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姜峰拳鋒微微一頓,不過也僅僅只有一頓,然後便氣勢一往無前的繼續揮了出去。
一拳正中千冥翔面部,鼻樑咔嚓一聲,應聲而碎,鼻涕、眼淚、鮮血混在一起,塗得千冥翔滿臉皆是。嘣的一聲,千冥翔,重重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秒……秒……殺了!”這回衆人再也興不起一絲反抗之心,開玩笑,王級初等,都被隨意一拳放到,實力必在皇級中等之上。
其實衆人完全想錯了,本來姜峰身體實力就在王級中等,加上沸血決練體的功效,遠非同級練體之人能比,再加上千冥翔是本能抵擋,而姜峰則全力出擊,造成這番結果,也屬常理。
“姜峰!你如此做未免太過分了吧!”
方纔的蒼老聲音再次響起,一位老者飛在空中,越過衆人,來到千冥翔身旁,一番檢查之後,便讓幾人將其擡走。
皇級強者!!
姜峰心中暗叫不好,皇級強者,如此近距離,可不是自己可以對付得了的。
心中雖驚,但表情依舊平靜,如今之計,唯有將計就計,將裝逼事業進行到底。
“過分?如果我過分的話,現在他已經是一句屍體了。”姜峰對着老者譏笑道,一臉的囂張,完全不把老者放在眼中。
“這個老頭是飛仙宗大長老,皇級中等實力的武者。”許飛崖往前走了幾步,再次對着姜峰附耳說道。
“哼!我還以爲有多了不起,區區皇級中等,也敢在我面前如此大聲說話。”
聞言,老者一怔,這姜峰小兒未免太狂妄了一點吧。眼睛死死盯住姜峰雙眼,想從中看出姜峰的虛實,但看到的卻是冰冷的殺意,和熱血沸騰的戰意。
此時老者也開始猶豫了起來,姜峰這小子古怪非常,自己感受不到他絲毫氣息,測力原晶也顯示數字是零。而且在知道自己身份實力後,不但沒有怯弱,反正充滿了戰意,難道這小子真實實力在帝級之上,也只有這樣才解釋得通。但如此年紀,修爲帝級,未免太恐怖了一點吧。
老者收回眼神,故作平靜的說道:“姜峰小子,這件事沒那麼輕易結束。哼!我們走。”
老者剛轉過身,身後便傳來淡淡的聲音,“好像,我沒有說就這樣放你們走吧。”
聞言,老者纔是完全深信姜峰有獨自擊殺連同自己在內的幾百人,若是輕易放過自己等人,那纔是真的有鬼。而此時,老者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跑!
畢竟,就算皇級頂峰在帝級強者面前都是毫無招架之力的,何況自己區區皇級中等。
“大家,快跑!”
老者扯着嗓子吼了一聲,便再次飛了起來,運起全身功力,拼命朝宗派所在地飛去。而其餘弟子死傷多少,也與自己無關。
老者的聲音還在衆人耳邊迴響,反應過來的宗派弟子都如夢初醒,頓時被嚇得肝膽俱裂。連皇級中等實力的大長老都不敢與姜峰對上一招一式,更何況自己這幫烏合之衆。
一時之間,哀聲四起,衆人丟盔棄甲,拼命逃竄,過程之中,踩死踩傷之人不計其數。而此時,血仇和許飛崖突然發難,痛打落水狗這樣的好差事,是個人,都喜歡幹……
許飛崖和血仇在斬殺了十數人之後,便被姜峰喝停,三人再次回到了四樓,一起進到了水月兒房間。
三人圍着木桌依次坐定,各飲一大杯茶,驅散着戰鬥後的疲倦。
“姜兄!爲何你不讓兄弟我倆繼續殺下去,就殺了十多個蝦兵蟹將,這完全不過癮啊。”
許飛崖將一大杯茶一飲而盡,頗有意猶未盡的滋味,心中也是微微有些不滿。
“窮寇莫追這個道理你不懂?”
姜峰笑了笑,飛崖此人做事不愛動腦筋,有勇無謀。殺十幾個人只是爲了配合演戲,一人不殺,定會遭到懷疑,而一直追殺下去,一個搞不好,還會讓飛仙宗弟子衆人團結一致,殊死反抗。兔子急了還要咬人,更別說人了。
“姜峰!今日我算開了眼界,什麼叫睿智,什麼叫有膽有謀。”血仇大口喝下一杯茶後,然後給二人滿上,舉杯繼續說道:“不戰而屈人之兵,高!實在是高!來,爲今日的勝利,以茶代酒,咱們乾一杯。”
“嘣”“嘣”“嘣”
三人一飲而盡,喝完哈哈大笑,都爲今日能逃過一劫感到慶幸。此時什麼也別想,喝!喝到死!什麼飛仙宗,什麼狗屎幾百人包圍,讓它們見鬼去吧。
三人越聊越開心,許飛崖竟一時興起叫了十數罈美酒佳釀,大放厥詞說要放倒二人。
見狀,梓紫卻一臉不快,有些擔憂的說道:“現在形勢萬般危急,你們還有心思喝酒。趕快收拾行李,我們連夜逃出泰蘭城吧。”
誰想姜峰卻第一個出言反對,放下酒碗,跑到門外偷偷掃了幾眼,然後關上門,一套手印結出,一個隔音禁制便完成。
“萬萬不可逃走!今日,是飛仙宗礙於不知道我實力深淺,故弄出此陣仗想試探我,卻被我嚇走。但對方絕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相信馬上他們便會派人一直監視我們,若是此時逃走,必然打草驚蛇。而月兒和血仇皆是靈魂修煉者,不擅速度,若是遭到追殺,我們必團滅。”
姜峰走回座位,摸索着酒碗,將自己心中的見解道出。
衆人聞言也是若有所思,越想越覺得姜峰所言不假,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那如何是好?”
此時連不愛動腦的許飛崖都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無時無刻總有個人在暗處觀察自己等人吃喝拉撒睡,但又無法反抗,這種無力感可想而知。
姜峰聞言也皺眉沉思,一碗碗酒不停的灌進嘴裡,流入腹中。
其餘三人則如學生一般,坐姿端正的坐在一旁,靜靜的等待着,等待着姜峰的解決之道。
良久,姜峰看着酒碗,突然眼前一亮,放下酒碗,對三人說道:“有了,我們現在不但不要害怕,還要裝出絲毫不擔心飛仙宗報復的樣子。飯照吃、酒照喝、歌照唱、舞照跳、妞照泡,反正一切都要高調行事!要讓飛仙宗搞不清我們要出什麼牌,混淆他們試聽,使他們不敢有所動作,待到風聲小些的時候,再趁機逃跑。”
聞言,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此計妙不可言。
“既然要高調,那便大開房門,再叫十壇酒,我們大家不醉不休。”
此時連行事最爲穩重的梓紫都覺得姜峰的計劃可行,做戲自然要做全套,喝酒怎麼能沒有自己的份呢……
“殺!殺!殺死你們這羣人渣。”
牀上水月兒的聲音引起了衆人注意,聞言,衆人頓時被驚出一聲冷汗。靠近一看,才發現,原來水月兒還在熟睡中,方纔只是在說夢話。衆人這才舒了一口氣,要是惹火了月兒,衆人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只有姜峰心中有些擔憂,看來月兒之前經歷一場血腥殺戮之後,心理受到影響頗大,連做夢都是打打殺殺的。
突然,水月兒猛的睜開了雙眼,嚇得衆人一個激靈。水月兒同時也被衆人嚇得不輕,沒有想到,睜開眼看到的第一樣事物,居然是四張臉,而且還有三張是男人的。
“你們這……”
水月兒坐起身,突然,後頸處傳來一陣痠痛打斷了水月兒的話,而此時水月兒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也逐漸陰沉了下來。
“剛纔是那個王八蛋打暈了我?臭乞丐,是不是你?”
水月兒指着姜峰鼻子就破口大罵,一時間,唾沫橫飛,這還不止,罵得興起,水月兒便拿起繡花鞋,作勢欲打。
姜峰頓時臉色大變,連忙賠上笑臉,“我的姑奶奶啊!你可是冤枉我了啊!我們幾人在你睡覺後就在這裡喝酒,你也纔剛起牀,我什麼時候打過你啊?不信,你問他們。”
水月兒轉過臉看向三人,三人忙點頭哈腰,齊聲附和道:“是啊!是啊!姜峰沒說謊。”
水月兒狐疑的望着衆人,又對姜峰問道:“那我後頸爲何有種被人打過一下的感覺。”
“那……這……”
“一定是睡落枕了。”梓紫急中生智道。
衆人忙附和:“是啊!是啊!睡落枕了。”
水月兒依舊滿臉狐疑,心頭越想越不對,那感覺那麼真實,不像是做夢啊。
“對了!不是飛仙宗帶了很多人殺過來了嗎?”水月兒不肯放棄,繼續問道。
“有這事?一定是先前的你第一次殺了人,心裡壓力太大,做噩夢了吧!”梓紫再次出言爲姜峰解圍。
衆人忙附和:“是啊!是啊!一定是做噩夢了。”
水月兒總覺得衆人有些怪異,但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裡奇怪。
忽然,水月兒一個箭步射出,飛快的跑到門外,往樓下一看,只見樓下依舊是那些鶯鶯燕燕和一些好色之人,來來往往,完全找不到什麼飛仙宗之人,更沒有什麼打鬥痕跡。
“難道真是自己做夢?”水月兒喃喃的說道。
“這下總該相信我們沒騙你了吧。”梓紫一臉笑意的望着水月兒,心中也是害怕水月兒再問些什麼問題,到時候露餡就死定了。
水月兒依舊不罷休,“那你們爲什麼一直圍在我牀邊?肯定有什麼事瞞着我。”
“俺靠!你說你煩人不煩,誰吃多了敢忽悠你啊?你一個勁的瞎得瑟啥呢?你就……”
許飛崖終於忍無可忍,出言呵斥水月兒,不料水月兒僅僅瞪了許飛崖一眼,許飛崖便再也不敢將剩下的話說出。堂堂七尺男兒,最終還是屈服在水月兒的yin威之下。
不過水月兒也不是不懂人情之人,衆人已經有了對自己有了意見,繼續問下去,怕是會引起衆人不快。或許就是自己做了一個夢吧,只是這個夢太真實了……
“對了!你們喝酒都不叫上我,真是不夠哥們。”
此時,水月兒似乎已經將殺人的陰影完全拋之腦後了,又一如常態的和衆人打成一片。
衆人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同時都發現,月兒這妮子看上去單純天真,其實也不好騙。
這次好在衆人配合默契,纔將其騙住,不然以月兒的性格,知道真相後,指不定會在衆人熟睡之際,提着把菜刀便殺上飛仙宗去,到時候後果就真的不堪設想了。
房門大開,衆人繼續開始飲酒作樂,時不時傳出一陣陣歡笑聲和打罵聲。
席間,衆人暢所欲言,談人生,談理想,談帥哥,談美女,好不痛快!
酒到,許飛崖膽子也大了起來,直接拆起了姜峰老底,對着血仇低聲透露着。
“血兄,你別看姜兄這丫的平時聰明得跟個人精一樣,但在月兒面前,這丫的就是個傻叉,是個2B。這叫那啥?對了,萬……萬物相剋,一物降一物。懂不?”
血仇也有些喝高,眼神渙散不清,只知道翹起一個大拇指,張臂疾呼:“許兄高見!許兄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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