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的她,真的想得太天真了,以爲一個善意的謊言不要緊的,只要她解釋了裴慕念就不會生氣了,就會包容她了,殊不知……裴慕念很愛她的話,她說的這個謊,足以致命的。
她總是在無意間狠狠傷害了別人而不自知呢,這些日子,裴慕念每每看着她拿着小澤澤步步逼他就範,他的心裡該有多難受啊。
難怪……裴慕唸對小澤澤雖然好,但不親近,他幾乎沒有主動抱過他,她也沒有從他的眼裡看到他流露出半點的父愛。
她一直以爲是因爲他不喜歡她,所以對小澤澤也有些隔閡,原來不過是因爲他明知道小澤澤是一個天大的謊言,卻還是要面對他。
“我現在才知道,我自以爲是的這些解釋,有多麼可笑。”蘇晚晚努力地彎了彎脣角,卻無力扯出一個微笑,“陸笙,念念說不愛我的原因,就是因爲他無法相信我吧?”
陸笙夾在指間的煙,白霧嫋嫋,模糊了蘇晚晚的臉龐,陸笙定定看了她幾秒,嗤笑一聲,“蘇晚晚,你有什麼值得慕念去相信你?你無情地拋棄他多少次了?怎麼?你真的以爲他是你家養的小狗,揮之即來,呼之即去嗎?”
“說實話,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不,應該說我非常討厭你,我真的不明白,慕念爲什麼會……會喜歡你這種女人,當初之謙也是,竟還因爲你想不開做了傻事……我就沒看出來你到底哪裡好?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比習之薇還不如,起碼習之薇還是一心一意愛着慕唸的。”
“陸笙……。”
蘇晚晚貝齒用力咬了咬下脣,“我從來,從來都沒有拋棄過裴慕念,這一點,我不認。”
“你沒拋棄過?蘇晚晚,你當我傻還是瞎?大學的時候,你與慕念交往的第二天,一覺睡醒,就和慕念提分手,還說什麼?玩玩而已?一年前,把慕念一個人丟在教堂裡,接受衆人的嘲笑,狠心打掉他的孩子,還要把打胎單寄給他,蘇晚晚,在你身上,我完全能夠體會最毒婦人心這句話!”
陸笙言語漸漸激動,看着蘇晚晚的眼神,幾乎要把她撕碎。
“陸笙,我都可以解釋的!”
“別和我提什麼解釋,你輕描淡寫地幾句話,就想要把曾經的痛苦慕念所受的痛苦一筆勾銷麼?”陸笙憤怒地打斷蘇晚晚的話,只要一回憶起曾經那三年裴慕念過的日子,還有一年前裴慕唸的樣子,他就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的脖子也擰斷。
他豁地站了起來,一把用力揪住蘇晚晚的衣襟,聲音又狠又厲,“蘇晚晚,你知不知道,慕念曾經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那三年,他的人活着,卻像是行屍走肉,一年前,他連難過的這種情緒都喪失了,一個人連難過哭泣都沒有辦法了,那得有多痛苦……”
即使只有隻言片語,蘇晚晚心底的難過與悲傷就已如潮水般涌了上來,將她淹沒,眼眶瞬間紅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
她一直以爲裴慕念不愛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原來他很愛她,很愛很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