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知多少

鄭明勳有時也來公司看他們,但大多數還是在公司的外面接凌落英回家,鄭明勳自上次住到凌落英家後,就經常住在兩個女孩子家裡,大家經常一起說笑到深夜才肯睡覺。

林月悅對於鄭明勳住到自己的家裡到沒說什麼,因爲她知道,她心裡也想着他能夠就這樣住在這裡,雖然她要和小英擠到一起了,可是,每天都可以看到那個人的臉,她還是覺得值得。

但這樣,無疑也是對她的一個折磨,看到卻不能說不能做,每天看到他和小英說說笑笑的,心裡的難過只有她自己知道,夜晚裡,睡不着,總是想着另一個房間裡的那個人。

這樣的日子再下去就要把自己逼瘋了。

這天,也合着要出事,林月悅急匆匆地離開之後,凌落英才起來,收拾牀的時候看到了悅悅遺落下來的錢夾。拿起來,凌落英笑悅悅大意了:“悅悅啊,我看你一會兒怎麼買東西,卡可是都在這裡面呢。”

凌落英一邊說一邊打開錢夾,那裡的卡讓她眼睛都花了。

“這是――”凌落英在打開錢夾的時候,還沒來得及看那些卡呢,就看到了那張她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照片:“勳?”

照片上的勳,很幸福的樣子,只是,那肩膀處的地方好像還有另一個肩膀存在啊:“這――應該是二個人的合照纔對吧?”凌落英面對着照片,眉頭皺了起來:爲什麼悅悅會留着勳的照片,而勳好像對於悅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的樣子。

想來想去,卻怎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想這個問題,電話就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原來是林月悅的電話:“悅悅?什麼事啊?”凌落英盯着手裡的錢夾。

“小英,你看看牀上是不是有我的錢夾啊?”那邊的悅悅好像很着急的樣子,聲音急迫的像要哭出來。

不對,有問題。凌落英道:“是啊,你把它落下來了,我給你放到牀頭櫃裡了,你現在要嗎?我給你送去?”

“不用了,我口袋裡有點錢,你放好就行了。”悅悅彷彿鬆了口氣,“我掛了。”

凌落英放下電話,看看手裡的照片:“悅悅,有什麼問題不能和我說呢?”

那邊的林月悅也收起了擔心的表情:“小英,別怪我,我看不了你和他那樣的笑容,如果你看到了照片,就麻煩你爲我想想吧,你好管閒事,一定會幫我的。”林月悅把臉埋到了雙手裡,“對不起小英,我不掉他啊,把他還給我吧。”

凌落英沒有急着出去叫那個房間裡的勳,而是盯着照片在想着什麼:莫非這和勳的病有關係?如果勳和悅悅是那種關係的話,那林理事是不是也應該知道,還有那個助理戚笑晨,他那些天的警告是什麼意思?莫非都是和勳及林月悅有關係?

看來,這裡的事她真的要插手一管了。打定主意,凌落英把錢夾放到了牀頭櫃裡。走出門,來到自己的房間裡,看着還靜靜地睡着的鄭明勳,這些日子以來,戚笑晨沒找她麻煩,只是她回家的時間都推長了,因爲是理事的原因,總是每天以保種藉口請她吃飯。

連勳來接他都一起被請,她不明白,也不好拒絕。

出來,輕輕地爲鄭明勳帶上房門,凌落英想要問個清楚,林理事?怕是不會說出來,那就只能找戚笑晨助理了,這些日子以來的合作,到也沒出現過什麼狀況,請出來吃頓飯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電話撥過去的時候,凌落英的心狂跳不止,這是她第一次不管是因公還是因私請人吃飯。

“你好!”溫雅的問候,不像每天面對的那個暴力恐龍,凌落英想: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人在自己眼裡已經會成了暴力恐龍的化身了。

“我是凌落英,戚助理。”凌落英覺得,就算是有事請教也要把身分表明的好,不然話,以那個自大狂來說,明天還不知道要編排她什麼事呢。

“嗯?”顯然,戚笑晨對凌落英給他打電話顯得有些意外,“有事?”

“是啊,有點事想請教一下助理,是不是打擾助理了呢?”凌落英現在的口氣完全一個現代公關女子的溫柔。

“沒有,今天沒事。”戚笑晨意外地覺得有些緊張。

“那我可以請助理你出來喝杯茶嗎?”凌落英小心地措着詞。

“還是我請你吧,畢竟我是你的上司。”戚笑晨沒習慣讓女人請。

“好吧,地址。”凌落英也知道,和這種人講這個沒理可講,不如就依了他。

“那九點,粉紅咖啡店見。”戚笑晨放下了電話:那丫頭突然想請自己,什麼事?想不明白。

理由想了千萬個,卻也沒猜到凌落英請自己到底是什麼事,坐下才知道,凌落英看上去有些心事的樣子。

“我開門見山地說吧。”凌落英知道,和戚笑晨這種人說話就得開門見山,說話轉彎子,那會讓兩個人都覺得討厭的。

“請吧。”戚笑晨眯起了眼,開始打量起凌落英來。今天的凌落英,沒穿上班時的那套衣服,一身簡潔的衣裙,到像個小丫頭,少了一分強硬,多了一分可愛。

“我想知道勳和林月悅的關係。”凌落英看着戚笑晨的眼睛問。

戚笑晨怔了一下,沒想到這開門見山也太見了吧,又是讓人意外的問題:“你怎麼知道我會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我只是勳的朋友,並不是林月悅的朋友。”想到勳因爲那個女人而受到的傷害。戚笑晨現在都咬牙。

“這個問題我就不用回答了吧?”凌落英姿態優雅地端起咖啡,“我討厭喝這種苦東西,我還是比較喜歡喝茶。”

“你怎麼知道勳和那個林月悅有關係的?”戚笑晨笑得有些冷,終於到了攤牌的時候了?看來,勳的入住對二個女人來說是一種擺脫不掉的麻煩了。這個時候,他已經等了好久了。那個林月悅,早就該知道有這樣一個下場了。

“我看到他們二個人在一起的照片。”凌落英掃一眼對面的戚笑晨,旋即低頭弄着面前的咖啡,“勳笑得很幸福。”

“她還拿着?”戚笑晨的眼裡有了一絲疑惑:他知道,那是她和勳唯一的一張照片,因爲那是他給他們照的,他怎麼會不知道。

“是的。”凌落英輕輕地點頭,雖然我沒看到悅悅,可是看到勳的笑容,他是不一樣的。和現在的勳不一樣: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她就知道,照片裡的勳笑得那樣幸福,是現在的勳所沒有的。

“現在勳幾乎天天和你在一起,你不是常常看到勳笑嗎?有什麼不一樣。”戚笑晨嗤地一聲,一臉的不屑讓凌落英有些冒火。

“戚助理,我想你能把這裡的事情告訴我知道,因爲我不想看着勳再受到什麼傷害。”凌落英的口氣裡帶着一種迫人架勢。這是令戚笑晨所料不及的。

“你什麼意思?不會是二個女人爲了勳而要決鬥了吧?”戚笑晨還是沒忍住譏諷出口。

“戚助理,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只能讓我看低你,這不像你該說的話。”凌落英平靜地道。

“不要在這裡跟我裝理智,這樣很虛僞,更讓我看不起你。凌落英,你接近勳難道不是喜歡他嗎?”戚笑晨冷冷地道。

“不錯,我是喜歡勳,可是,你知道那是什麼喜歡嗎?”凌落英放下手裡的小勺,盯着戚笑晨的目光帶着一絲嘲笑。

“什麼喜歡?喜歡就是喜歡,還分什麼喜歡?”在戚笑晨搖頭,在和他玩文字遊戲?他奉陪。

“喜歡分好多種,愛的人喜歡,朋友可以喜歡,兄弟姐妹都是喜歡,你說這喜歡分多少種?”凌落英淡淡地笑着,有些自嘲。

“那你是說,你對勳的喜歡不是愛人的喜歡?”戚笑晨不懂了,他之所以不阻止勳入住到凌落英的家裡,就是想看看二個女人因爲勳而打起來,他就是不想看到那個女人幸福。勳現在這樣,她憑什麼可以幸福地活着。

“一開始就不是那種喜歡,他的身上,有我喜歡的人的氣息。”

“原來,可憐的勳只是你喜歡的人一個替身?”戚笑晨的手握得死緊,盯着凌落英的目光有些陰狠。

“你錯了,勳只是勳,他並不是誰的替身,你這樣看問題,只能把問題看得很窄,路都是越走越寬,而你只能越走越窄。”

“你這是在教訓我?”

“沒有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勳的戀人是不是林月悅。”

“不錯,勳現在的這個樣子,都是拜那個女人所託,你滿意了?”戚笑晨的聲音大了起來。

凌落英掃一眼四周開始注意這邊的人,笑着道:“你不要生氣,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只是想知道,這是爲什麼?因爲我也看到了,悅悅看到勳的時候,她的不一樣,裡面有痛苦和無奈,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哀,所以,我想知道,到底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勳爲什麼什麼都不知道了?”

“勳不記得了,那是我們把他的記憶封存了,如果再讓他記起,勳現在也許都已經不存在了。”戚笑晨恨恨地捶了下桌子,“那個女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