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院子裡,竟藏瞭如此美人,病怏怏的模樣,難道不是在誘惑朕?”老皇帝舔了舔嘴脣,彷彿已經忘記他來芙蓉居做什麼,一步步走向湘湘,伸出手就要捉她的下巴。
湘湘手裡的水盆掉在地上,哐當聲響徹夜空,她恨不得把自己嵌到牆裡,面對直逼而來的猥瑣淫笑,雙腿一陣陣打顫,老皇帝骯髒的手就要到眼前時,她身子一軟跌倒在地上,所幸沒讓老東西摸到她的下巴。
而此刻,漆黑的寢殿燈火大亮,靜姝彷彿從天而降,一襲紗衣娉娉嫋嫋從門內出來,她似乎沒有出門,她今晚是真的“安寢”了嗎?
“皇上,您做什麼?”柔媚的聲音,酥麻入骨,靜姝翩翩而至,水蛇一般纏上了老皇帝,湘湘只看了一眼,燈火之下,她的紗衣根本衣不蔽體,不知幾時做的新衣裳,只有胸前腰下稍稍遮掩,其餘都在薄紗下裸露,皇帝隔着紗摸到她的肌膚,點點嫩滑在指間劃過,瞬間惹起心火,好不燥熱。
而他更驚訝靜姝在家,不是該捉個正着,這賤女人去勾引他的兒子嗎?
老皇帝有一念暗恨,但很快就自我安慰,宋靜姝既然好端端的沒給他戴綠帽子,這般絕色能被玩弄於鼓掌,他何不好好享受,管那些女人們爭風吃醋的排擠言論做什麼。想着想着,頓時眉開眼笑,當衆在靜姝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呵呵笑着:“朕有新的主意,今晚可要好好教你。”
靜姝的笑聲諂媚嬌軟,她的噁心憎惡都隱藏在背過人的目光裡,而不等老皇帝提起地上不停顫抖的湘湘,她竟朝湘湘肩頭踹了兩腳,惡狠狠地罵着:“賤貨,還想勾引皇上不成?”轉過臉就纏着老皇帝,捧着他的腦袋不讓他再看湘湘,一面拖着往屋子裡走,只有酥麻的話聲聲傳來,逗得老畜生哈哈大笑。
待皇帝進門,待屋子裡荒唐的聲音毫不顧忌地傳出來,院子裡的燈火終於漸漸散開,大部分人去門外等,跌在角落的湘湘,已被人遺忘。
湘湘稍緩過神,試圖從地上爬起來,可她一點力氣都使不上,扒着牆半天,才艱難的剛剛坐起來,而靜姝每一聲說不出意味的尖叫都能把她嚇得心慌。
這一切,明明是她早就聽麻木的聲音,明明在靜姝身上看到老皇帝無數的猥瑣,今天真真衝自己來時,她才明白靜姝抱着自己哭,說她不想活的心情;她才體會玉屏寧願吊死,也不在乎年輕生命的決絕。
方纔老皇帝但凡把她怎麼樣,她一定當場一頭碰死,可是,她不想死,她想好好地活下去。
眼淚不停地從臉頰滑落,她不敢哭出聲,可她真的害怕了。
一直以來靜姝承受着這些,湘湘從最初的震撼,到後來因爲覺得靜姝“心甘情願”而開始習以爲常,此刻她不知道自己是對是錯,她是害怕,是真正明白了在這深宮無助的恐懼。
那一刻,湘湘滿心只有齊晦,她要去找齊晦,可本就傷風發燒尚未痊癒,再受到驚嚇,在冰涼的地上呆了一個多時辰,湘湘徹底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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