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鬼嬰極力哀嚎着,掙扎着,無奈細嫩的手掌和腳底板都被清虛道長手中的鐵釘紮了一個對穿,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是污黑而且濃稠的,不消片刻,便凝固在了鐵釘的周圍。
雖然手腳都被鐵釘和鐵線束縛住了,但是卻還是能夠看的出來,手腳傷口處的帶來的疼痛,遠沒有清虛道長噴出來的那一口舌尖之血來的厲害,他身上依舊不停的在升騰着白色的煙霧,原本一雙赤紅如血的眼睛裡,此刻便真的流下了兩行血淚,嘴巴里拿兩排細密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時而發出一聲慘嚎,劃破了漆黑的夜幕,就連在空中飛翔的蝙蝠,在聽到這一聲聲的慘叫之後,也嚇得紛紛栽落在地上,就像是獵人槍下的死鳥一般。
清虛道長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的模糊起來,他眨巴了兩下眼睛,儘量不讓自己這麼快的就昏死過去,於是,他將兩根手指伸進了嘴裡,使勁的一咬,手指頭頓時流出了鮮血,刺骨的疼痛感頓時讓他清醒了許多。此時,他膝蓋之下的那個鬼嬰仍是在極力掙扎着,顯然他身上的那種苦楚比清虛道長此時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
這個鬼嬰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算是基本上被清虛道長給收服了,就還差這最後一道工序,清虛道長再次晃晃了腦袋,讓模糊的視線變的清晰一些,他看清了那個鬼嬰頭部的位置,伸出了一隻手來,摁住了他的頭,然後將咬破的那兩根手指點在了鬼嬰眉心的位置,簡單的用鮮血畫了一個太極圖案,嘴裡緊跟着快速的默唸了幾聲咒語,念着念着,清虛道長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最後,他終於支持不下,一倒頭栽倒在了地上,昏死了過去。
再看向那個鬼嬰,被清虛道長用鮮血畫了一個太極圖案之後,慘叫聲竟也漸漸的小了下去,掙扎的動作也逐漸緩慢了下來,最後身子蜷縮成了一團,就像是在母親腹中的模樣,睡着了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清虛道長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前便出現了一個尖嘴猴腮的面孔,旁邊還站着拿着大刀的金霸天,此時,胡三手裡拿着一個破碗,正給自己喂水,此人便是黑風寨的軍師胡三,清虛道長的親侄子。
胡三見清虛道長睜開了眼睛,一時大喜過望,驚道:“哎呦喂,我的親二叔,您老人家可算是醒了,差點把你侄兒我給嚇死。”
“我們這是……在……在哪?”清虛道長極其虛弱的問道。
“郭家村啊!二叔,您不會是被那個鬼嬰兒傷了腦子了吧?”胡三驚異道。
“三兒啊,貧道昏睡過去了多長時間……”清虛道長又問。
“沒多長時間,也就不到半個時辰,侄兒見您老人家將那個鬼嬰給收拾了,緊接着就栽倒在了地上,還以爲……還以爲……於是便和大當家的過來了,見您老人家只是昏死了過去,又是掐人中、又是灌水,總算是將您老人家給喚醒了!”胡三一臉悲慼的說道,眼角處似乎還真有那麼一點兒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