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運吃完飯就上樓去睡覺了。他沒再理欒小雪,欒小雪收拾完廚房,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衣服,她現在突然很想衣服快點幹。
欒小雪找出吹風機,蹲在晾臺上,小心地吹着自己的衣服。當羅天運上班時,到一樓聽到晾臺上發出的聲音,走了過去,發現欒小雪拿着吹風機在吹衣服。羅天運哭笑不得,現在的孩子啊,這種方式也想得出來。
“你幹什麼?”羅天運突出發出的聲音嚇着欒小雪了,吹風機“啪”地掉在地上,摔成了三片。
欒小雪的臉一陣灰白,指着吹風機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我馬上去買一個賠給你。”
羅天運又想到了欒小雪這張楚楚可憐的臉,他才發現,他真的嚇着了她。他扳過欒小雪的身子,用力地抱了抱說:“別怕,壞了就壞了。”
欒小雪的身子在羅天運的懷裡顫抖了一下,他感覺到了。他的心又是一陣酸然,他鬆開欒小雪,撫摸了一下她的頭說:“沒事了。晚上我帶菜回來,別做飯了。”
“嗯”。欒小雪溫順地點頭,卻發現鼻子有些塞,她難道又被這個男人的一個小動作而感動了?
羅天運上班去了,欒小雪被這一驚一柔的波折弄得疲憊不堪,她倒進沙發裡,才知道這沙發原來這麼柔和,她不想再動,也不想再想什麼。這一段的生活,讓她感覺那麼地不真實,又是那麼地沒有安全感。
欒小雪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這一覺睡到羅天運開門,她才被驚醒,趕緊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惶恐地看着他。
“我是老虎嗎?”羅天運顯然看到了欒小雪的動作。
“比老虎還兇。”欒小雪很小聲音地說。
“哼”,羅天運從鼻孔裡哼了一下,順手把手上的飯菜交到了欒小雪手上。
欒小雪提着飯菜邊往餐桌走,等她打開一看飯盒才發現只有一份飯,菜倒是很多,還有她喜歡吃的水煮魚。便問了一句:“哎,你吃過了嗎?”
“我叫羅天運,不叫哎。”欒小雪又嚇了一跳,臉一紅,低聲說:“對不起,我,”,羅天運打斷她的話說:“分一小半的飯給我。”
欒小雪這才知道,羅天運還沒吃晚飯。可是這飯菜是他自己去買的嗎?一個大市長也會做這樣的小事?還是爲她這個欠債的女子?
其實飯菜是羅天運讓馬英傑去食堂打的,馬英傑當然知道欒小雪肯定沒走。他替羅天運推掉了好幾個飯局,就在食堂幫着他打了一份飯,他其實想打兩份,可是臨到窗口,改口了。他要是打兩份飯,羅天運會如何想他?如果被羅天運知道,他知道自己的私事,他這個秘書怕也是當到了頭。這麼一警戒時,他的後背就有冷汗,看來,伴君如伴虎,一點也不假。一不小心,會死無葬身之地。
馬英傑把飯菜交給司機就下班回家了,羅天運當然不好說,他要兩份飯。司機要送飯菜上來,他都擋了下來。他現在很怕有人進這個家,如何被人看到了,他這算不算金屋藏嬌?
欒小雪儘量把羅天運的飯多留了一些,可吃的時候,羅天運還是發現了,他瞪了她一眼,還是那句話:“餵豬啊。”說着,也不管欒小雪同不同意,就把自己碗裡的飯往欒小雪碗裡撥。
“好了,好了。我減肥。”欒小雪一邊擋一邊苦叫着。
“減個屁的肥,給我好好吃飯。”羅天運扳起了臉。
欒小雪沒想到羅天運也會說“屁啊屁的”,忍不住“噗”地一下,笑出聲來。
“笑什麼?”羅天運這次的聲音很溫和。欒小雪膽子一大,擡起頭看着他說:“市長也說屁哈。”
欒小雪話音一落,羅天運很爽朗地笑了起來,欒小雪也跟着笑,這個家一下子顯得勃勃生機,原來家裡需要女人,不僅是家務事,還有女人這些無知的屁話。
羅天運這麼一想,快樂地敲了一下欒小雪的頭說:“市長不是人啊。”
欒小雪見羅天運興致很高,便趁機說:“要不,我留下來,在你家做保姆吧。”
“你是保姆嗎?”羅天運又生氣了。每每和這個女孩說得正歡的時候,她總會冒出一句讓他掃興的話來。
“可是,我,可是,我哥的命是你救的,我承諾過,免費爲你做一輩子的家務啊。”羅天運一生氣,欒小雪就開始緊張,一緊張,說話就結巴。一結巴,說出的話就更語無倫次。
欒小雪話音一落,羅天運真的生氣了,丟下碗,一言不發地上了二樓。
“我哪裡做錯了?”欒小雪委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