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運氣呼呼地說:“我是單身,把手續簡單一點,我沒有時間陪你們磨嘰。”
“你以爲你是國家領導人吧?國家領導人結婚也得走這些程序。”工作人員的這話說得讓羅天運的火氣“噌”地一下又衝上來了,他指着工作人員的鼻子說:“把你們領導叫來。”
工作人員也犯倔了,指着羅天運說:“你算哪根蔥啊,口氣好大啊。”
司徒蘭本來一直在一旁沒說話,見工作人員說這話出來,便冷冷地說了一句:“你要想繼續工作,馬上給他道歉,不想繼續工作的話,你有種就再重複一次,你現在的話。”
司徒蘭的臉上的那種冷豔和高高在上的氣勢把工作人員震住了,她不敢再繼續倔強下去了,而且就在這時,旁邊一位工作人員說:“快給他們辦吧。”說着,這位工作人員又圓場地說:“二位別生氣,去哪邊照張相,這邊的手續問題,我來解決。”
司徒蘭便冷“哼”了一下,也不看羅天運,就往照相室走出。羅天運本來很感激司徒蘭,見她這麼冷淡,便皺了一下眉,這婚結的真是窩心死了。羅天運這麼想的時候,身邊卻傳來那個解和的工作人員的聲音:“別招惹他們,那個女人的車子可是法拉利藏品。”
“真的?難道這麼牛-----逼。”剛剛發火的那個工作人員驚訝了一下。
羅天運聽着,卻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是啊,在北京他這個吳都的市委書記算什麼呢?還不如司徒蘭的那輛法拉利藏品呢。這麼想着的時候,便讓自己心靜一下,有個司徒蘭這樣的老婆也不見得是什麼壞事,再說了,他和她不是名義上的夫妻嗎?這些可以對欒小雪解釋得清楚,而且他也相信這件事,馬英傑會去解釋的。因爲馬英傑清楚他和司徒蘭之間的全部事情,他已經確定了。在司徒蘭如此傷心欲絕的時候,她肯讓馬英傑陪她,那麼就足以證明,她和馬英傑之間是無話不說的。這樣也好,省得他去給欒小雪解釋了,他爲了這個丫頭,做到這一步已經很盡心盡力了,如果欒小雪還要怪罪於他的話,他真的也無能爲力了。不過,他相信那個丫頭會理解他的,他已經裝上了這一對母子,他真的沒辦法,哪怕是留一點點空間給司徒蘭,他做不到。他能夠在那個場景把司徒蘭推開,就足以證明,他沒辦法再去接納這個女人。他可以當她爲親人,可親人不等於愛人。這是他改變不了的事實,而這樣的事實存着,除了一次次傷害司徒蘭外,羅天運也不知道如何面對她了。
“快點行不行?”司徒蘭不耐煩的聲音打斷了羅天運的思緒,他趕緊快走了幾步,和司徒蘭並排着,而攝相師卻說了一句:“兩個人靠攏,靠攏,笑,開心的笑。”
羅天運就是笑不出來,攝相師說了一句:“喂,那位先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笑啊,笑也不會嗎?”
羅天運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可他感覺自己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而司徒蘭卻一直沒再看他,這讓他的心更加的鬱悶和沉重。
好不容易拍完登記照片,在出來的時候,羅天運很小聲音地對司徒蘭說了一句:“小蘭,對不起。”
“你媽比,老子最不想聽的就是這三個字。”司徒蘭的火氣終於暴發出來了,她終於控制不住地暴起了粗口。
司徒蘭罵完,去了辦手續的地方,工作人員此時的態度極好,對着司徒蘭說:“麻煩您再等兩分鐘,照片馬上好,照片一出來,我們蓋完章,就會把本本給你們。”
“謝謝。”司徒蘭大約是終於罵了一通羅天運,此時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了,對着工作人員好脾氣地說了一聲“謝謝”。
這樣的結婚過程,對於司徒蘭來說,她實在覺得壓抑死了,她滿以爲就算是假結婚,羅天運也該好好配合一下,可這個男人,橫鼻子,冷眼睛的,好象天下所有人都欠他幾百萬一樣,他難道就那麼討厭她?難道她就連那個野丫頭的半根毛都不如?
這樣的想法讓司徒蘭更是不爽,好在工作人員很快把本本交給了司徒蘭,看來人就是該罵,一罵,這程序簡單多了。而一罵,羅天運也似乎聽話多了,一直默默地跟着她,象是她的僕人一樣。這個表情讓司徒蘭又有些心軟,不由也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我知道。”羅天運簡單地說了一句,就沒再說話,繼續跟着司徒蘭往樓下走。上車後,司徒蘭把車開動往醫院方面駛去的時候,羅天運很動情地叫了一句:“小蘭,”司徒蘭把臉轉了一下,羅天運此時的臉上,還是有一股讓司徒蘭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的表現,她“嗯”了一下,態度也好得多。
“我是真的對不起你,我一直拿你當妹妹,這麼多年了,妹妹這個角色已經固有化了,我真的改不過來。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再說了,吳都的情況很有些糟糕,一個接一個信息發過來的時候,我的心七上八下的,我真不是故意要發火的,是心裡裝着事。我控制不住。”羅天運一邊如此說着,一邊把吳都的情況對司徒蘭講了一遍,他如此這般地講完後,司徒蘭的恨竟和惱怒迅速轉成了對羅天運的擔憂,她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天佑哥哥知道這些情況嗎?”
“有的情況他知道,有的是最新的進展,我這不是沒時間向他彙報嗎?所以,小蘭,對不起,我明天一大早就得飛回去。這也是我把馬英傑帶來的原因,他剛交接完,讓他和你一起守着我爸,我也就放心一些,讓你一個人守着我爸,我不放心,我也很內疚。”羅天運說這些話的時候,很真誠,而且沒有一點做作的成份。這讓司徒蘭的心軟和的同時,也不由得爲羅天運捏着一把汗。羅天運已經不愛她,這個事實沒辦法改變,所以控制好吳都的局面不僅僅是羅天運的事情,也是司徒蘭想要的事情,沒有江山,她這個名義妻子還玩什麼呢?
“好吧,正南哥哥,我現在想通了。我們就做名義上夫妻,做一天就是一天吧,我們回去後,努力地配合好,讓我爸不要看出什麼破綻來,過了今晚,你就是自由的。好嗎?”司徒蘭一邊開着車子,一邊柔和地說着這些話。
“謝謝小蘭的理解,有馬英傑在這裡,有什麼事,你就儘量吩咐他去做吧。對於,馬英傑的工作問題,你有什麼想法沒有?”羅天運見兩個人把結打開了,說話也就要流暢得多。只要兩個人都認可了親人的事實,就不會再這麼尷尬和彆扭的。
羅天運突然問這個問題,司徒蘭還是很感動了一下,至少她的正南哥哥還是相信她的,沒有愛情在,親情還是永遠存在的。這一點,怕是她一直沒有認真去想的。
“馬英傑自己有什麼想法呢?”司徒蘭反問了一句,因爲她還沒問馬英傑,他到底想去哪裡工作,她只顧傷心去了,卻忘了馬英傑的正事,現在被羅天運這麼一問,她倒覺得她很有些對不起馬英傑,對於馬英傑而言,他的大事是去向問題,而她卻除了把淚水擦了他一身外,沒有半絲關心他,從這一點而方,她罵羅天運自私,她好象應該比羅天運更自私吧?
“天佑書記也看中了馬英傑,我目前沒鬆口。要不,你再問問馬英傑,看看他的意思吧。”羅天運把這件事交給了司徒蘭,他清楚,司徒蘭的意思,其實代表着馬英傑的諸多想法,司徒蘭既然不想說,大約還是有顧慮吧,反正老爺子的事情,還需要馬英傑在北京一段時間,讓司徒蘭平衡一下,再議這件事,也算是他給司徒蘭的一個人情吧。
想到這裡,羅天運把目光飄向了北京這人來車往的扎堆之中,無論是行人,還是車輛都在行色匆匆,看來,這個世界誰都在忙。
馬英傑和孫秘書們趕到了訂的大酒店裡,這是部隊裡的一家大酒店,場面和氣勢都是馬英傑認爲很雄壯的一種,他把酒店大廳繞着看了兩遍,孫秘書和兩名勤務兵站在門口看着馬英傑,他們不明白馬英傑繞着這個餐廳看什麼,這有什麼好看的呢?但是他們也不敢去問馬英傑,只好幹站在一邊等着馬英傑說話。
馬英傑終於看完了,走到門口對孫秘書說:“我們找經理商量怎麼佈置吧。”
孫秘書淡然地應了一句說:“好的。”說着,人就往前走,馬英傑跟着,兩個勤務兵反而不知道要做什麼,一時愣住了,不知道是跟着,還是呆在原地聽命。
馬英傑見孫秘書沒說話,他回過頭對着兩勤務兵說:“你們就在這裡等着吧,我們去見完經理就來。”
孫秘書也沒理馬英傑對勤務兵的話,繼續往前走着,馬英傑本來想告訴孫秘書自己的想法,見他這個樣子,把話又咽了回去。
孫秘書和經理看來很熟悉,他很快就領着馬英傑來到了經理辦公室,經理一見孫秘書很熱情地站了起來,走到孫秘書面前,握住了他的手,搖晃着說:“孫大秘書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