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工坊院子兩側盡頭都是山體,平時試射都是以山體爲目標射擊。
陳琦這時讓匠人拉開了火炮上的帆布。
蕭銘看去,果然如同陳琦所說,這批火炮不但長度縮減了,而且炮口的口徑也縮減了。
火炮設計的理論蕭銘曾經和陳琦說道,看來這就是他學以致用的結果。
所以,這次滿意的不是火炮,而是軍工坊已經能夠獨立研其他類型的火炮,這纔是軍工坊真正的進步。
圍着外銷型的火炮轉了一圈,蕭銘再次點了點頭,總體來說,在不考慮炮彈的情況下,決定火炮射程和威力的只有兩個因素,一個是炮管長度,一個是口徑。
對於口徑,自然是口徑越大,炮管越粗,威力越大。
而炮管長度相對於口徑,炮管越長,越有利炮膛內高壓氣體對炮彈的作用時間。
時間越長,炮彈的初越大,射程也就會越遠。
利用這種原理,便可以設計出不同類型的火炮,現在青州已經具備了火炮生產能力,下一步蕭銘就要完善火炮體系,讓青州的戰艦有艦炮,野戰軍有野戰炮,守城士兵有守城炮。
熟練地裝填完畢,點火之後隨着一聲轟鳴,炮彈筆直飛向了遠方,在七百米之後炮彈開始下落在地上滾動,最終炮彈遇到山體被阻擋下來。
“直射七百米的射程,嗯,可以了,既然如此,本王便讓禁軍將這火炮運走了。”蕭銘說道,不只是魏王在催。
蕭文軒也一直在催火炮之事。
爲了讓蕭銘儘快交貨,禁軍的船隻已經抵達了青州,昨天魏王的使者走了之後,禁軍負責運輸火炮的將領便到了。
這位將領自稱是新編火器營的校尉,專門負責火炮事宜。
聽到火器營這個名字,蕭銘當時有些無語,恐怕自己這次滄州之戰慢慢將大渝國引入了火器時代。
蕭文軒專門建立一個火器營,可想而知他的心思。
檢查了外銷型的火炮,蕭銘跟着陳琦進入了軍工坊。
在環形山谷中,軍工坊的作坊從南到北一共是十二個廠房,每個廠房裡的匠人負責不同的工序。
鋼鐵煉製,泥模,鐵模鑄造,澆築,清理,打磨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廠房的面積不小,從南到北一間廠房足有一百米長,十米寬。
“昨日魏王使者又給本王送來三百萬兩銀子,陳琦,你這軍工坊現在成了青州第一賺錢大戶了。”蕭銘和陳琦一邊聊着,一邊巡查軍工坊。
陳琦咧着嘴笑着,“殿下,既然咱這軍工坊這麼賺錢,是不是要再擴建幾個廠房,這薪俸也給匠人們提高一些。”
“哈哈哈,你這剛剛走馬上任,成了軍工坊的坊監,這就要開始護短了?”蕭銘笑道。
陳琦一臉的苦笑,“殿下,以前不當官,下官不懂,現在當了坊監才明白這官不容易當,這軍工坊上萬個工匠,每個工匠都得過日子,這手頭寬裕了,才能一心幹活不是?而且裡面不少匠人還是奴隸身份,殿下,你以前說過,要是他們乾的不錯,就解除他們的奴隸身份,給他們一個青州戶籍,現在一年過去了,這些匠人可都等着殿下你的意思呢?”
“嗯,身爲一個坊監,爲自己的手下的匠人謀些福利是應該的,你說的對,本王畫的餅也不能一直這麼吊着,不然這青州的奴隸們就會說本王言而無信了,好吧,你把一些表現優異的匠人名單給本王,今天本王來了就特事特辦。”蕭銘說道。
陳琦大喜,說道:“好嘞,殿下,稍等,我這就去拿名單。”
聞言,蕭銘苦笑了一下,原來這陳琦早有預謀。
不過這也是正是蕭銘最近打算做的,馬上就要到了年關,總得爲這一年的政務做個總結,該獎賞的獎賞,該斥責的斥責。
等了一會兒,陳琦將一個名冊拿了過來。
名冊分爲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奴隸匠人,一部分是擁有青州戶籍的匠人。
每個名冊上都有三十名字。
而且關於這兩冊一共六十個人爲什麼能夠得到這種獎賞也寫的很清楚。
比如其中一個叫宋長平的匠人率領的小隊每個月生產的火炮數量最多,達到了六門。
在軍工坊,匠人們是有嚴格的組織的,每一百人劃分小隊,一個小隊有一名隊長,在軍工坊,這樣的小隊有一百個。
而其他小隊一個月基本上只能鑄造三門火炮左右。
而之所以差別巨大,都是因爲這個宋長平時常召集小隊的人研究這火炮的工藝流程,研究出了一種叫連鑄法的鑄造方式,改變了一次只能鑄造一門火炮的傳統方法。
這種連鑄法通過一個相互連接的鋼水槽,可以同時將鋼水灌入六個炮模中,節約了大量反覆熔鑄鋼水的時間,而且同一個批次的火炮質量上也基本上差不離。
看見這個宋長平的貢獻,蕭銘面露微笑。
自己正準備推廣這種連鑄法,沒想到就軍工坊的匠人已經提前現了。
由此可見廣大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缺乏的只是一個引導。
而他的任務是引導百姓將自身的潛力挖掘出來,如此一來,掌握的技藝才更加牢靠。
“這個宋長平很聰明,什麼技藝一點就透,差點就能過我了。”陳琦笑道,“而且這宋長平還是個奴隸,據說父母都在造船坊,若是殿下能讓他們一家在年關的時候團圓一下,他一定會很高興。”
蕭銘緩緩點了點頭,現在他最缺乏的就是突出的人才,生產實踐中才能挑出真正的有本事的人。
陳琦畢竟精力有限,而軍工坊以後的任務會越來越重,只是這一門火炮就夠陳琦折騰了,有了這個宋長平他倒是可以培養一下,爲了火槍的生產提前籌備人才。
“將軍工坊火炮的鑄造翻了番,值得嘉獎,現在你就召集匠人吧。”蕭銘說道。
陳琦點了點頭,這時下令匠人們全部在院子裡集中。
拿着名冊,蕭銘到了院子裡,望着一衆匠人,心中異常的踏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