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蕭銘大怒:“本王什麼時候輪到這些正事不幹,整日胡言亂語的儒生說三道四!”
龐玉坤小心地看了眼蕭銘,蕭銘此次火倒是讓他看到了一些藩王應有的威嚴。
他躬身說道:“殿下息怒,這些儒生至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博文學院,他們一心苦讀聖賢書,只爲有朝一日金榜題名,所以在他們看來殿下鼓動讀書人去學習這等奇技淫巧實乃是下三濫之道,而他們走的纔是天下正道。”
“真是荒唐,難道他們看不見如今青州的展嗎?一個個都是瞎了嗎?”蕭銘憤怒之極,孫醫官的死已經讓他有些煩躁,現在這些儒生借題揮,他如何能不怒。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搞清楚孫醫官的死因,他說道:“這些儒生翻不起什麼浪花,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楚孫醫官的死因,難道他真的把師徒傳承看的比性命還重要嗎?"
說到這,蕭銘忽然有種挫敗感,他沒有想到根深蒂固的觀念威力這麼大。
“是。”龐玉坤點了點頭,他猶豫了一下說道:“殿下,這些造謠生事的儒生要不要抓起來審問。”
猶豫了一下,他說道:“不必了,讓他們繼續鬧,最好讓他們鬧出一點動靜,否則本王哪來的理由收拾他們。”
“只是任由這些儒生污衊貶低殿下恐怕對殿下的名譽有損。”龐玉坤有些擔心。
蕭銘這時候笑了起來,“龐長史多慮了,這若是在長安,本王倒是會擔心,但是不要忘了青州的基礎是什麼,如今沒有了門閥士族,本王依靠的是百姓,而這些儒生對封地沒什麼用處。”
“殿下說的極是,只要百姓們安定,這些儒生鬧不起亂子。“龐玉坤說道。
說罷,他轉身離去。
目送龐玉坤出了正殿,蕭銘這時差人將李三叫到王府中,這青州境內的處處有密衛的監控,事情的根源是什麼問他即可。
不過就在僕役要出門的時候,李三已經到了王府。
“殿下讓下官過來定是爲了孫醫官的事情吧。”李三說道。
蕭銘點了點頭,“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說說你現在知道的吧。”
李三點了點頭,對蕭銘說道:“殿下,孫醫官的確是自己服毒自殺的,而且在服毒前他同家人說過,不願得罪了殿下,也不想被醫者指摘,只能以死了之,也正是這些話傳到了儒生的耳中,這些儒生纔會議論殿下。”
“原來如此。”蕭銘幽幽嘆了口氣,“這又是何必呢?”
李三說道:“不過殿下,孫醫官自殺也許並非殿下的責任,下官以爲這件事和孫醫官的大師兄也有極大關係,因爲就在孫醫官自殺的前一天,孫醫官的大師兄董浩然拜訪過孫醫官,而且據下官瞭解,二人不歡而散。”
“不錯,你現在有進步,第一時間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了。”蕭銘心中安慰。
王宣主外,李三主內,二人相互配合纔是完整的密衛,這兩年他投了數百萬兩銀子打造密衛,現在終於真個青州城都有他的眼線了。
“殿下,下官說過不會讓殿下失望的。”李三喜滋滋地說道,被王宣屢次搶了風頭他是知恥而後勇。
這段時間來他是拼命地培養手下,現在對封地內的掌控很牢靠。
“嗯,你現在立刻將你得到的線索交給龐輔,讓他立刻抓捕董浩然。”蕭銘說道。
李三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蕭銘這時也從正殿走出,此時他的心中已經泛起了一陣殺意,滄州之戰他沒有怕過,冀州之戰他同樣沒有怕過,難道他會害怕這根深蒂固的封建愚昧思想,天下儒生的悠悠之口嗎?
孫醫官之死讓他很意外,但是如今有人想要藉着這件事抨擊他的政策那麼他想的就太簡單了。
若是有必要,他不介意和這些儒生來一次硬碰硬,看是他們的嘴硬還是他的槍子硬,這兩年他只所以保持對這些儒生的容忍只是不想徒增是非。
但是這次孫醫官之死讓他觸動很大,他覺得有必要敲打一下這些儒生。
不過在這之前,他必須要把孫醫官這件事處理的一乾二淨,否則他的醫學院從此就完了,他的軍隊也將沒有戰場醫護這個機構。
皺了皺眉頭,蕭銘嘆了口氣,他覺得有必要在博文學院建立天文學院了。
在他看來,這是對付封建思想最有利的武器,不過他暫時還不會使出這個武器,而是要在必要的時候用出,因爲他一旦推出天文學,也就意味着否定了君權神授思想。
到時候最驚恐的恐怕不是儒家,而是當朝的皇帝蕭文軒,那時這些儒生一個推波助瀾,蕭銘估計就和叛逆沒有什麼區別了。
所以對他來說籌備是有必要的,而且要秘密的準備,一旦有機會他便可以公佈這些天文知識,甚至到時候將這些天文知識當做是武器來使用。
對此,他已經有了計劃,這計劃很冒險也很大膽,因爲一旦成功,曲阜孔家可能就此能夠爲他所用。
正在他思考的時候,李三已經將消息帶給了龐玉坤。
得到這個消息之後,龐玉坤立刻下令抓捕董浩然,他明白蕭銘的想法,他這是要動手整治封地醫者的不正之風,而董浩然就是這次事件的關鍵點。
此時,青州城南的一家醫官中,董浩然正和三個書生打扮的人相對而坐。
其中一位書生說道:“孫醫官大義呀,爲了維護儒家的教誨寧可身死也不會向齊王屈服,實乃我輩之楷模。”
“正是,這博文學院早就不得人心,爲我等儒生唾棄,這齊魯之地,聖賢之鄉只能出現如此荒誕之事,如今諸多荒謬之事我等已經上書送到曲阜,請求孔老爲我們儒生說句話。”
“就是,這封國政改憑什麼我們這些儒生不能參加考試進入官場,博文學院裡那些數典忘祖的書生有什麼資格和我們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