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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帶着更加興奮的笑容,賽維娜的話語在此刻再度回到最初的話題上來,“所以手術作爲帝國的一個根本之一,怎麼可能會這般簡單。你知道那個枯化實驗的最後結果形態是什麼嗎?那是一團龍類組織將人類的大腦完全包裹起來,並自己模擬出了植物的那一套自給方式,來生產每一天消耗所需的能量。龍類組織不會思考,但是卻具有某種‘意識’性的東西存在裡面,本質上如同任何一種生物都具有的生存本能。即便他們已經從龍類這種生物的身體上完全剔除下來了。所以爲了以後的生存,這些組織會留下手術者枯化後的大腦,以便靠着他來進行更加繁瑣的生理進化過程,思考是很重要的。”
“這與死亡差不多,可能還會更加殘酷也說不一定。最後枯化手術者的大腦也會在短時間裡面被龍類組織同化,完全變成那一團增殖出來的肉塊的思考中樞。但是最後它們一樣會走向滅亡。即便在實驗室裡,那些科學家們在往後時間中給予了它們最好的培養條件。可是結果並不是那些科學家們相見到的。他們以爲這塊在不斷增殖中的肉塊會如同培養皿中的黴菌那般,只要條件滿足,就會開始大量,且接近無限制般的繁殖出來,最後是否會在實驗器皿中真的還原成一頭龍類來也是說不一定的事情呢。”
賽維娜感嘆了一下,“其實剛接觸這些知識的時候,我的猜想也是剛纔那樣。但是我們的錯誤是絕對的。人類存在於這片大地上的時間不可數,龍類的歷史也同樣是沒有源頭去追溯的。它們身體上的進化遠比我們高級很多,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並且在進化的過程中,或者是在成長的過程中,龍類它們也並不是單純地只在肉體上進化。越來越多的事情證明,在它們進化的歷程中——大腦,也就是我們所謂的精神,也是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環。至於怎麼重要,怎麼讓精神進化,那就是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了。”
“這也是爲什麼在帝國中手術者羣體數量龐大,可是能完成手術五階段全部同化融合的人卻並不多,完全還是極少數一些人的原因。並不是所有手術者都能在漫漫時間裡將手術階段一個接着一個緩慢完成。如同在生活中的任何一個領域裡面,站在頂層的人永遠都是最少的。時間對手術者來說是一個很好的助力,但同時,時間也會慢慢將手術者中大部分人都篩選出來。最後剩下的人才是能走完整個手術階段,不被鎮定劑所約束的人。”
說到這裡,賽維娜停下來仔細看了看卡西亞的眼睛,短時間裡,黑白相間的眼睛依舊保持着一貫的清澈感覺,暫時性還沒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等到身體裡出現反應,你將會非常強烈地感受到的。龍類組織這種東西,植入到身體裡面可能感覺不出來什麼,但是一旦取出,形成依賴的身體上會出現什麼反應,等一會你就能切身知道了。”
“我想我會讓你失望的,你不會在我身上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卡西亞說。
“誰知道呢?”走出去的賽維娜回過頭看着卡西亞笑着迴應道,“我說過你對手術一無所知。這項技術裡面有太多好玩的東西,也有太多理解不透的玩意兒。僅僅作爲手術的接受者,我認爲你最好還是在腦海裡多想想剛纔的那些話,或許這對你接下來身體上發生的事情會多少有些幫助。當然,這些幫助僅僅是建立在原理上的。肉體上發生的事情不可避免,但你至少也能解決理解上的困惑,明白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шшш• Tтkan• ¢ o “你說對嗎?”賽維娜目光移動看向了一旁的克珊,一張笑臉詢問道,“我做事情是很公平的。你在這時間裡也不妨和這個男孩一起想想,往下你的身上也會發生同樣的事情。逃不掉,但我認爲你至少能有這樣的心裡準備。”
轉過頭踏着“咚咚”的聲音離開,腳步聲音裡面也是毫不掩飾的歡樂感。
同時,克珊也擡起了低垂的腦袋,看着消失在門後面的那個女人沉默不語。在和卡西亞的交談中,她便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了。但是在僞裝上並不過關,最後還是被那個女子發現了。或者從另個一個方面來說不是僞裝上的問題,而是那一個女子的感知太過於敏銳的原因。克珊更加傾向於第二種解釋。
和卡西亞醒來時是一樣的反應,克珊首先動了動身體。但是毫無意外,手腕腳踝這些地方被纏繞得相當緊,幾乎快勒進肉裡。劇烈的過大動作,除了讓這些部位的皮膚破裂外,並不能起到任何實質上的效果。
一番折騰後,克珊也終於放棄了。她看向一旁的同樣姿勢與狀態的卡西亞。
“就沒想過提醒我一下。”她說,示意了因爲用力過大而磨傷的手腕處,“這些事情是可以避免的。”但話語裡面並沒有帶着責備的意味,只是爲了挑起談話而說出來的語句。
“我認爲還是你自己親自體驗一番纔是最好的選擇。”卡西亞回答說,“在這裡已經沒有逃跑的機會了,耐下性子等待纔是我們應該做的。而且從剛纔的話中,也可以看出他們並不會馬上殺了我們。我們有足夠的時間來考慮對策,往下也會有逃離的機會。”
克珊還想說什麼,但看見卡西亞說完話後就閉上了眼睛,好像在休息,嘴巴里的幾個音節最後還是被嚥下了肚子。
“你身體情況怎麼樣了?”過了一會,克珊在一旁有些擔心地問道。
她已經看完了身前不遠處長桌上的所有東西,空氣循環系統還沒有將房間裡的酒香味道驅散完,血液的腥味被掩蓋下去了。但長桌上沾滿血液的止血棉,還有卡西亞身上的傷口,以及可以看見一角的存放在箱子裡冰凍保存起來的四根抑制管,卻說明了不久前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
“沒事,不用擔心。休息只是那生物藥劑的效用還未曾完全消失而已。”
聲音裡並聽不出來任何情況,一切都還是正常的狀態。兩個人之間的交談也在這裡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