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急急忙忙的就一路的衝到了火葬場,可讓那老鐘頭帶着去了停屍房之後,根本就沒找到那具胡大膀說活的了屍體,可就連死的也沒找到,那屍體貌似是丟了。這事可把老鐘頭給嚇壞了,那就算是丟個普通的屍體都能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更別提是公安局送過來的那具了,當時把所有閒置的人都叫過來挨個問話,誰都沒看見屍體哪去了,也不知道被誰給偷運出去了。
可就在他們火葬場職工跟沒頭蒼蠅似得到處瞎找的時候,老唐早都已經離開了,他先是回了局子裡,把那兩個賊重新提審了,但那兩個賊交代的東西還是跟以前一樣,而且口吻都相似,老唐一尋思就明白過來他們之前對過口,於是乎就想了個轍,說之前那個死的賊不知怎麼突然就活過來了,還把他們謀劃的事全都交代了,餘下的賊也都正在抓,他們都完蛋了,早點交代還能給個寬大處理。
老唐其實還不到四十歲,可他十*歲的時候就已經在他們老家的警察局任職了,後來被調到了四平繼續當警察,到如今也快有二十年的時間了,從一個實習的小警察到如今的刑偵科科長,那經歷和閱歷也積累的特別多,對付這些沒啥真本事的小毛賊,他的招可多着呢。
那兩個賊本來心裡頭都虛,一聽說那個死的賊活過來還被抓了,他們頓時就嚇的差點沒褲子裡走黃湯子。把所有的事都搶着給交代出來了。
可當他們陸陸續續把事情都說出來之後,那幾乎完全都超出了老唐的想象,那個賊外號叫四爺。他從一開始就在裝死,最關鍵的就是這個四爺還是這些賊的頭,就是他把這羣人給召集到一塊,要幹一票大的,目標那就是短脖仙廟。
老唐聽後那後悔的不行,當時怎麼就沒多想想,怎麼就沒再去仔細檢查一下那個裝死的四爺呢?但如今這情況已經這樣了。只能想辦法重新佈置,好在拆廟的那一天把吸引過去的賊全部一網打盡。但就在當天晚上。老唐剛想從局裡頭離開去找老吳,就聽到剛從短脖仙廟那盯着替班回來的人那說了下午有人把廟頂給捅了個窟窿,但沒有拿走任何東西,因爲怕打草驚蛇就沒動。等替班回來才找老唐彙報了這件事。
由於老唐那兩口子在旅館住着,所以旅館的晚飯時間就稍微靠後了一點,爲了等那老唐回來一塊。這品品下午算是闖了禍被蔣楠給拎走了,結果快到飯點又跑出來了,湊在老吳身邊笑個不停,完全不像是剛被人收拾過,一直都在那說胡大膀下午乾的蠢事。
把那胡大膀說的不高興了,裝作要擡手打那鬼丫頭,給她嚇的跑開之後。才皺着眉頭說:“都是這鬼丫頭乾的好事,她說那上頭掛着個東西,非讓我給弄下來。我就...”
老吳沒等他說完話,那就直接伸胳膊把胡大膀的脖子給夾住了,低着腦袋對他說:“你給我老實點,最近去火葬場老實幹活,別他娘給我惹事!”
胡大膀被他夾着直不起腰,就這麼掙扎着說:“不是。這不是我想惹事,那主要是因爲手頭緊。缺票子了嗎?我就尋思着撈一筆!”
老吳突然胳膊加了幾分力氣,勒的胡大膀那粗脖子都要細了,開始叫喚起來了,然後老吳才鬆了幾分繼續說:“我發現你這跟老四去了一趟漢口就牛起來了?老子的話你都不聽了?我問你,這兩天你是想幹什麼?爲什麼老唸叨着要錢?你要錢幹啥跟我說說,來快點說說,我就想知道你他娘能用錢幹什麼!”
“我用錢啊?這不很明顯嗎?我得攢點錢娶個媳婦啊!你都拖家帶口子還倆孩子了自然沒啥感覺,就剩我這一條老光棍幹杵着,我舒服嗎?”胡大膀這時候一擡腰就差點把老吳給仰過去,剛纔那就是跟老吳鬧着玩,除了老四之外還真沒人能鎖得住他那大粗脖子。
但這句話讓老吳聽着心裡頭不是滋味,這時候纔想起來這胡大膀那都四十好幾了還一條光棍,就不說那媳婦他連個家都沒有,到現在還蹭在旅館裡住,得先結婚才能去申請一間平房住,這光棍還是從外地過來的,即使胡大膀戶籍是吉林的,那也不能給房子,按照規定單身都住在所屬單位提供的宿舍裡,這感情跟以前趕墳隊一樣了,都是一羣大老爺們擠在熱炕頭裡。
胡大膀年歲也大了脾氣也變的奇怪了,他已經很難再像當初趕墳隊的時候再跟幾個幹活的一塊住,他是有點散漫慣了,在老吳這自己一間房子還不用交房費多好,還管吃管住的,有煙有酒,兜裡都不用揣錢,可始終他還是個光棍,這纔是最關鍵的。
老吳慢慢的回到前臺坐下來,摸出煙給自己點上一根,就那麼吞吐着煙霧,眯眼對胡大膀說:“這個怪我了,老是沒想到這件事,這樣吧,你老實點別惹事,這錢我出,給你相個媳婦,再買點傢俱啥的,到時候好好的過日子那就行!把你給安排嘍,那我就沒心思了。”
胡大膀一聽趕緊湊過去要了一根菸,叼在嘴邊笑着說:“這感情好,你要是早這麼說不就完了?我至於去捅他娘那廟嗎?不過,這東西不知道該咋辦,要不你找個黑市給賣了?”胡大膀說着話就從兜裡掏出來一個深色的小物件。
“啥玩意?你在哪弄的?”老吳向前探身去瞧。
胡大膀咧嘴笑起來,壓低聲音對老吳說:“哎我說,你那鬼丫頭眼睛可他孃的尖,讓她一眼看到廟頂瓦片裡有東西,我把那瓦片給捅破了之後,這玩意就跟那些瓦片一起落了下來,正好砸我頭上,你看看我頭上這個包就知道這玩意有多重了,哎你還是先看看這玩意能值多少錢吧,到時候錢都給你,媳婦啥的你給我弄來就行!
老吳在胡大膀說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愣住了,他手中的菸頭落到了地上也渾然不知,慢慢的把眼睛從胡大膀的頭頂挪到了他扔在櫃檯上面的那小物件上,突然老吳就打了一個寒顫,“啪”的一聲他擡手拍在自己臉上,就那麼捂着臉在櫃檯後面半垂着頭,好半天也沒動靜。
胡大膀不知道老吳這是咋了,剛要說話就忽然感覺身後的衣服被人給拽了一下,扭頭一看居然是品品那鬼丫頭,胡大膀就想起來這丫頭剛纔還笑話他,又要擡手作勢嚇唬她,可這一次品品完全不害怕,卻衝胡大膀擺擺手,讓自己跟她過去。
等跟着品品走到了那廚房門口的時候,忽然聽見那鬼丫頭轉頭低聲對胡大膀說:“老爺子生氣了,在那憋着火,你還不敢趕緊走問什麼啊?咋那麼沒有眼力見呢?”
“哎呦,你怎麼知道的?咋看出來的?”胡大膀回頭去瞧着老吳,見他還沒什麼反應。
品品呲着一口小牙拍了拍胡大膀胳膊裝作大人說話的模樣:“二叔,你這心眼不是一般的死,但這也算是本事了,我覺得你還有時間,趕緊把那東西放我這,我給你藏着,等老爺子不生氣了,你再回來跟我要,怎麼樣?”說着話品品就伸出小手,作勢要接胡大膀手裡頭攥着的東西。
結果胡大膀卻突然擡手拍了她伸出來的小手,打的一聲脆響,差點沒把品品給打哭了,胡大膀就瞅着她那委屈的笑模樣蹲下來說:“鬼丫頭,是不是覺得你二叔傻啊?我就算是再傻,那好歹也活這麼多年了,想騙胡爺的錢那你還嫩點。”
但品品卻突然抱住了胡大膀的腿,衝老吳那方向揚了揚下巴,然後對他說:“二叔,你就給我吧,不然我可要喊了,到時候你就真走不了了!”
胡大膀都被品品給弄樂了,就抱着膀子用看熱鬧的眼神瞧着那鬼丫頭說:“好,你喊吧,我就不信那老吳就因爲這小玩意,還能宰了我?”
品品發覺這招不好用,剛要鬆手閃人,忽然看到了什麼眼睛都發亮了,擡臉怪笑着衝胡大膀說:“二叔,這次你真得給我了!”
胡大膀覺得奇怪,怎麼就得給她?但感覺到有人走到他身後,胡大膀就以爲是老吳,但回頭一看居然是一身公安制服的老唐,把胡大膀都弄的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老唐問他說:“老二,你今天下午幹什麼了?”
“幹、幹什麼?啥、啥也沒幹啊!我能幹啥?”胡大膀就裝糊塗。
老唐掏出小本翻開了幾頁,看了一會之後擡起眼對胡大膀說:“別裝傻,你下午去那廟裡幹什麼?是不是撿到什麼東西了?我可告訴你,最近來了很多賊人,都打算等拆廟的時候去搶那地基裡藏着的東西,但那些東西可都是國家的,要是打算私自佔有那可是犯法的事!你拿沒拿?”
胡大膀這才明白過來品品那鬼丫頭話的意思,趁着老唐問自己的時候,他就把從廟裡拿出來的物件偷偷遞給了還抱着他大腿的品品,那鬼丫頭笑着接過了東西,拿着扭頭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