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叫子從師姐覃鵑的房間裡出來,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天已經黑了下來。
鋼叫子躺倒在自己的鋪上,他雖然疲倦,但頭腦中有事,他仍然睡不着。
他不知道怎麼向師傅和師叔們說關於影笛、子笛和小芬的事,這件事,師傅和師叔們以及丁丁洞府的人遲早是要知道的,特別是那牛場坪村離丁丁洞府這麼近,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要是師傳和師叔們知道了這事,他們該如何責罰自己?其實,鋼叫子對於這件事都已經不知想了多少回,其結果似乎都已經知道。但當他一靜下來的時候,他仍然就會想到這件事!
這事成了一塊心病。
鋼叫子設想了許多辦法,但都無法或者不敢實施,他只能等待,到了哪步再說哪步的話!
鋼叫子決心不再去想影笛、子笛和小芬的事,不再想這事,便又想起了那事,他不知道師傅和師叔們該如何去對待那倭國“黑龍教”酒天童子所發的靈異符書,他覺得在這件事情上,師傅、師叔們好象也不太統一。
鋼叫子就這樣在鋪上,輾轉反側,直到很晚了才睡過去。
第二天早晨,鋼叫子起來後,便去吃了早飯,之後他便去向師傅辭行,他要去接趕屍的三師兄舍日巴和師姐楊馨。
鋼叫子去到那大瓦房中的廳堂裡,見師傅楊丁丁和四位師叔開始了說笑聲,與昨天的氣氛明顯不同,鋼叫子知道,師傅和四位師叔對對待酒天童子的事已經有了決定,而且那決定可能令大家都感到滿意。
“師傅,我去接三師兄和楊馨師姐,特來請辭!”鋼叫子走到師傅楊丁丁身旁說道。
“鋼兒,你稍等一會兒,等會你的師兄弟和師姐妹們都要到廳堂裡來,我和你的師叔們有話要說!然後,你再去!”師傅楊丁丁對他說道。
鋼叫子聽師傅和師叔們有事要說,肯定就是如何應對倭國道師的事,鋼叫子站在師傅旁等待着。
不一會兒,大師兄則木子、二師兄則根子、四師兄則慶子、五師兄則梗子和二師叔覃三蛙門下:杜幫、政子、居句子和覃鵑;三師叔田螺子門下:田林生、蹇路、覃雪霜;四師叔門下:丰儀、鹹禾米、任光子和楊娥明;五師叔覃十寶門下:李理、覃鈞、史仁、瞿潔英和夏青青便紛紛地來到了廳堂裡。
因舍日巴和楊馨趕屍未回,沒到以外,其他人都齊了。師傅楊丁丁見人都到齊了,便清了清嗓子說道:“今日將各師門弟子召集起來,是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要與你們說,近來,靈異界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可能都聽說了一些。但具體你們可能還不十分清楚,因此,我就說一說,那與我們神州中土隔海相望的倭國,有‘陰陽道’、‘富士雪’、‘黑龍教’等靈異界的道師來了中土武陵,併發出了靈異符書,要我們中土武陵靈異界的幾大派別協助他們建立‘陰魂海陸共榮庫’,他們也給我們帝麼派發來了靈異符書,邀我們參與,我們經與各師門商議,暫時不予答覆,先拖一拖,各師門門下如果遇見了他們的人要先避一避,儘量不與他們起衝突!”
師傅楊丁丁的話剛一落地,廳堂裡便是一片喧鬧聲和議論聲,但這種喧鬧和議論聲彷彿都很壓抑,也都沒有真正的自己的意見。
鋼叫子聽了師傅楊丁丁的話,心說道:“這算着什麼決定?避?避得開麼?”他向三師叔田螺子和五師叔覃十寶看去,見兩位師叔的臉上表情顯得很複雜,但都沒有說話,彷彿在聽着廳堂裡的喧鬧聲和議論聲。
鋼叫子再向二師叔和四師叔看去,發現兩位師叔的臉上象在擔憂什麼,臉上表情有些漠然,也都沒說話,並且對廳堂裡的喧鬧聲和議論聲也顯得淡然。
鋼叫子由於站在師傅楊丁丁的旁邊,看不清師傅楊丁丁臉上的整個表情,但從一側看去,師傅楊丁丁一側臉上顯出的表情好象有一絲輕鬆和得意。
鋼叫子知道,他是不可能改變這個決定的,於是,他對師傅楊丁丁說道:“師傅,我先走吧!”
師傅楊丁丁看了他一眼,見他一直在那靜靜的站着,沒有參與喧鬧和議論,便對他說道:“鋼兒,去吧,但要記住我的話,早去早回!”
鋼叫子出了廳堂,遠離了那份喧鬧和議論,他順着石級慢慢而下,洞府門口也很安靜,只有門口外那樹上的鳥族在鳴叫。
鋼叫子出了丁丁洞府,很快便來到了大路上,他站在路邊,回頭往這睡佛山看去,睡佛山,但他怎麼也看不出哪是佛,而且還是睡着的!
鋼叫子心想,看不出佛,就看不出吧!不過,他很想去牛場坪村看看影笛、子笛和小芬,雖說昨天他們才分離,他真想去看看她們在張三柱家生活得怎麼樣?是不是適應這武陵山中的生活,特別是那福州人氏的小芬。
鋼叫子想及此,便沒有猶豫地向牛場坪村走去,反正三師兄舍日巴和師姐楊馨趕屍白天要歇在屍棧裡,晚上才能趕。
鋼叫子走得很快,真的不到一個時辰便到了牛場坪村的張三柱家,影笛、子笛和小芬一下子圍了過來,張三柱的家人又是讓座、又是倒水,對鋼叫子熱情有加。
“大哥哥,你說話真是算數,今天就來看我們了!”子笛還未容鋼叫子問候她們,便首先說道。
“影笛,子笛,小芬,這一天來,你們還好吧?!”鋼叫子發現影笛和子笛看他的眼睛裡有一種東西,那種東西好似思念,又好似盼望,但更多的卻是相逢的喜悅。
但令鋼叫子想不到的是,三位姑娘中變化最大的要數小芬姑娘了,她穿着農家的土布衣服,鋼叫子到時,她正在幫忙張三柱的母親料理家務。且明顯地,張三柱的母親對小芬是格外地喜愛有加!
莫不是?鋼叫子的頭腦中閃現出一個念頭,張三柱的母親莫不是看上了小芬,想讓小芬做她的兒媳婦,如果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不過了,這對於小芬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歸宿。
“大哥哥,你是來接我們的,還是來看望我們的?”小芬問道。
鋼叫子感覺小芬問這話時,眼睛裡有一種期盼,只是期盼鋼叫子是來看望她們的,這說明,小芬已經厭倦了那路途中的飄泊,她只想在一戶人家裡平靜地生活。
鋼叫子看了看影笛和子笛,聽了小芬的問話,她倆的眼睛裡也有一種期盼,但那種期盼與小芬卻截然不同,她倆是希望鋼叫子接她們走。
“三位姑娘,我今天是路過這裡,順便來看望三位姑娘的!”鋼叫子說道。
鋼叫子的回答讓影笛和子笛的心情暗淡下去,卻讓小芬的心裡有了一絲欣喜,鋼叫子看出來,小芬把欣喜壓在了心底,臉上卻顯得很平靜。
“大哥哥,那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們走?”小笛又嘟嘴問道。
“小笛,別爲難大哥哥,大哥哥今天心中有事!”影笛看了一眼子笛又看了一眼鋼叫子,對子笛說道。
“影笛,我有事?”鋼叫子問道。
“大哥哥,別瞞我們了,自大哥哥一進這門,影笛就看出來了,大哥哥的臉上掛着呢!”影笛說道。
“大哥哥,你肯定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大哥哥能否把煩心事說出來,讓影笛和子笛給你排解排解!”子笛說道。
鋼叫子聽影笛和子笛這樣一說,禁不住嘆了一口氣道:“這事件讓我無從說起,我只是心裡堵得慌,唉,說又不能說!”
“大哥哥,那事不能說就不說,別去想它,或者忘了它,時間久了,那事可能就好了,一切都有天數,大哥哥,如果那事暫時你無法努力完成或解決,總有一天你會使上力或解決了它!”影笛見鋼叫子顯出痛苦,便勸解道。
鋼叫子聽了影笛的話,想了想,覺得也是這麼個理,心裡便覺舒服多了。
影笛、子笛見鋼叫子的臉色好多了,緊鎖的眉也舒展了些,便知道剛纔的話有了作用。
這時,張三柱的母親將那嬰兒抱過來遞給小芬說道:“小芬姑娘,煩你抱抱,我來給客人做中飯吃!”張三柱的母親說完還看着鋼叫子笑了笑。
小芬很愉快地接過那嬰兒,之後便抱着嬰兒在房裡走動起來,邊走邊與嬰兒說話。
鋼叫子看着這一切,爲小芬感到了高興,他便似開玩笑地說道:“小芬姑娘,到時候你就留在這張家帶這小孩吧!”
小芬扭開頭抱着小孩走到了一邊,沒有理鋼叫子說出的玩笑話。但這玩笑話恰巧被張三柱母親走進來聽着了,便說道:“天啊,要是有這一天的話,不知道是我們張家哪輩人修來的福呢!”
鋼叫子見小芬姑娘沒有反對,便對張三柱母親說道:“老人家,這小芬姑娘真的好呢,常言道:‘千里姻緣一線牽’,到時候,我來做這個月下老人!”
“做月下老人?大哥哥自己都還是單身漢,能做月下老人?”小笛打趣着說道。
張三柱母親見子笛打趣鋼叫子,便笑着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