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如此突兀,又如此堅定,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他們循着聲音看去,就見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正分開人羣,緩緩步入場中。
看起來,這青年很普通,沒有任何出衆之處。
衆人都又是驚訝,又是替這青年擔心。
所有人都知道上官家族這明顯是欺負人,但所有人都不敢出頭。
這青年竟然如此大膽,敢替一江閣出頭?
他這是不要命了麼?
要知道,上官家族擺明了就是要將一江閣趕出京都,甚至很可能讓一江閣在其他城市也無法生存。此時替一江閣出頭,那基本就等同於直接和上官家族對立啊。
上官雁本來正在那裡悠閒地等待,卻突然聽到這樣一聲,他也有些愣了。
之前他想象到的答案,就只有一個字,沒想到會突然有人給自己兩個字。
他在一愣之下,眉頭微微一皺,看向那邊。見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年,青年旁邊是一個一頭亂髮,衣服也很凌亂的老頭。
不過上官雁知道,這小子此時敢出頭,就一定有什麼後臺。
不過這小子顯然是太高估了他後臺的力量,低估了上官家族的實力了。今日就先給他點顏色看看。
想到這裡,上官雁笑道:“小子,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麼?”
“不就是上官家族的族長,上官雁麼?”林冬很隨意地回答。
但他此言一出,所有人又是一驚。
難道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上官雁的名字,可是你能叫的?
整個京都,敢當面直呼上官雁句號的,恐怕連一個都沒有。
他這純粹就是作死啊。
花樣作死,作得一手好死啊。
這時,易蓉和麻子見了林冬,連忙迎了上來。
“大哥。”
“林冬。”
二人都如看到救兵一般。
林冬沒有說話,只是以目光安慰這兩人。今天絕對沒事。
這兩人看到林冬的目光,都安下心來。既然林冬來了,那就一定沒事了。
上官雁此時眉頭微跳,顯然被小小地氣了一下。
他冷哼一聲。道:“小子,這麼說來,你是一江閣的人?”
“廢話。”林冬看也不看,直接回了這兩個字。
現場的人又是一片噴血聲。
這小子,也太吊了吧。跟第一家族的族長說話。竟然是這種語氣,簡直要讓人膜拜啊。
上官雁面部微微抽動了一下,心中早已把林冬殺了上萬次。
已經幾十年了,沒有任何人敢當面叫他名號,更沒有任何人敢對他如此說話。
現在這毛都沒幹的小子,竟然當着這麼多人面,這樣跟他說話,根本沒將他這個第一家族的族長放在眼裡。
他已經打定主意,絕對不會讓這小子活過今晚。
本來上官雁身爲第一家族族長,氣度還是有的。最起碼錶面上看起來,有一定的大家風範,絕對不會被這麼一個小子給氣到。
但問題是,誰到沒想到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子,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對自己如此態度,那簡直就相當於當衆羞辱於他。
所以,上官雁不能忍。
不過這些都是上官雁內心的想法,表面上,他絕對不能因爲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子動怒,那樣豈不太掉價了?
上官雁深呼吸一口。平復了一下心情,道:“小子,這麼多年來,沒人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很好奇。你哪來的這麼大底氣?”
他話音未落,林冬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極其龐大的氣息。
那股氣息如一道無形的衝擊波一樣,向外擴散。
方圓五百米之內,都被波及。
那些實力戰者以下的人,被這氣息衝擊,只覺得頭暈腦脹。當場就癱坐在地;
實力達到戰者的人,也都覺得體內戰氣根本無法運轉,氣海就像是結了冰一般,無法調動出一絲戰氣。
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上官雁在內,都是面色大變。
“這種氣息是……靈戰者!”一個先天戰者艱難說道。
“原來……原來如此……難怪在他的氣息壓制下……我的戰氣根本……無法運轉……”
“靈戰者……天哪……”
“原來一江閣背後,有靈戰者撐腰……難怪……難怪敢與上官家族叫板。”
……
這些人因爲林冬氣息的壓制,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變了,而且說話的時候,顯得很艱難。
上官雁帶來的那幾人,都已達到超階先天戰者,但在林冬的氣息壓制下,那些超階先天戰者,一個個伏在馬上,一動也不能動。
林冬的氣息,本來就主要是對他們進行壓制的。
不過如果只是氣息壓制的話,靈戰者還無法把超階先天戰者壓制成這樣。
林冬在氣息壓制的同時,又用念力對他們的念力進行壓制,因爲他們伏在馬上,一動也不能動。
此時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能只用氣息就把他們壓制成這樣的,一定不是普通的靈戰者,很可能是超階靈戰者!
上官雁也在被壓制之列。
他整個人的臉都貼在了馬脖子上,一動也無法動彈。
林冬緩緩上前幾步,來到上官雁面前。身體之內的九道殺氣,不斷在體內盤旋。
雖然這九道殺氣沒有飛出體外,但卻讓林冬整個人的氣質爲之一變。
此時在上官雁看來,林冬看他的樣子,根本就像看一隻待宰的羔羊。
上官雁害怕了,幾十年來,第一次感到害怕。
因爲他明顯可以從林冬的眼睛裡,看到殺意。
若他此時敢再說錯一個字,他毫不懷疑,林冬會殺了他。
是,他們家族是有一個靈戰者,而且他知道,老祖宗的實力,一定在這小子之上。但是那又怎麼樣,等老祖宗趕來,自己早就被這小子給殺了。
這可是幾十年來,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死亡。
這種感覺,太令人恐懼。
那是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這時,林冬開口了,在上官雁聽來,就像是死神之音:“我這點底氣,還足嗎?”
上官雁不想服輸,但心底那無盡的恐懼,那小子那種隨時能殺了自己的眼神,都讓他不敢有半分違拗。
“足……足……”
一向高傲的上官雁,終於開口服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