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曜興聞言,朝幾個兄弟掃了一眼。
頂着個雞冠頭的雞毛眼神有些陰鷙道:“這事沒那麼簡單,經過咱們的調查,參與進來的人可不少,不說新記的向十,就說嘉禾的鄒老頭跟邵氏的邵老頭,就已經很難對付了。咱們難道要給那兩個老頭子點顏色看看?可如此一來,可就壞了承哥的規矩了!”
一邊鼻上穿個白金鼻環的狂牛扭了下壯碩的脖頸,有些興奮地看向陳曜興,道:“興哥,怎麼搞,你說,我們幹!”
陳曜興看向坐在一旁,看起來斯斯文文,把玩着一串黃梨木珠手鍊的年輕人,道:“狐狸尚,這事你怎麼看?承哥的規矩,咱們不能破,可咱們也不能這樣乾坐着等消息吧!”
斯斯文文的年輕人掃了眼大家,道:“承哥有難,咱們自然不能不出手。可是之前芝姐也說了,承哥吩咐咱們不要妄動,估計有人正等着咱們入網,到時只會給承哥增添麻煩而已。”
山炮拍着沙發道:“承哥就是太善良了,纔會被人這樣欺負!”
“承哥很善良!?”雞毛反問了句,嘴角輕輕抽搐着。
到現在,他還能時不時的想起,當初那個小孩子兩三下就把他們幾個幹倒,並踩着他們的臉威脅他們的那一幕幕。
那傢伙,很善良!?
山炮訕訕笑了笑,道:“我的意思是,他太講規矩了!”
狂牛看眼斯斯文文的年輕人,道:“狐狸尚,你說吧!咱們該怎麼辦?咱們五個兄弟裡,你最聰明,興哥最有魄力,你們拿主意吧!”
斯文年輕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道:“承哥說不要妄動,顯然是不想跟咱們有什麼牽扯,而被人抓住把柄,將他一軍!”
衆人聞言,都不由點了點頭,否則的話,當初吳承就不會老是這麼偷偷摸摸地跟他們聯繫了。
狐狸嘴角微微揚了揚,微笑道:“所以,嘉禾和邵氏那邊的兩頭老狐狸,咱們不能動,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一動就會讓人覺得很奇怪。而且,那兩頭老狐狸畢竟不是道上的,找他們麻煩,會給咱們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另外,icac那邊,咱們也不能去……”
“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幹,難道咱們直接跟新記開戰?”狂牛一副暴躁的模樣,咬牙切齒,鼻孔放大,就跟一頭野牛似的。
“跟新記開戰,顯然也是不可取的,咱們的戰鬥人員,基本上都在海外,跟他們開戰,太吃虧!”狐狸尚搖了搖頭,看到狂牛跟山炮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便不再賣關子,道:“我的意思是,香江這邊不宜跟新記開戰,但在海外,限制就沒那麼多了。”
頓了下,他又道:“所以,我覺得,還是讓狂牛跟山炮去海外走一趟吧!估計你們不發泄一下的話,心裡會很難受。”
“還是狐狸瞭解我!我也是這麼想的。”山炮拍着沙發道。
狂牛則是雙拳互擊,呲着牙,扯了個殘忍的笑容。
“那我呢?”雞毛抹着他的雞冠髮型,眨着眼問狐狸尚。
狐狸尚看了眼陳曜興,道:“興哥就不要亂動了,香江不能跟着亂起來,否則的話,承哥會很被動。不過,咱們也不能什麼都不幹!icac的人不是很講公正的嗎?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怎麼陰承哥的,咱們就怎麼陰他們!”
衆人聞言,都不由皺起了眉頭,包括陳曜興。
雞毛疑惑道:“這怎麼可能?難道咱們還能拍一部片子,送到嘉禾或者邵氏去,再來個偷票房,這也太扯了吧!”
狐狸尚微笑道:“如果真這麼做,自然不可能。不過,icac不是講廉政嘛!那咱們去舉報啊!我就不信,邵氏和嘉禾那麼多人,就沒有人濫用職權過,明星潛/規則,他們管不管啊?”
衆人聞言不由雙眸一亮,雞毛笑道:“其實,咱們還可以向o記反應新記借那幾個建材廠洗錢的事情,嘿嘿嘿……”
陳曜興搖頭道:“這不行,江湖事江湖了,都是出來混的,如果把警方牽扯進來,那就是破壞規矩,那他們也同樣可以這樣對待咱們……如此一來,豈不全都亂套了?”
狐狸尚微笑道:“話雖如此,但如果咱們只向警方提供永盛的當家導演借用職權之便,潛/規則某某女藝人的話,估計也夠他們喝一壺的吧!”
“對啊!咱們可以找一些沒有什麼名氣的藝人,陰那死胖子一把,順便幫承哥出口惡氣,也可以噁心一下永盛。”
“那就這麼幹吧!”陳曜興揮手道:“打起精神來,做事了!”
衆人起身,正準備做事呢!結果便接到消息,“興哥,有人在廉政公署外面集結,聲稱是咱們洪興的兄弟,說是讓icac的人放人!”
“放人?”
“對,放了剛剛被帶進廉政公署不久的吳承先生!”
“……”
衆人聞言,不由一陣愕然,而後個個眉頭都皺了起來。
狂牛忍不住怒罵,道:“麻的!居然敢陰咱們,給承哥臉上抹黑,簡直找死!興哥,抄傢伙吧!****麻的!”
陳曜興也是一陣心驚肉跳,看向狐狸尚。
狐狸尚眉頭緊蹙,顯然沒有想到對手突然會來上這麼一出,簡直就是想將吳承往死路上逼啊!
山炮也叫道:“興哥,開搞吧!反正都這樣了,不幹能爽?”
……
呯……
陳姓中年人有些膽寒了,面對外面幾百號人包圍着,他都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但在吳承面前,他卻色厲內荏地保持着威嚴。
只見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姓吳的,沒想到你還是個社團分子,你的手下包圍公署大樓,想幹嘛?造反嗎?”
剛剛被人從挽留室裡提出來,還不明情況的吳承,聽了這話,不由一陣狐疑。他相信,陳曜興要是接到芝姐的通知,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亂來。除非……他的雙眸微微眯了眯。
然後就那樣靜靜看着這位陳姓中年人。
陳姓中年人被吳承看得想要揍人,猛地舉起巴掌,但卻怎麼也不敢打下去,因爲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鼻樑差點被撞斷的事情。
“扯淡!”吳承冷冷瞥了他一眼,末了又補了句:“白癡!”
“你……”
陳姓中年人肺都快氣炸了,還從沒有見過如此囂張的傢伙。
特別是當着下屬的面,被吳這樣的奚落,簡直太丟人了。
“這麼明顯的載髒嫁禍都看不出來,你是怎麼當上這個主任的?”吳承斜睨着他,道:“別告訴我,這是你用錢買來的!”
篤篤篤……
正說着,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個相貌儒雅的中年人,帶着兩個青年走了進來。
“葉主任!”
看到這個中年人時,陳主任跟他的手下都不由問了句。
葉姓中年人點了點頭,道:“陳主任,有人舉報你收受賄賂,這件案子,暫時交由我來處理,對於你的調查,會有兄弟接手!”
“什麼?這不可能,這是污陷……”
“是不是污陷,兄弟們會給你清白的,請不要試圖反抗!”
“哈哈哈……”
吳承聞言,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你……”
陳主任聽到吳承這幸災樂禍的笑聲,不由氣竭,伸手指着他,結果被吳承斜睨了眼,便飛快放了下來,因爲他怕手指被扳斷。
陳姓中年人被請走,葉主任便朝吳承伸出手來,道:“吳先生你好,我姓葉,葉明勤,這件案子現在由我接手。”
“你好!希望你的脾氣,不會像那位陳主任一樣!”
葉明勤聞言愣了愣,末了哈哈大笑道:“請放心,我一向最講道理,不過也希望吳先生能夠配合我們的調查!”
“我可一直都是一個良好市民!”吳承聳了聳肩,微笑道。
“那麼,好市民先生,能不能先讓外面的那些人解散?”
“我說我不認識外面那些人,葉主任你信嗎?”
“我信不信不重要,只是,如果再晚一點,估計這些人全都要被抓去拘留了。”葉明勤看着吳承,微笑道:“你真的忍心?”
“其實我覺得,警方應該將那些人抓去槍斃。可惜,香江沒有這樣的刑法。”吳承聳了聳肩,微笑道。
結果這話,讓葉明勤眸底的眼神變了變,而後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看一場好戲吧!”
葉明勤帶着吳承來到窗戶邊上,兩人就看着落地窗外,底下大樓前面的那幾百個人影,從這裡往下看,角度非常不錯。
“放人,快點放了我們承哥!”
幾百號人只會叫着這一句,聲勢還挺嚇人。
不遠處,嗚嗚嗚的警車便來了,還有不少記者跟隨。
“限你們一分鐘之內解散,否則,全都抓起來!”
有個警司拿着護音器在喊話,而有記者則在一旁問那些看起來很像混混的不良分子,“喂,你們是什麼人?承哥是誰?”
“這都不知道?我們是洪興的啊!承哥就是吳承先生,拍電影的那個,你知道不?他可是我們洪興的大哥……”
然而,就在此時,一隊麪包車隊開了過來,無數混混拿着棍椅從那幾百輛麪包車上衝了下來,黑壓壓的一片,朝着那羣混混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