑了一下,朝着司徒蘭平時接他的地方走去。他看到了司徒蘭家裡的那輛熟悉的寶馬車,司機是認識他的,他一上車,司機就說:“二小姐吩咐了,讓我直接帶您回家。”
“謝謝。”馬英傑客氣了一下,竟然又涌起了對司徒蘭的感激。她除了愛教訓他,除了需要拿到她想要的東西外,對他真的是好,這種好,有時如母親,有時如姐姐,有時又如霸道的小妹妹。她在他的心裡,他的生活裡,扮演着多種角色,這恐怕是任何一個女人所不能達到的。僅就這一點,讓馬英傑無情地決絕於司徒蘭,他做不到。這大約也是他,一次又一次配合着她,把欒小雪逼到這一步的理由吧。
是啊,自己是對不住欒小雪的。馬英傑靠在後座,如此想着。眼睛卻掃向了窗外,一路上,到處是撞進眼睛裡的高樓大廈,新區也要打造成國際化接軌的城市,也會有如此多的高樓大廈,可是明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爲什麼越來越讓馬英傑如吞吃蒼蠅一般地噁心呢?
司徒蘭的家到了,馬英傑從寶馬車裡走了出來,一出車門,欒小雪竟然守在大門口,一見馬英傑,她幾乎是飛奔而來,一邊笑着問馬英傑:“路上還順利吧?”一邊去接馬英傑手裡的包,那樣子如小孩子看到出差歸來的家長一般,讓馬英傑的內心還是酸了一下。
“一切都挺好的。”馬英傑回了欒小雪一句,把包交給了欒小雪,兩個人就進了司徒蘭的家。
一進客廳,阿姨就把茶水端了上來,馬英傑問了欒小雪一句:“蘭姐呢?”
“不知道,這一段時間她沒怎麼在家裡。”欒小雪小聲音地說了一句。
司徒蘭和傑克先生在一起?她沒回家?馬英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又不舒服起來。他這是怎麼啦?纔多長時間,他爲邱丹丹心痛,爲欒小雪心酸,現在又爲司徒蘭而不舒服着,他怎麼這麼容易在女人情感裡周折呢?
“馬英傑,我總算把你盼來了。走吧,到我房間裡去。”欒小雪恨不得馬上跟着馬英傑飛回去一樣,她實在是困得太久,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