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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恕我冒,但是我不認爲羅通先生您一個人可以代表血手兄弟會的決定,還是說您已經得到了泰文老大的授意,這次您代表了泰文老大的意志?”對面那人陰陰的說道。

“……”羅通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道:“我這次前來只代表了我個人。”

“那麼很好。”對面那人說道:“我們現在不需要您的決定,我們所請求的,不過是您將這些話帶給泰文老大,僅此而已。”

“這件事我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泰文老大不會同意的!”羅通毫不猶豫地說道:“這一點我絕對肯定!”

“真的麼?”那人陰陽怪氣地說:“羅通先生難道你真的這麼想?”

“我們頭兒又不是白癡,這種平白無故出賣自身利益的事他怎麼可能會幹?不說泰文老大,難道黑傑克先生他就會這麼做麼?”羅通冷笑着說。

“他當然不會做,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平白無故地出賣自身利益。可是……”那人突然逼了上來,幽幽的問道:“這次真的是平白無故麼?”

“你……”羅通心裡一涼,他知道對手捏住了自己的軟肋。

“我承認,在之前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對於血手兄弟會都懷着一顆敬畏之心。可是,那個人的出現,卻打破了這一切。”對手說道,當他說起“那個人”的時候,眼中不閃過幾分欽佩。

“黑暗輓歌……”羅通幽幽的說。

“不錯,就是那位黑暗輓歌。”對手點了點頭:“其實我很好奇血手兄弟會怎麼會招惹到這樣一個敵人的。”

“那就不關你的事了。”羅通面不變地說,而事實上,其實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招惹到了這麼一個人。

“這是實話。”對手聳了聳肩:“可是,往深了想一想,這樣詭異的一位刺,難道身後不會站着些什麼東西麼?”

“什麼意?”羅通面依舊不變。

“某個更強更大的勢力……”那人回答。

“你們可以自己去查。”羅通說。

“我們不需要去查。”那人說道:“不管如何,我想血手兄弟會一定被那位黑暗輓歌給搞得焦頭爛額了。”

“所以你們就想出來趁火打劫了?”羅通目光一寒。

那人非常坦然的點點頭:“沒錯,我們要趁火打劫。其實不止我們,這肯特城不知道有多少勢力正在虎視眈眈的盯着血手兄弟會。尤其是商務街,如果我們的兄弟估算不錯的話,這條街帶來的收入能夠佔到血手兄弟會在肯特城收入的近四分之一。這樣一塊肥肉,我們眼饞,其他人同樣眼饞。”

“你們可以試試,把手伸到血手兄弟會的嘴裡搶肉,我保證你們的手也會被我們給咬下來。”羅通冷冷的說。

那人卻微微一笑:“羅通先生能做到這個位置上,想必是一個聰明人,您有何必說出這麼愚蠢的話來呢?”

“我聽不懂。”

“您聽懂了。”那人說:“七個據點被搗毀,我想即便沒有我們前來一腳,血手兄弟會也一定被那位黑暗輓歌給搞得頭大無比了。如果換做以前,我們自然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可是現在,雄獅已經受了傷,他的爪牙也不再鋒利,我們自然要重新制定規則,讓力量和利益的比例再次得到平衡。”

“哼!”羅通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聲,這次黑傑克派人過來談判顯然是有所準備的,既然血手兄弟會昔日的威名嚇不倒他們,那麼,現在就該他們出牌了。

“而黑傑克老大願意在這個時候伸出橄欖枝。”那人見羅通不說話,他微笑着繼續說道:“作爲交換,泰文老大將商務街的利益分出一部分給我們。”

“交換?交換什麼?”羅通說道:“你們什麼都沒有付出,就想獲得商務街的利益?這不是交換,這根本就是明搶!”

“血手兄弟會難道就沒有搶過別人的東西麼?還是說商務街本來就是血手兄弟會自己培養出來的?”那人毫不示弱的回敬,然後,他語氣又一緩:“但是,只要您分出一部分的利益,我們就將保證剩下的那一部分利益將會被牢牢地攥在血手兄弟會的手中。同時,我們傑克老大也會幫助血手兄弟會度過這次難關。這就是交換。”

羅通盯着那人,沉默不語,心中反覆考着事的利弊。

那人接着說道:“相信羅通先生也知道,除了泰文老大,我們黑傑克老大在這肯特城裡還真沒有怕過誰。商務街的事就算我們不搶,別的勢力也回來伸手,泰文老大能頂住我們的壓力,有如何能頂得住這肯特城所有勢力的壓力呢?所以商務街你們是一定保不住的,既然保不住,爲什麼不將丟失的這一部分拿來換取黑傑克的友誼呢?我想這是最好的選擇,也是目前看來最划算的買賣,我可以保證,我們的出價是最公平的。”

羅通依舊皺眉不語,他沉默了半天,才接着說道:“這件事我會向泰文老大提一下,但是老大會不會同意,我不會確定。”

“能夠這樣就足夠了!”那人信心十足的微笑:“非常感謝羅通先生今天能夠賞臉,那麼,我們將耐心的等候泰文老大的答覆,您知道該怎麼聯繫我們。”

“我知道。”羅通點了點頭。

“很好,那麼我就先告辭了,這裡的茶水我已經買過單了,羅通先生自便。”那人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羅通臉陰沉的坐在房間裡沉默不語,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站起身來走出房間,外面正有幾個小弟正在耐心的等候。

“走吧,我們回去。”羅通說道,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極其嫵媚妖嬈的女人進入了她的視線,“她”有着一頭柔順的黑長髮,臉蛋媚得能出人的魂魄,身材更是堪比世間最妙的尤物。而從“她”那暴露的衣着上羅通也看出來了,這種女人通常很好得手。

女人對着羅通似是無意地跑了一個媚眼,然後轉身進入了洗手間。

和黑傑克一方的談判已經讓羅通感到無比的憤怒了,現在他覺得自己確實需要找個女人來發泄一下,而現在看來,當真是想什麼就有什麼。

“你們看好這裡,我進去一趟。”羅通對身邊的小弟吩咐道。

“您放心,保證不會有人來打擾您!”小弟立刻明白了羅通的意圖,於是信誓旦旦的保證。

羅通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急不可耐的進入了洗手間,他完全不在乎門上貼着的那個大大的“女”字,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不出所料,那個女人正在裡面而且看上去似乎就是在等他。

“在這種地方,這位美麗的小難道還在等什麼人麼?”羅通微笑道,雖然自己矮小瘦弱,但是他的臉倒還算得上英俊,這招牌式的微笑也曾經讓他征服了不少的女人。

“沒錯,是在等人。”女人用沙啞感的聲音回答。

“哦?不知道是在等誰?”羅通臉上笑意更深了,但是他心卻生出了一股不安,因爲這個女人實在是太好得手了,簡直就像主動過來投懷送抱一般。

女人淺淺的微笑,然後眼中卻露出了鋒一般的目光,“她”突然用充滿滄桑氣息的男嗓輕輕地說道:“等你。”

羅通悚然一驚,這女人目光改變的時候他就知道大事不妙,可是還沒等他有所反應,那女人的匕首已經釘在了自己的咽喉上了。

“噓噓,放輕鬆,不要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否則我可不保證自己的手會不會抖。”葉明笑着說道。

“你是誰?”羅通強壓住自己聲音的顫抖問道,他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露出任何怯懦來。

“黑暗輓歌。”葉明輕輕地說道。

羅通的冷汗刷地就了下來……

“羅通對麼?”葉明說道:“你剛纔在裡面幹什麼呢?讓我等了這麼久。”

“……”羅通冷冷地看着葉明,一言不發。

葉明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怎麼你們每個人都這樣。好吧,看來今天又有新花樣可以嘗試了。”

“聽上去真……”洗手間的小弟非常敬業站在門口將所有人都阻擋在外,幾個傢伙聽着裡面傳來粗重的喘息和**聲,不由得腦補洗手間裡面的畫面。

“剛纔你看到了麼?那個女人可是極品中的極品!老子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帶勁兒的女人!”另一個傢伙一邊說一邊口水橫。

“我當然看見了,媽的,這會要是老子在裡面,老子把自己的命搭那女人身上也值了!”小弟說道。

要是羅通聽到這句話,恐怕會毫不猶豫地破口大罵:“你他媽進去試試?那不是的****,那是死死!”

洗手間裡,羅通的後背以及腹部都有這幾個青紫的傷口,雖然不是非常明顯,但是隻有羅通自己知道這有多疼。可恨的是葉明還利用鬥氣封住了自己的聲帶,雖然不至於完全無聲,但是他最多隻能發出兩句低低的**,聽上去和做某些發出的聲音差不了多少。

“好了,可以告訴我了吧?”葉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羅通喘了幾口粗氣,等到痛覺漸漸緩下去之後,他老老實實的交代了事的經過。

“很好。”葉明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想了想,然後從身後的袋子裡拿出一顆小藥丸塞入羅通的嘴裡說道:“這是我自己特製的毒藥,吃下去之後五天之你不會有任何事,但是如果你在這五天裡得不到解藥,那麼你會七孔血穿腸爛肚而死,那種疼痛跟剛纔的毛毛雨根本無法相比。”

羅通擡頭瞥了葉明一眼,卻沒有說話。

“你可以不信,但是我想你現在能感覺到自己小腹微微疼痛。”葉明說道:“等到這個疼痛上升到心臟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

羅通這才一驚,因爲他的小腹此時真的隱隱作痛,如果真的如同葉明所說的那樣的話……羅通打了個冷。

“好了。”看到羅通的表現,葉明知道他差不多已經被自己掌控了,他接着說道:“想要得到解藥,也很簡單,去幫我辦幾件事……”

泰文這兩天總是有些心神不寧,血手兄弟會作爲塞姆瑞拉行省最大的盜賊團伙,不僅在黑道上地位至尊,他們同樣和塞姆瑞拉行省的總督有着聯繫,可謂黑白兩道通吃。

而作爲血手兄弟會的首領,泰文在塞姆瑞拉行省也是說一不二的人物。金幣,女人,權利,地位,一切本應該是那麼美好的,可是就在這半個月,血手兄弟會卻遭受了重大打擊。

在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血手兄弟會一共損失了七名中階士,他們大部分都是血手兄弟會在某個城市據點裡的頭領,而伴隨着這些小頭領的,就是這個城市據點裡的血手兄弟會的核心成員。

沒有了這些首領的指揮,這七個城市據點裡的混混立刻散成了一片。有的拉幫結夥爲了爭搶新老大的地位而大打出手,有的則跳槽到了別的勢力去,也有的則乾脆退出了這一行當,開始過起了正經日子。

但不論如何,泰文都不得不承認,他的血手兄弟會失去了對這七個城市的控制權。而這件事的後果,就是他團伙這個月的收入少了三成。如何向塞姆瑞拉的總督繳納這個月的“收成”已經成爲了泰文的一個心頭病。

可是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在昨天接到的一個紙條,上面寫了短短几句話:“我是黑暗輓歌,你血手兄弟會的小弟招惹到了我。所以,我會滅掉你血手兄弟會。現在已經七個城市了,下一個,就是肯特城。”

“真他媽活見鬼了,這個黑暗輓歌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泰文驚怒交集,因爲這個自稱爲黑暗輓歌的男人出現的實在是太莫名其妙了。

十四天前,這個傢伙突然出現,以非常凌厲霸道的方式衝入了羅曼城的血手兄弟會總部,然後直接將那裡的小頭領連帶周圍的幾個小弟大卸八塊。

而這個傢伙在殺完人之後,還非常囂張的在牆壁上刻出了自己的名號——黑暗輓歌。

突然損失的一個小頭領並沒有引起泰文的注意,畢竟幹他們這一行當的,不可能沒有幾個仇家死敵。他只以爲那個白癡小頭領是惹到了什麼不該惹的可怕敵人才會遭如此的慘禍。

雖然失去一名中階士讓他非常心痛,但是泰文更傷心的是他失去了羅曼城的控制權。就在他準備加派新的人手準備穩住那裡的局面的時候,又一名小頭領被毒死了,而據說,這件事同樣也是那個黑暗輓歌做的。

泰文當時氣得破口大罵,他派人四打聽有關這個黑暗輓歌的事。可該死的是,不論他如何調查,都沒有獲得任何有關這個黑暗輓歌的報。

這個傢伙彷彿從天而降一般,不去招惹其他任何勢力團伙,就和血手兄弟會在那裡死磕。

“這傢伙難道是上天派來整我的?”泰文當時心中冷不丁冒出來這麼一個想法。

接下來的幾天裡,血手兄弟會幾個比較出名據點的頭目紛紛。他們有些在喝酒的時候被毒死,有些在睡夢中被人抹了脖子,更可笑的是有一個小頭領在一次鎮壓領地一個小團伙反抗的械鬥中被莫名其妙的團滅。要知道,那個小團伙基本都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半大的孩子,怎麼能和血手兄弟會的銳勢力相提並論?如果沒有其他人的幫助,泰文死都不相信這羣童子軍能團滅自己手下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