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馬英傑望着楊微微說了一句,現在的前題是確診小女孩的病情,把紅色旅遊路線引到秦縣來,剩下來的事情,也只能看操武文的運氣了。
楊微微沒再說什麼,蘇小寶掃了一眼馬英傑,想說話又忍着沒說,一行人站了起來,往樓下走。
小周在樓下等着馬英傑一行人,蘇小寶對楊微微拱了拱手說:“回北京見。”說完,就要走,馬英傑喊住蘇小寶說:“小寶,我回來後,咱倆再好好喝一杯。”
蘇小寶笑着點了頭,便離開了馬英傑他們,他沒有回頭,因爲他很想對馬英傑說點什麼,可是這個時候,他說不出來。楊微微說得很對,秦旺喜的目的那麼明確,操武文沒有放話給他嗎?這一點,馬英傑顯然沒有去想。如果操武文強行上秦旺喜廠裡的水泥,馬英傑會站在他們一邊嗎?蘇小寶拿不準。
如果沒有楊微微事件,蘇小寶還覺得馬英傑一身的正氣,可楊微微事件,馬英傑明顯在偏袒操武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在秦縣的日子就難過了。這也是蘇小寶想說話,忍着沒說的原因,他目前只能靜觀其變了,但願馬英傑還是從前的馬英傑吧。蘇小寶如此想着。
馬英傑和楊微微還有小女孩一起坐上了車,這個時候,馬英傑的手機響了,手機拿出來一看,竟是操武文,馬英傑驚了一下,難道真如楊微微所言,操武文又變卦了?
馬英傑趕緊按下了接聽鍵,他說了一句:“書記好。”
“馬縣,你們現在在哪裡?”操武文的語氣似乎有些急切,馬英傑把目光轉出了楊微微,楊微微一見馬英傑這麼看着自己,一下子緊張起來,莫不是操武文有變?大白天的,他不會扣留她吧?
“我,我們上了高速公路。”馬英傑怔了一下,撒了一個謊。
“那就好。你快去快回,有消息馬上反饋傍我好吧?謝謝你了,你這次如此大力幫我,我一定會記住的。而且現上要舉屆換屆,我心裡會有數的。”白天的操武文和夜裡的操武文竟然是如此不同,還這麼有理智地給馬英傑承諾着,馬英傑都有些迷糊了,哪一個操武文才是真實的呢?
“這是我該做的事情。謝謝書記。”馬英傑在手機中客氣着,此時的楊微微臉色才和緩下來,小女孩一時看看這個,一時又看看那個,馬英傑便把自己的神色調得儘量沒事一些,掛掉電話後,馬英傑就對楊微微說:“書記的態度挺好的,放心吧。沒事了。”
小周在馬英傑打電話的時候,把車子開得很快,馬英傑大約感覺到了,小周也在替他們擔心,便對小周說:“小周,放慢點,不用這麼趕時間。”
小週會意地笑了笑,車速這才減下來,往江南的機場駛去。
在車上,楊微微和小女孩都在睡覺,她們昨晚估計都在擔驚受怕之中,這個時候纔敢放心地睡。
馬英傑便又有些內疚了,是啊,他處理這件事總感覺不是滋味,他爲什麼要如此替操武文壓住這件事呢?老闆知道會,到底會是一種什麼態度呢?
馬英傑想去分析老闆的態度,又害怕自己分析失誤,而影響老闆對他的觀望。是啊,他還在觀望的過程之中,老闆肯不肯重用自己,一切需要看過程,而這個過程很有可能是漫長的,很有可能會很短,很快。
馬英傑在前座,也閉目養神,盡避他一樣很疲倦,但是他睡不着。小女孩如果沒有什麼事就是最好的,如果真是艾滋病的話,這件事,他該怎麼對老闆彙報呢?這還真的讓馬英傑很有些爲難。
一個多小時後,機場到了。小周的車在機場門口停好後,馬英傑、楊微微和小女孩一起下來了車,走進了機場,楊微微四下看了看,見沒什麼異樣,便放心地對馬英傑說:“我總算有一點安全感。”
小女孩第一次到機場來,四處打量着機場,一副新鮮和好奇的樣子,竟然忘掉她的病情。馬英傑見小女孩看上去臉色還不錯,便壓低聲音對楊微微說:“她可能不會是那個病。”
“是不是覺得錢要多了?”楊微微望着馬英傑,損了一句。
馬英傑的臉一紅,瞪了楊微微一眼。他還真沒往錢的問題上去想,不過楊微微這麼說的時候,他又想到了那一張十萬的卡,看來接下來的日子,秦縣也不會真的太平。老闆讓操武文接任江超羣的位置,是不是一個失策呢?
“哎,你想什麼呢?”楊微微把雙手在馬英傑眼前晃了晃。馬英傑趕緊收了收自己的思緒,回了楊微微一句說:“你早點帶小女孩去看病好吧?”
“你以爲北京是秦縣啊,醫院排隊掛號不知道要排多久呢。”楊微微損了馬英傑一句。
好在小女孩在另一旁看熱鬧,聽不見馬英傑和楊微微說話,再說了,楊微微一損他,他就不敢再接楊微微的話,他裝作去換登機牌,離開了楊微微。直到上飛機,楊微微小聲音地問馬英傑:“能不能讓你的蘭姐帶我們去部隊醫院?有她在,結果會出得很快。”
馬英傑瞪了楊微微一眼,楊微微便笑了笑說:“我沒說錯什麼吧,不是你的蘭姐嗎?哎,我可說的是真話,讓那個老色鬼放心的話,找她是最快的絕徑之路哈。”楊微微又補充了一句,便轉過頭,去教小女孩如何系安全帶。
馬英傑坐在最外面,楊微微坐在最中間,小女孩坐在最裡面,他不知道楊微微的話,小女孩聽見沒有?小女孩確實顯得很興奮,對飛機的一切都那麼新鮮一樣,一個安全帶,她就要反覆試幾次,那個掛在座位後面的小桌子式的東西,她得好奇得東摸西摸的,楊微微看得一個勁偷笑,馬英傑倒是有一種心酸感,窮人家的孩子啊,大約都會出現這樣的神態。他甚至想,要是哪天帶欒小雪出來坐飛機,她會不會也是這種神態呢?不過,要是欒小嬌第一次坐飛機,肯定比小女孩鬧騰,比小女孩更要會東瞧西摸的。
馬英傑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想到了欒小雪和欒小嬌,這兩個人好象不該由他帶着坐飛機吧?他的父母還沒坐過哈。唉,馬英傑怎麼就覺得自己如女人似的,思緒整個地不在狀態之中,儘想些不着邊際的事。
“我說的事,你好好考慮一下。”楊微微的頭又側向了馬英傑,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小女孩這一次絕對是聽見了的。馬英傑看到小女孩的目光轉向了他,他不好再說話,對着楊微微點了點頭。
飛機起飛後,楊微微沒再找馬英傑說話,小女孩一個人盯着窗外看,她的臉漲得紅紅的,估計很興奮的樣子。不過她一直沒怎麼說話,一路安靜得似乎沒她這個人存在一樣。
一下飛機,楊微微一邊拿手機,一邊對馬英傑說:“快給她打電話哈。”
馬英傑真是拿楊微微沒辦法,拿出手機,打開了手機,竟有一條信息進來,他翻開一看竟是司徒蘭的,她不會有心靈感應吧?
馬英傑打開信息看,司徒蘭在問:是不是來北京了?手機怎麼是關機狀態呢?
馬英傑竟然很有點複雜的感覺,司徒蘭真的對他有感應?還是希望他早點到北京?
馬英傑撥通了司徒蘭的電話,不過,他有意拉開了楊微微的距離,楊微微大約也明白馬英傑的苦衷,她領着小女孩儘量往前多幾了步,把空間讓給了馬英傑。
“是我,馬英傑,我剛剛下飛機。”電話一通,馬英傑直截了當地對着司徒蘭說。
“你來了。要不要我去接你?”司徒蘭的語氣似乎很淡,不過,在馬英傑的耳朵裡,他還是有一份感動,她還在關心着他啊。
“蘭姐,”馬英傑充滿着感情地叫了一聲。
“嗯。”司徒蘭嗯得很輕,很柔。嗯完後,司徒蘭說:“我來接你吧。”
“蘭姐,不用了。我,我有事請你幫忙。”馬英傑有點結巴,這樣的事,他怎麼開口啊。可是不開口,楊微微又得損他。
“說吧。”司徒蘭的語氣平靜多了。
“我帶來了一個小女孩,她,她來檢查病情的,還有楊微微也在一起,你,你能不能帶她去部隊醫院檢查一下?”馬英傑說得極不流暢,而且還有楊微微在一起啊,他又擔心司徒蘭心裡有想法。
“那你們自己打的到醫院門口來吧,我在哪裡等你們。”司徒蘭說完,掛掉了電話。
馬英傑捏着電話,竟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司徒蘭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呢?又怎麼變得一點也沒有醋意呢?難道她真的放下了他?
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內心還是空蕩蕩的,很有些不舒服和失落的感覺。這男人啊,就是這麼賤,女人找你時,你煩他,女人要走時,你又覺得失落了什麼。無論你愛與不愛這個女人,總還是想着霸佔着全天下的女人一般。
馬英傑趕走了幾步,追上了楊微微,馬英傑對楊微微說:“我們打的直接去部隊的醫院吧,蘭姐在門口等我們。”
“這還差不多。”楊微微笑得很有點邪惡,不過,她的樣子看上去,很頑皮和很真實,一點也沒有最初要下套的那種色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