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孖、細孖,你們是不是很想吃紅燒肉?”葉景誠蹲下來問道。
“想啊,叔叔你是不是請我們吃?”細孖不怕生,直接和他搭話。大孖扯了妹妹一下,有些防備葉景誠。
“那你們怕不怕叔叔?要是不怕的話,不如一起到樓下叫幾個菜上來,叔叔今晚就在你家吃飯了。”葉景誠摸了摸大孖的腦袋,後者明顯有些後退。
“不行,你要在這裡吃飯可以,不過我們不陪你下去。不然你把錢給我們,等下讓花姨帶我們去買。”細孖等着大孖發話,大孖斷斷續續的說道。
“那買紅燒肉要多少錢啊?”葉景誠笑着掏出錢包。
大孖想了想,天真的說道:“二十蚊。”
“好啦,叔叔這裡有一百元,你等下叫花姨多買兩個菜,叔叔要吃很多很多的。”說完葉景誠遞出一張一百元。
“嗯…”大孖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錢接過來。嘴角甚至流出口水,明顯是饞得受不了。
“細孖也要吃很多很多。”細孖摸了摸肚皮說道。
葉景誠笑了笑,又摸了摸兩個小腦袋。
此時,花姐的房間。
“我說你怎麼不跟我去大富豪上班,原來是搭上一條豪華遊艇。”兩人坐在張大牀上,花姐嘆了一口氣說道。
有頭髮誰想當和尚,以麥麗麗如今的情況。花姐想幫她是有心無力,加上以她的視界來看,要幫老公還上這一筆賭債,也只能拋個身出來賣了。
“花姐,你誤會啦。我是不會對不住我老公的。”麥麗麗連忙解釋。
“唉,不是我說你老公壞話,這樣的男人死了也活該。有這麼好的對象你就應該把握機會,不要因爲那個賭棍搞到內心過意不去。”
花姐對麥麗麗老公的人品表示搖了搖頭,依舊認爲麥麗麗和葉景誠有一腿,繼續勸說道:“就算你內心真的過意不去,跟了這個男人或者他會發好心,幫你家的賭棍還了這筆債呢。這樣對你,對你老公,對他都不是一件壞事。”
“花姐,你不要再說了。”經對方這麼一說,她反而更加堅定心中的信念。
看到對方聽不入耳,花姐點了一根菸抽起來,又是揚了揚手不耐煩說道:“算了!算了!真的沒眼看你們。”
麥麗麗剛從花姐的房間走出來,大細孖拿着一百元邀功般的圍着她轉,奶聲奶氣說道:“媽咪,叔叔給的錢錢。他說今晚要在我們家吃飯,讓我和細孖還有花姐下樓加菜。”
麥麗麗看着女兒手上的鈔票,居然萌生出一種搶過來的念頭。一百元如果放在她手裡,那至少是一星期的飯菜錢了。
“好呀你!媽咪和你們說過多少次,不準收陌生人的東西,現在你還拿人家那麼多錢。”麥麗麗似乎找到發泄口,將大孖拉拽了起來,揚手就是用巴掌往她屁股上招呼。
哇啊——哇啊——
當即,大孖哭了起來,撒潑道:“大孖不管,大孖要吃紅燒肉。”
細孖看着捱打的姐姐,頓時也是哭了起來。她不明白媽媽爲什麼會這麼生氣,明明是她叫她們叫葉景誠做叔叔,爲什麼這個叔叔突然又變成了陌生人。
“好啦!好啦!教女兒回房間教,多大的事情。至於這麼打女兒嗎?要出氣找你的死鬼老公出。”花姐聽到哭聲馬上衝了出來,一隻手從麥麗麗手中搶過大孖,另一隻手將細孖護到自己身下。
“大孖、細孖不好哭,花姨和你們下樓買紅燒肉。”花姐哄了哄雙胞胎,怒氣的瞥了麥麗麗一眼,而後抱一個拖一個走了出去。
“你老公欠了多少錢?”這時候,葉景誠走了上來。
“他……”花姐剛纔那一番話,在麥麗麗腦海中不斷迴響。
回過神來,她發現整間屋子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登時麥麗麗覺得自己一定是想錢想瘋了,怎麼會這麼大膽放一個男人到家裡來,眼下兩人還單獨的共處一室。
不會的!不會的!麥麗麗馬上安慰自己。先不說對方昂貴的衣着,就以葉景誠一張俊俏的面容,怎麼樣眼界也不會低到看上他吧。
不過看到葉景誠主動湊了過來,她的內心還是七上八下。
萬一對方是想嘗試一下住家菜…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種想法,更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把葉景誠帶進屋裡。如果接下來發生不可逆轉的事情,那她應該怎麼樣去面對自己的老公。
“你…別過來。”麥麗麗神色突變,面容帶有幾分猙獰,喝停走過來的葉景誠。
“你似乎誤會了。”葉景誠側了側臉,說道:“你是有夫之婦,我有我的愛人。我對你沒有其他的企圖,只是看你家裡是真的困難,想看能幫上些什麼忙而已。”
“真的?”看了看葉景誠堅定的眼神,似乎真的是她想太多。麥麗麗將手中的‘兇器’——白蘿蔔放了下來,七上八下的心也得到了安定。
“現在你應該可以說下你老公的事了?這樣我才能看該怎麼去幫你?”葉景誠並不像表面那麼殷勤,如果對方是一個普通家庭的話…
“這件事還要從半年前說起,我老公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賭棍,半年前……”兩人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麥麗麗整理思路將整件事表達出來。
她老公的身份比較特殊,由於過早的發跡,使得原本心性不定的他,陷入各種不良的嗜好當中,譬如喝酒、懶惰、追女孩、耍大牌等等,最爲嚴重的還是他沾了一個‘賭’字。
你說偶爾玩一下那還無所謂,但是他這個人喜歡充門面,稍微被莊家激一激就和對方鬥氣,經常一天下來就是好幾萬的債務。也正如街坊們對他的評價,真的就差沒將他這個老婆賣到大富豪。
三個月前,他之前欠下的債務被人統計出來,並且開始追討這筆高達三十萬的債務,這還不算他私下找朋友借的樹目。得知這個消息的麥麗麗就差沒當場暈過去。
三十萬吶!這個死鬼一個月也纔拿一萬幾千回家,沒想到他半年的時間就欠下這麼大筆債務,這筆錢麥麗麗連想都不敢去想,更別說要如何去償還。
在此之後,她的老公性子收了不少。可惜他的人品早以敗光,早已經不復當初風采,額外的感觸只有人情冷暖。
但是,麥麗麗沒有放棄他。不斷鼓勵他重新振作,前段時間終於遊說成功,對方終於放下身段開始接觸其他工種。
看到自己老公的轉變,麥麗麗心感欣慰的同時,也下定決心對他不離不棄。而這個讓她做到這一步的男人,他的名字叫作——吳孟達。
……
“阿達!”
吳孟達無精打采的走在路上,忽然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轉過身一看,一個小矮子出現在他眼前,這個人他再熟悉不過,以前經常拉他到大檔賭錢的罪魁禍首。
小矮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吳孟達身穿一件骯髒的背心,底下配一條花花綠綠的短褲,別說是衣着得體,完全就是失禮人。小矮子帶有幸災樂禍的口吻說道:“不是吧?阿達,搞到現在這個田地,我還以爲認錯人啦。”
“馬死落地走,沒辦法啦。”吳孟達搖了搖頭嘆道。
實則心裡並不是很想搭理對方,自己之所以落到今時今日的田地,最大的原因是他自身的自制力不足和虛榮心重。但是製作這個契機的就是這些引他入門的賭棍。
“不說這些晦氣話。”
矮子哥翹高腳搭着吳孟達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語氣說道:“去不去飛龍湊腳打麻將?現在那裡三缺一,說不定你一個逆轉,連本帶利就賺回來。”
“不打了,不打了。”吳孟達傻呵呵的賠笑,意興闌珊說道。
“沒意思。”得到這個答覆,小矮子登時變得不相熟,更是帶有鄙夷的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