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立刻轉身向外走去:“好!我這就去找六老闆!”
張澈立刻喚住了他:“站住!”
張澈一拍王宇腦袋:“想什麼呢!直接找六老闆?十個你加十個我,也只能吃閉門羹!”
王宇斜眼看着張澈:“師傅,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張澈哼哼兩聲:“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你小子要學的,還多着呢!”
說着,他已經越過了王宇,手朝後一擺:“跟上!”
師徒二人,一前一後,一路上了樓,看着辦公室外的門牌,王宇一臉困惑:“宣發主任?”
張澈點了點頭:“要說整個裴氏,誰最瞭解六老闆,那一定非雷蒙莫屬了!”
說着,他隨意地敲了兩下門,直接推門而入。
宣發主任做爲六老闆養的大牲口,正忙的不可開交——《梁祝》開拍在即,要催着服裝道具,趕緊把要用的東西都趕出來,佈景也要加緊!
一樁樁,一件件,六老闆是不管這些瑣碎的,全靠他這個宣發主任來協調。
張澈師徒二人不請自入,鄒文桓只擡頭看了一眼,就繼續忙自己的事了:“什麼事?說!”
張澈知他是個大忙人,也不廢話,單刀直入地道:“雷蒙,我新片想用宋同學。”
如今在導演們之中,宋浣溪已是鼎鼎大名,說一個宋同學,大家便知是誰,不用全名。
鄒文懷手一頓,聲音低了三度:“不行。”
張澈伸手攔住了要衝上去的王宇,認真道:“我知是六老闆下了令,不准我們用她……我現在不想知道,六老闆爲什麼要封合殺這樣一個年紀輕輕,也沒有任何負面新聞的女孩子。”
鄒文桓終於擡起了頭,張澈直視他雙眼,老老實實地道:“雷蒙,你只要告訴我,有沒有辦法,可以讓六老闆改變主意?”
頓了下,張澈十分光棍地補充道:“你要是說一句沒有,我立刻轉身就走,以後也不提宋同學!”
鄒文桓慢慢放下手裡的文件,又慢慢陷入了椅子裡,朝着張澈伸出了手,剪刀一樣的食指和中指動了動——
王宇還沒反應過來,張澈已經從口袋裡掏出香菸盒,手忙腳亂地抽出一根,又手忙腳亂地給宣發主任點着。
鄒文桓平時不抽菸,只有做重大決定時,纔會來上一口。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香菸,又徐徐吐出一個菸圈,方輕描淡寫地道:“你說,裴氏爲什麼不叫裴氏影業,而要叫兄弟影業呢?”
張澈眼睛一亮,大笑道:“哈哈,好好,我懂了!我走了!”
他拉起還一臉懵的蠢徒弟,轉身就走,待要出門時,又回頭補了一句:“要是事情成了,我會告知宋同學,是誰讓她解封的!”
鄒文桓沒有說話,只是又抽了一口香菸:他吐露了裴氏最大的秘密,本就是看好宋浣溪才押了一注的,張澈也算有心了。
裴六隻聽裴五的,這個秘密說穿,一文不值,可他若是不說,又有幾人能猜到呢!
在旁人看來,裴五雖是創業元老,可現在天天不在公司,也就週一晨會上露個面,轉眼人都找不到。
萬事不管,找他又有什麼用?
公司的事情,六老闆一言獨斷,也沒見裴五反對過。
所以,碰到難題,這些人也只會從裴六身上想辦法,而不會想到裴五身上去。 鄒文桓掐滅還有半截的香菸,嘆了口氣,這個秘密,他本來是給自己留着的,他總覺得,以後,他或許有和六老闆對上的一天,如果不想搞得太難看,就只能請五老闆出面了!
希望,宋浣溪對得起他這份投資吧!
……
王宇不甘願地被師傅拖着走,片刻功夫,張澈就累得氣喘吁吁,氣得他一腳踢在了王宇小腿上,又疼得他連連摸起腳尖:“你個臭小子,是石頭做的嗎?又沉又硬!”
王宇皺眉問道:“師傅,他什麼也沒說,咱們怎麼就走了呢!”
張澈氣笑,擡手在王宇頭上敲了一個響慄:“怎麼沒說!裴氏兄弟影業,除了六老闆,不是還有一個五老闆?!”
“雷蒙,是叫我們去找五老闆!”
王宇這才恍然大悟。
師徒二人到了班車站點,直接坐車到了市裡——張澈也不知道五老闆行蹤,只能去裴家大宅碰碰運氣。
也是他運氣好,剛到裴家不久,裴五就陪着太太回來了,見有客人,年輕太太打了個招呼就上了樓。
裴五請張澈二人坐下,問了二人喜好,叫老管家上了茶,笑道:“這幾天,我和Lisa一直在外面吃,她有點吃膩了,今天說回來吃。”
又對老管家點了點頭:“晚上讓廚房做泰國菜,太太說外面做的不好。”
老管家有些遲疑:“六先生不喜歡泰餐——”
裴五不以爲然:“沒事,不喜歡他也會吃完的,去吧。”
張澈和王宇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五老闆,好像真的能壓六老闆一頭!
裴五示意他們喝茶:“你們找望山是吧?他要晚點纔回來了。”
張澈馬上道:“不,我們是來找您的。”
裴五眉毛一揚:“找我?”
張澈也不廢話,一五一十地說了宋浣溪被六老闆封殺的現狀,“……請五老闆幫忙在六老闆面前美言幾句,我只是想請宋同學演一個小配角而已。”
裴遠航最近一直在陪太太,完全不知道公司竟然出了這番變故,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不是張澈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他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弟弟了!
這行事作風,完全不是自己那個賺錢至上的弟弟的風格!
他怎麼會封殺宋浣溪這樣一個錢景遠大的新人呢?!
裴遠航百思不得其解,想起那個在食堂和他默契互動的小美人兒,他痛快應了下來:“好!我會和他談!”
張澈大喜,連連道謝後,直接拉起徒弟:“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裴五陪同站了起來,客氣道:“留下吃個晚飯再走吧!”
王宇頓時意動,張澈卻如屁股着了火一樣,連說不用不用,拽着徒弟就跑。
房門被他衝的來回盪漾,隱約聽到了他教育徒弟的聲音:“泰國菜有什麼好吃的!不是酸就是辣,菜裡還放奶,搞個飯又和印度一樣,屎一樣的顏色!”
裴遠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