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漢到達美國的前兩個月,爲了維持基爾工業帶的建設和運轉的資金,四處撈錢的漢娜窮得連親自下場搶銀行事都做出來了。只是搶銀行獲得的資金實在很有限,直到她在美國和林漢談判,拿到了那筆匯豐銀行的黃金的進補後,情況纔有所改善。
不過,光靠這筆黃金,想要讓德國脫離經濟危機,還是遠遠不夠的。擺在德國面前的路,其實只有一條:走“從前”希特勒的老路,通過排猶掠奪猶太人的資產,獲得德國經濟重建的啓動資金。
歷史上,在1938年6月德意志第三帝國搞過猶太人財富調查,德國+奧地利境內一共70萬猶太人,調查限度是5000馬克以下財產不統計,只有16%猶太人上報其財產,就這16%就是80億馬克。也就是說全第三帝國境內70萬猶太人一共享有500億馬克以上財富,人均7萬。
而同一時間,第三帝國人均收入50馬克一個月,高收入奢侈稅起徵點是200馬克一個月。39年在波蘭,一個猶太人乞丐窩裡,1200猶太人乞丐抄出一百多萬馬克。當時全德國猶太人的財富,總價值估算在五百億馬克以上。
“民族只是主體階級的意識形態認同,而不是血緣認同!其實當時歐洲甚至美國的猶太人,更象是一個階級,而不是一個民族——金融資產階級!”
按林漢的理論,他主張的是打擊猶太人這個階級,而不是猶太人這個民族。
作爲二戰的最大受害者之一,猶太人在當時,確實有讓整個德國社會仇恨的理由。一戰時逃避兵役,戰後利用經濟危機掠奪國民的財富,危機最嚴重的時候,德國流傳最廣的故事,就是一個猶太人用一塊麪包就可以引誘一個大姑娘脫衣上牀。
上面的那些事,德國的容克們其實同樣也沒有少做,不過做爲富裕程度和富裕比例最高的一個民族,在這樣的局面下,猶太人就顯得非常顯眼了。
仇猶,屠猶,並不只是希特勒一個人的責任。
這是後世許多德國人反思這段歷史時的看法。如果撇去人類的仁慈之心,純以殺豬宰羊分肉的角度來說,希特勒當時的作法,也不過是順應德國國內的民意,順勢而爲的行爲罷了。
當林漢作爲旁觀者指責小鬍子時,對於小鬍子排猶的作法很不理解。不過當小鬍子上臺當家,德國開始進行恢復建設時,連他也不得不承認,要想快些來錢,沒有比對猶太人出手,更適合地辦法了。
遠在德國的漢娜,開始幫助小鬍子,暗中佈局,調查全德國各處的猶太人資產。歷史上,希特勒大規模排猶和沒收猶太人資產時,大部分有錢的猶太人,已提前一步轉移資產逃到國外。漢娜現在想做的,就是更早更秘密地做好準備,儘可能地將這筆資產留在德國。
排猶,已是不可避免。
關於這個問題,林漢在和漢娜爭執到最後,唯一能堅持的,也就是不建集中營,不搞毒氣室。最後,他唯一能給漢娜的建議,也就是將來幹掉波蘭後,在波蘭的領土上,劃一塊地扔給德國和波蘭的猶太人,讓他們自己建國玩,順道噁心一下歐洲的擦腳布,“平德鎮露”的波蘭。
林漢所希望的,就是在這過程中,德國應當走的是“打擊猶太金融資產階級”的道路,而不是走那種最低級的“迫害猶太民族”的道路。
林漢的這一套,說穿了還是階級鬥爭理論變種,但要在德國實行,恐怕很難。德國容克階級在歷史上的表現表演,並不比所謂“猶太人階級”乾淨到哪兒去。如果小鬍子舉的是“反對猶太金融資產階級”的大旗而不是“反對猶太人民族”的大旗,身上的“赤色”太濃的他,容克們在兔死狐悲之下的反戈一擊,小鬍子的下場絕對好不到哪兒去。
所以要想實行這個方案,那就只有適當的時候,連德國的容克階級,也一起打倒。
事實上,現在的小鬍子和漢娜,就正在朝着這個目標秘密準備着。
建立基爾工業帶,得爲了擁有完全屬於自己的工業基礎,建立黨衛軍,是爲了擁有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知道歷史的希特勒,同樣無法容忍那麼多心懷鬼胎的容克們象歷史上那般,在背後捅他黑刀,啃德國這棵大樹。
一場德國版的“大清洗”的風暴,從漢娜和希特勒的第一次見面後開始,就已經在積蓄能量了。
在華盛頓事件結束後,漢娜很快趕回德國,幫希特勒進行總理競選的時候,而林漢則繼續待在美國,藉助剛開到美國東海岸的薩菲羅斯號,開始了從前百玩不膩的跳大神活動,以聚集更多信徒和信仰。對於跟在他身邊的中國留學生,林漢對他們的解釋說,這是在“吸取西方洋人氣運”。
除此之外,林漢還做了很多事,一方面他藉助傳教時周遊美國之機,聯絡各處的華人組織,尋找其中有資格招入麾下人材,順便也爲薩菲羅斯教的中國版,玄武教在當地開設香堂。爲了能最快的收攏人心,他也少不了玩些裝神弄鬼,吸引各地華人組織的首腦爲其賣命的事。
林漢和漢娜搞的宗教,玩到現在其實已一分爲三:加百列教派,成員多是從傳統的基督徒或猶太教徒中間拉羊拉過來的,這是漢娜勢力範圍,薩菲羅斯教:成員是清一色的邪教徒,魔鬼崇拜者,林漢的死忠,此外就是林漢在華人圈子自己搞的所謂道家正宗,玄武教了。
藉助宗教的力量,一個多月來林漢在美國的收穫不小,在華人圈子裡也有了不小的影響力,但也只是影響力而已。
要做大事,宗教只是聚攏人心的初始手段,也僅僅只是初始手段而已。無論是黃巾軍,白蓮教,或者太平天國、義和團、紅燈照之類的宗教組織,他們的最終下場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成也宗教,敗也宗教。
林漢想在東南亞建立自己的國度,宗教只能是做爲尋找人材的初始手段,可以借皮,但絕對不能做骨。組織中的骨幹,還是得走正道,一點一點,用心地培養。林漢周遊美國傳教剛開始時,身邊只跟着三十名從德國過來的留學生,一個月後,他身邊的學生數量增加到二百人——全是乘座大西洋特快從德國趕過來的。
之所以沒有乘飛機,主要是這個年代航空運輸實在太不安全,若不是情況緊急,無論是林漢還是漢娜,其實心裡都不想乘座危險性極大的大西洋客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