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蘭樂完後,馬英傑卻一本正經地望着她問:“蘭姐,南爺是誰啊?你怎麼認識他?這人這麼厲害嗎?”
“*大爺的。”司徒蘭說了一句髒話,接着便“哈哈哈”地大笑起來,“我哪裡會認識南爺啊,人家可是道上的老大,我不過是混會所時,聽了幾耳朵罷了,沒想到這兩個字真是管用,居然救了你的一條命。實在是好玩,好玩。”
馬英傑一聽司徒蘭這麼一說,也跟着大笑起來。他還真沒想到,司徒蘭這女人這麼機靈,而且這麼有智慧。在那樣的時刻,換成一般的女人,嚇得被嚇死了,哪裡還會記得南爺不南爺的。可司徒蘭居然鎮靜得如同真有這麼一回事一樣,“南爺”脫口而出的時候,還能在他們的驚異目光中,鎮定拉着他,走出了手機店。這舉措,一般女人還真做不來。
馬英傑在這一刻,對司徒蘭升起了一種另外的情愫,說是崇拜吧,不太像,說是敬畏吧,也太像,是愛吧,不可能。反正他對司徒蘭的感覺,怪得他自己都理不清是哪一種,複雜得他都不敢去證實是哪一種。他只覺得他和司徒蘭之間是一種非正常關係,可這種非正常的關係在人命關天之際,又上升到了肯爲對方而犧牲時,就變得崇高起來了。一如思思爲救他,肯拿命去抗下那一刀。現在呢?他爲了救司徒蘭,或者司徒蘭爲了救他,都會做全力以赴的事情。在這一點上面,他馬英傑是不是很幸運呢?遇到的女人都肯爲他付出一切呢?
馬英傑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想這麼多,可想這些時,他倒沒認爲自己多倒黴,總是遇到這些操蛋的事情。反正卻認爲,他是幸運的,女人們肯爲他如此,還能奢望什麼呢?
這時,司徒蘭說了一句:“不過,我還是要認識一下這個南爺,畢竟他的名字救了你一命呢。”司徒蘭一本正經地望着馬英傑,似乎認識南爺,是爲了馬英傑,是爲了一條命一般。
“蘭姐,這種人,還是不沾邊的好。”馬英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啦,好象覺得他現在處處該爲司徒蘭考慮,處處該爲她當家作主了。這一點與他和思思在一起還真的完完全全不同。他和思思也經歷過一場生死之搏,可那次幾乎是血流成河了,而這次,竟然兩個人安然無恙地逃了出來。
馬英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啦,怎麼就想到了思思呢?思思沒有任何的信息,沒有任何的信息從某種意義來說就是平安的,順利的,也是最保險的。
“想什麼呢?”司徒蘭卻突然問了馬英傑一句,馬英傑一驚,趕緊認真開車,沒接司徒蘭的話。
“你不說我也知道,一定在想那個小丫頭,你們上次也是虎口逃生是不是?”司徒蘭似乎不放過馬英傑,繼續問着。
馬英傑見躲不過,只好說:“是的。”
“有你這樣的男人嗎?和我在一起,不許想別的女人。”司徒蘭霸道地說着。
“好,好,好。”馬英傑讓步了,他其實不想去吵。他得趕緊把司徒蘭送到家,他自己好到胡總辦公室去談項目的事情。
“你要回去嗎?”司徒蘭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對於馬英傑過去式的女人,司徒蘭也只能是說說笑笑罷了,真要生氣啊,會嚇跑男人的。
“是的。我把你送回家後,我就去胡總辦公室裡瞧瞧,如果時間來得及的話,我今天就得回去。”馬英傑裝作很平靜地說,其實他的心到現在沒法平靜下來,剛剛受了驚嚇,雖說沒事,可也嚇得不輕。再說了,他還在擔心臨江大橋的事情,也不知道老闆現在處理得怎麼樣了?接下來,老闆到底有什麼行動?馬英傑都想知道,可他得儘快落實北京的事情,纔好借彙報工作的名義回到吳都去的。
羅天運此時正在辦公室和村民們談着臨江大橋的問題,從村民們的嘴裡,羅天運才知道,不僅賠償的錢沒有到位,就連整個村的村民們做的小堡錢,還有一半沒結。原因是政府欠着工程款,這鋪路架橋的事情,是爲子孫萬代造福,要錢,找政府要去的。一切與承包工程方沒有關係,而承包的吳海坤放話說誰敢鬧他的場子,他就砸了誰的家,誰的人。
村民們都怕啊,吳海坤敢說還真的敢做,再說了,吳海坤手下養着一幫小年青,村民們哪裡敢找他要錢呢?除了堵橋外,他們實在沒有別的方法。吳海坤太強了,強得他們沒人說找他要一次錢。
羅天運一聽,氣得當場拍了桌子,嚇得方揚一陣陣冷氣直冒。羅天運向村民們承諾,一週內解決補償的問題,至如工錢,他還要好好會會吳海坤。
村民們滿意地走了,方揚望着羅天運說:“羅市長,這個吳海坤在吳都也是一霸,這件事,還是謹慎小心爲妙,而且此人心狠心毒,天不怕,地不怕。”
“他之所以怕這樣無惡不作,難道不是政府慣起來的嗎?我還不信哪個黑道真敢橫行天下。不要長別人威風,滅自己志氣。他們有今天的樹大根深,全是*撐得大,這一次,我該好好收收傘了。”
羅天運一說這話,方揚的冷氣冒得更急,更快。而馬英傑很瞭解羅天運,老闆要插手的事情,沒有拿不下的山頭。他現在真是擔心安琪,她一向心高氣傲,還指望着嫁給吳海坤,老闆真要查的話,安琪會放手吳海坤嗎?
馬英傑一點底都沒有。
“你爲什麼要那麼急地回家去呢?”司徒蘭極不爽地問馬英傑。女人就是這樣,一旦和男人有了那種關係後,恨不得男人老是吊在她的身上纔好,可真要天天吊着她,她又會生厭。
“我,我,”馬英傑一下子結巴了,他能告訴司徒蘭,他在擔心安琪嗎?爲一個思思,司徒蘭就不高興,再多出一個安琪來,司徒蘭還不損死他啊。
“到底是什麼事啊?”司徒蘭大有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架式。
“臨江大橋被人堵了,我在擔心老闆。”馬英傑撒了一個謊。
“啊,又有人堵橋?”司徒蘭雖然聽到馬英傑在電話中說臨江大橋的事情,但是沒想到這麼嚴重。
“老闆還在解決,只是這件事是孟成林書記手上的事情,真要扯起來的話,又會在吳都有不小的風波。所以,我想回吳都去看看,畢竟我當然整理過資料,而老闆對這件事情不是很熟悉。”馬英傑越說越像真的一樣。
司徒蘭不是那種不知道誰重誰輕的人,一見馬英傑這麼重情重義,對老闆果然是忠貞不渝,便說:“你在面前停車,我就在這裡下,這附近有一家會所,我去會所裡等你,你去胡總辦公室辦完事情後,來這裡接我,我送你去機場,你要是不趕回去見你主子一面,估計你晚上也沒什麼心情陪我,再說了,我也得好好休息一下,昨晚奮戰得太久了,渾身還在疼呢。”
司徒蘭自己給自己找了一個很光豔的臺階,這臺階下得讓馬英傑舒服的同時,也極爲感動。他馬上說:“蘭姐,真好。”
馬英傑把車子開到了一家會所門口,就準備把鑰匙還給司徒蘭,自己打車去胡總辦公室,可他萬萬沒想到,司徒蘭竟然說:“把車子開去吧。”
“這,這個車太好了,太打眼了。”馬英傑搖頭。
“你以爲這是秦縣啊,開個法拉利有什麼了不起啊,我就是要讓你開着法拉利去,讓胡總的人不要輕視你,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你懂不懂啊?”司徒蘭教訓馬英傑說。
馬英傑笑了笑,就把遞給司徒蘭的鑰匙收了回來,開着司徒蘭的車去了胡總的辦公室。
馬英傑一個人開着法拉利的車,在北京街上行駛時,生出許多的感慨,這種感慨與司徒蘭在車上時不同,他現在似乎覺得這車好象就是他的,他在主宰法拉利的同時,也在主宰他自己的人生。
馬英傑去胡總辦公室的時候,胡總正在辦公室裡招開中層管理人員的會議,一見馬英傑來了,就讓楊微微去接待馬英傑,他把幾件事扯扯就來。
馬英傑一見楊微微,主動伸出手來握住了楊微微的手,那手滑溜溜地,握起來的感覺還確實很不錯了。馬英傑忍不住多握了一下,直到楊微微抽出手,他才驚了一下,臉不由得漲得通紅。
楊微微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一樣,給馬英傑倒了一杯茶水,說了一聲:“馬縣長辛苦了,請坐吧。”
馬英傑便有些尷尬地坐了下來,端起茶水喝水,卻沒想到是剛剛燒開的開水,燙得馬英傑的眼前直冒金花,他不由在心裡罵了自己一句:“真不是個東西,見了漂亮女人,就犯賤。”
楊微微倒完茶水後,藉故開會,出了胡總的辦公室,把馬英傑一個人丟在辦公室裡等胡總。
馬英傑有些無聊,便走到大廳去看了看,司徒蘭叮囑他,看看胡總的員工素質,就知道這個公司的實力。
馬英傑在大廳繞了一個圈,見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工作格子間裡忙忙碌碌,他們的神情緊崩着,高度緊張而且很嚴肅一般。這樣的工作氛圍,是秦縣,甚至是在吳都政府大樓是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