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族血脈也是你能覬覦的?就算是死我也不允許你羞辱姜族!”
姜淵暴怒道,大道之眼爆睜,一道蘊含可怕氣息的紫光迸發而出,橫掃半空,一路殺至姜長生面前。
姜長生傲立在地上,沒有動彈,只是道袍一震,那可怕紫光瞬間消散,形成肉眼可見的氣浪撼動天地,天上雲海跟着散開,彷彿蒼穹被斬爲兩半。
姜淵瞪大眼睛,渾身顫抖,眼中驚怒交集。
他已經超越極限,讓自己的天資力量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可竟然無法傷到對方分毫。
“既然你已經有了死去的覺悟,那就去死吧!”
姜長生淡漠的聲音傳來,一股寒徹魂魄的殺意鎖定姜淵。
姜淵咬牙,強忍着肉身的痛楚,他再次殺向姜長生。
他剛動,姜長生忽然出現在他面前,驚得他的瞳孔驟然放大,一根手指停在他的額前,他的大道之眼明顯感覺到一股壓迫感,彷彿隨時會被碾碎。
“伱太弱了,你這樣的大道之眼不值得我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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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長生的食指彎曲,再一彈,一股難以想象的巨力來襲,令姜淵瞬間昏迷,眨眼間就消失於天邊。
做完這一切,姜長生拍了拍衣袍,他朝天上瞥了一眼,然後繼續按照自己的路線前進。
天外虛空,一道身影正在俯觀崑崙界,正是宣道天皇。
這位天皇之所以能成爲天皇,是從姜長生手裡接下了監管姜族的職責,在漫長的歲月裡,他的氣運所以他平時對姜族很關心,但姜淵迸發出強大血脈之力時,他感受到了共鳴,所以特來查看情況,結果看到了讓他震驚的一幕。
怎麼是祖宗?
他注意到祖宗並沒有殺姜淵,這說明祖宗是想考驗姜淵。
莫非這姜淵了不得?
宣道天皇默默想到,他不敢追問祖宗,畢竟祖宗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的意思,他默默離去,就當不知此事。
……
姜淵的意識緩緩甦醒,他艱難的睜開眼睛,映入他眼簾的是夜空,星辰點點,流星劃過。
“我沒死……”
姜淵心裡充滿困惑與迷茫,昏迷前的記憶浮現在他眼前。
一想到那傢伙,他就怒火攻心,竟然敢妄想謀奪姜族血脈,豈有此理,當真是膽大包天!
姜淵咬牙切齒,他恨透了那人,但他清楚自己絕非對方的敵手,他準備回去將此事告知長輩們。
他艱難的想要爬起來,但筋骨寸斷,根本不行。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他爲何沒有殺我,若真只是瞧不上我,何需暴露他的目的?”
姜淵意識到一點,很不對勁。
他倒是沒有想對方是好意,畢竟將他打成如此重傷,他懷疑的是對方有其他陰謀。
不管怎樣,他只能先養傷再說,只希望對方真的離開了,而不是在暗中觀察他。
闖蕩修仙界這麼多年,他遇到過太多對手,總有些傢伙心思陰險,喜歡以折磨他人爲樂。
一夜過去,姜淵的肉身稍微恢復點知覺,他開始吸收天地靈氣爲自己療傷。
不知爲何,他感覺自己勾動天地靈氣的速度遠超從前,十分順暢,莫非與他先前的突破有關?
面對絕境,他的大道之眼迸發了令他自己都匪夷所思的力量,或許正是這股力量在助他蛻變。
等等!
難道……
姜淵頓時想明白了,對方之所以手下留情,是因爲他的大道之眼突破了,所以對方想多觀察一下。
這個猜測一出,他就覺得自己猜對了。
“自古以來,覬覦姜族血脈的人不在少數,到底怎樣才能杜絕這種情況?”
姜淵陷入深思中,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爲姜族做些什麼,畢竟他已經陷入這個陰謀之中。
當姜淵在苦思冥想、擔驚受怕時,姜長生正在教一隻小兔子功法。
萬物皆有靈,他路過一片山野時,一隻野兔子沒有畏懼他,反而跟隨他,讓他覺得有趣,所以便將其點化。
這隻兔子已經開了靈智,但靈智不成熟,暫時還無法交流。
傳授其基礎的修行之法後,姜長生便離去。
行走人間數十年,他指點的生靈很多,有人有妖也有其他種族的生靈,他倒是沒有傳授多了不得的絕學,但他所傳授的這些東西足以改變這些凡靈的命數,甚至有一些生靈能走到仙帝之境,未來皆在他眼裡。
人間的百年之行很快,姜長生悄然離開,來到大羅仙域邊緣,在大羅仙域與森羅萬象天助陣之間還隔着一片遼闊虛空,正好讓他創造天地。
他利用天道氣運值創造了一片遠不如大羅仙域的天地,這片天地注入了他的意志,天道會根據這股意志衍生出他想要的生靈與因果交際。
雖然姜長生制定了一切但他留有了變數,而這片天地的衆生也將是真實存在,並非虛幻。
回到紫霄宮內,姜長生坐在大道乾元神座上,開始感悟先前的作爲。
這種創造自己想要的事物,並制定自己想要的命數軌跡,令他對大羅之境有了更深的想法。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羅神相已經是創世神般的存在,但還不夠,他只能操縱、制定自己氣運之下的衆生,這樣的能耐不算太強。
不過若是姜長生能讓仙道覆蓋大千世界,那他便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轟!
姜長生的腦海忽然一炸,冥冥之中,他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衝撞了意志,這種感覺很突兀,很詭異,他甚至無法算透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莫非是他冒犯了大千世界?
姜長生覺得很有可能,他陷入思索中。
過了一會兒,他忍俊不禁,自己怎麼跟姜淵那小子一樣,開始腦補。
他暫且將這個念頭放下,繼續感悟創造的奧妙,只要將自己的思維放在仙道內,就不會再有那種突兀的感覺。
……
森羅萬象天助陣外虛空之中,一座大陸上,姜戩、童賜、童雪以及和光命君正站在山崖上相談。
“什麼?玄命要低頭?”
童賜怒聲問道,滿臉難以置信之色,童雪同樣如此神色,心中的驕傲被打擊到。
姜戩緊皺眉頭,目光緊緊盯着和光命君。
和光命君苦笑道:“這是上面的意思,玄命也是被逼無奈,鎮樞放棄作戰,玄命面對獲得大道生機的道衍,根本沒有勝算,而且道衍還道出了一件事,那纔是玄命停戰的原因。”
“什麼事?”童雪追問道。
和光命君一字一頓道:“道衍要離開這片虛空,前往他們的故土。”
聞言,童賜、童雪動容,他們這才明白玄命爲何要答應,倘若道衍要離開,那停戰又如何,反正也打不過。
“不對,倘若道衍想離開,何需大費周章,他們只要不主動進攻玄命,在沒有鎮樞的幫助下,玄命怎麼可能追着不放?”童賜臉色凝重的問道,他似乎想到什麼,神情變得難看。
和光命君嘆息一聲,道:“沒錯,道衍離開可能是真的,但他們讓玄命、鎮樞低頭,定然是爲了另一個敵人,而這個敵人顯而易見,大欲衍聖得了大道生機的力量,成爲最強衍聖,結果……”
道祖!
姜戩的眼神冷下來,童賜、童雪則覺得荒唐。
在大羅仙域修行這麼久,他們早已進入神遊大天地,成爲道祖的信徒,他們可不希望仙道出事,他們堅定的認爲道衍不可能擊敗道祖,之所以覺得荒唐,是因爲玄命此舉是在斷送與道祖的情義,本來他們三人將是兩方道統的樞紐,但隨着玄命向道衍低頭,這勢必會走向決裂。
“當初道祖出手,可是救了玄命,否則玄命得死多少命聖、命君以及命天,我們這樣做,陷道祖於何義?”
童賜毫不客氣的說道,身爲天驕人物,他有他的脾氣,也敢指責玄命。
和光命君幽幽道:“上面的聲音很多,有人覺得該與道祖聯手,但也有忌憚道祖,因爲道衍離開後,玄命若想稱霸這片虛空,就得面對道祖,我等都清楚,仙道勢必壯大,我們甚至不清楚仙道是否還有別的來歷。”
他在大羅仙域旁邊講這番話,明顯下了決心,不怕被道祖聽到。
姜戩盯着和光命君,道:“說吧,命君究竟爲何而來?”
從前輩到命君,關係變得疏遠,這讓和光命君很難受,但沒辦法,立場不同。
“我決定不了玄命的主策但我能將此事提前告知你們,三大超脫道統還在商議虛空領域的劃分,要不了多久,道衍就會來襲,我不清楚鎮樞會如何做,也不清楚玄命會怎樣站隊,但從我個人的角度,我不希望道祖遭此劫難。”
和光命君說到這兒,不由將目光看向遙遠的大羅仙域。
他已經將話說明白,道祖卻還沒有現身。
沉默有時候就是最強硬的態度。
和光命君看向童賜、童雪,道:“你們二人跟我回去吧,遠離是非之地。”
“不行!我們不回去!”
童雪激動道,滿臉怒色。
和光命君大怒,沉聲道:“你忘了自己什麼身份?莫非你要捨棄玄命,加入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