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兩人在一起到現在,時間並不短,但無論是錢財,還是要求,林南喬自始至終都沒有向他開口提過。
當初她得病時的那些醫藥費,是他自願給的,這棟別墅,也是他心甘情願留給她的。
除卻這些,他平常給林南喬的那些銀行卡,也從未看到她有刷過,他的錢,她根本沒有半點心思。
和其他那些女人相比,她確實是不一樣的,性格溫婉,總是很溫柔,似是沒有脾氣。
無論你是在生氣,抑或是發脾氣,她溫柔似水的話語和性格總是能讓你變得安靜下來。
陳浩宇想,如果在大學沒有遇到申雅的話,或許,他會和林南喬結婚。
畢竟,能讓他陳浩宇心中產生出結婚這種念頭的女人很少,除了已經離婚的申雅,剩下的便是站在面前的林南喬。
她的性子,他的確很喜歡,兩人相處這麼長時間,永遠沒有矛盾,沒有爭吵。
即便,兩人的意見有不一致的時間,她永遠都是在遷就他,配合他。
心中叫囂的狂怒火焰猶如大風捲積着烏雲,迅速將林南喬所湮沒,她發怒的想要摔東西!更想要尖叫!
安靜着,她的牙陷進脣瓣中,更甚至將脣瓣都咬出了深深地血痕,她氣的在發抖,渾身上下都在顫。
說不定,林南喬暴躁的情緒在那一刻就會迸發出來,發瘋……
她的那些細微表情和動作,陳浩宇並沒有怎麼留意,以爲她只是在沉默,傷心。
終歸也是跟了他的女人,起身,踱步走到餐桌前,他端了杯牛奶,折身返回,站在她面前,伸展開雙臂,將她擁抱進懷中。
滾燙的男性氣息迎面而來,還有突然之間所襲來的壓迫感卻讓瞳孔渙散,情緒暴躁不已的林南喬在突然之間卻清醒過來。
爲了和他在一起,她用了七年的時間,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她是要將這一切都搞砸嗎?
不,她不能,絕對不能!
緊閉住眼睛,林南喬暗暗呼吸,深深地呼吸,平穩着心跳,平靜着思緒,將那些瀕臨瘋狂的念頭全部都壓抑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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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動是魔鬼,而方纔她差一點就成爲魔鬼,將自己這些年的努力在一夕之間全部都毀掉!
越是這個時候,她便越是要鎮定,幸好在最後時刻他抱住她,讓她清醒過來。
以退爲進,不失爲好方法……
待他將她放開,林南喬開了口;“房子你給我了一棟,足以我安身,遮風擋雨,這便已足夠,我的心不大,支票我不需要,否則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覺得像是那種女人,剩下的房子也都不需要給我,我一直以爲你已經喜歡上了我,如此看起來是我在自作多情,你愛的還是她,是申雅,哪怕她連看都不看你一眼。”
話音落,轉身,林南喬向着房間走去,看着她的背影,陳浩宇的眉頭向上皺的很高,叫着;“喬喬。”
“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你剛纔分手的話我聽的很清楚,我不會糾纏。”丟下一句,她消失在轉角處。
陳浩宇心中的愧疚倒是愈發深了,其實,她才流產,身體也不過方痊癒,他便對她說了這些話。
只不過,這些話遲早都是要說的。
陳浩宇離開,緊接着助理來了,開始收拾他的衣服,還有洗漱用品,連一件內衣都沒有剩下。
林南喬站在窗前,陳浩宇所說的這些話將她打了個措手不及,更甚至,她的那些計劃還沒有實施。
看來,她所制定的計劃也得按照趨勢來走,眼睛微眯,林南喬沉思,讓人猜不透她心中此時的想法。
片刻後,一抹暗光,從她的眼睛中飛快掠過……
今天一天,申雅忙得不可開交,辦公室中的那些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畢竟昨天那驚豔的一幕,可都是由於她才引起來的,混雜在其中,更多的則是屬於女人的羨慕嫉妒恨。
經理走出來,拍着手,說;“市長,還有霍先生,一會兒回來我們公司,大家都整理整理儀容,再整理整理桌面,搞搞衛生,現在都停下手頭上的活。”
整個辦公室開始熱火朝天的搞起衛生,其實不止這個部門,全公司上下的部門都在清掃。
二十分鐘後,經理接到上面通知,讓所有員工都去大廳集合,歡迎領導的到來。
公司中的員工不在少數,全部都站在大廳,女員工站前面,男員工站後面,站得整齊,有人在後面小聲抱怨,這裡又不是高級茶樓,怎麼還學迎賓小姐似的站隊?
公司的總裁,副總,各部門的經理,也都露面,十分鐘後,兩輛黑色轎車相繼在公司門前停下。
先走下來的是市長,身形微胖,申雅見過一次,從後面那輛車中走下來的是霍景承,黑色西裝,外面則是隨意披着咖啡色大衣,優雅,深沉。
兩個人分開還沒有多久,看着男人再也熟悉不過的身影,申雅心中流淌的感覺很特別。
霍景承下顎微點,在和總裁,還有副總握手,眸光卻一直落在她身上,很是柔和。
申雅有察覺,她嘴角動了動,很細微的笑,迴應他,帶着柔和,還帶着淡淡的甜。
兩人的神色,經理觀察的是細緻入微,就在那一行人快要步入電梯時,經理突然開口道;“小申,你跟上去,幫總裁整理資料。”
申雅;“……”
總裁身旁又是助理,又是秘書,會需要她去整理資料?
她沒動,經理催促,伸手推了她一把,那行人已經全部都踏進電梯,目光正好全部都對着她。
尷尬,窘迫,也不好再站在那裡,申雅只好硬着頭皮走上前,兩腳才踏進電梯,超重的聲音便響起,有些略微刺耳。
申雅很尷尬,嘴角雖帶笑,但已經有了想死的心,才踏進來,就超重!
正準備擡腳挪出去時,霍景承低沉的聲音已響起;“小張,你先出去,坐下一趟電梯。”
點頭,小張走出去,裡面的位置稍微變的寬鬆起來,畢竟有市長,還有公司的大人物都在,申雅沒敢亂動,也沒回頭看就在身後的霍景承。
突然,感覺到手腕一熱,一緊,本能的,她向後退了步,目光詫異低垂,對上男人扣在她手腕處的大手。
申雅微微怔愣,隨即擡頭,霍景承深刻而立挺的臉龐沉穩且內斂,溫熱的長指卻不安分的下移,與她十指纏綿交叉,緊緊地握住。
他的動作很緩,很慢,骨節處摩挲着她的掌心,申雅手發癢,如同電流竄過,不自覺臉龐潮紅一片,心跳加速。
他,有些太過於大膽,更不像是平常那般穩重的模樣……
電梯的層數一直在攀升,霍景承深遂的眼眸暗沉,舉動,倒卻愈發大膽。
不知何時,他溫熱的大掌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得落在她纖細的腰間,若是站在面前的幾人回頭,定然會看到這一幕。
申雅心跳越來越快,卻不敢輕舉妄動,只怕會引起那些人注意,更是目不斜視。
相反,霍景承脣帶微笑,眼眸深深的睨着她,悠然自得,心情愉悅。
電梯到了會議室樓層,霍景承才放開她,一行人前前後後的走了出去。
有些內急,想要去廁所,申雅悄聲給旁邊的同事打了聲招呼,去了衛生間。
解決完生理上的需求,她拉開門,才擡起頭,卻倒吸了口冷氣,怔愣在原地。
迷人的長腿向前邁動,霍景承擡起腳步,走上臺階,反手關上衛生間的門,將她擠在角落。
申雅準備開口,可脣才微張開,他火熱的脣舌已如長舌鑽進她口中,扣住她的後腦勺,吻得熱烈而激狂。
舌尖被他用常長舌捲起,肆意的吮*吸,舔着,頂弄,她渾身上下又熱又軟,猶如一灘春水,渾身上下更是發麻的厲害,吻得很深,又很重。
就在彼此之間快要呼吸不過來時,霍景承纔將她鬆開,微舔她的脣,很輕,卻很癢,更是溼潤一片。
申雅臉紅的厲害,在想,他到底什麼時候來的,是不是她方便的聲音,他也都聽到了?
她覺得都快沒臉了,這男人看起來特成熟,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他似是已將她的想法看透,輕笑,回她,不需要害羞,該聽到的,他都沒聽到。
霍景承眼角眉稍,都帶着男人特有的深沉,性感的薄脣扯動,嗓音流瀉而出,很是溫情;“我從未如此衝動過,這種熱血和衝動只有在我二十多歲纔有,經過我們昨天晚上的那些深入交談,我覺得我陷入了熱戀,且無可自拔——”
她心尖正輕顫之際,一陣腳步聲卻傳來,情急之下,忙用手捂住他的脣。
“難不成是有人在打電話,奇怪,我怎麼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女人疑惑的嘀咕聲傳來,隨後是皮帶解開的聲音,再然後……
臉紅異常,申雅又連忙改成兩手捂住他的耳朵,想要將從隔壁傳來的小便聲給遮擋……
霍景承笑得好看,頎長的身軀微俯,再次含住她的脣,任由她害羞的捂住他。
片刻,那邊聲音消失,申雅放開他,輕拍他的胸膛,那麼深沉又穩重的男人,衝動起來,也的確是讓人挺吃驚。
她的耳根子都是一片通紅,霍景承看的清楚,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距離會議開始沒有多幾分鐘。
“口紅。”他開腔。
雖然疑惑,申雅還是找出口紅遞給了他。
霍景承左手託着她的下巴,右手將口紅擰開,落在她的脣瓣上,慢慢地描繪着她的脣型。
她方纔有塗抹口紅,可剛纔那麼一吻,吃掉了大半,看起來略有些狼狽。
給她塗口紅之際,他喉結滾動,申雅看的清楚,心尖輕顫,沒有與他對視。
走出衛生間的時候,申雅先出去觀察情況,沒有其他人,才讓他出去,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做賊。
霍景承不似她那麼緊張,坦然自若,兩手插進西裝褲的口袋,步子優雅而卓然。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的會議室,倒也沒有什麼人留意,申雅坐在後位,他則坐在首席。
旁邊的同事輕撞了撞她的手臂,問她,是不是去補妝了?
申雅臉紅,胡亂點頭,隨後目光低垂,落在資料之上,裝模作樣。
反正政aa府工程裡面,她就是一打醬油的,發言是輪不到她的,她坐在這裡,思想完全可以開小差。
聽到說輪到霍先生講話,她擡起頭,霍景承略帶弧度,才說了一句,手機鈴聲便在此時響起。
他右手摸進西裝褲的口袋,看了眼來電,對着衆人說了聲抱歉,接起電話,走出會議室。
申雅盯着會議室的門開,可以看得出來,這個電話很重要。
片刻後,他沒有走進來,倒是小張進來了,對市長說了些什麼,又退了出去。
市長說霍先生有急事提前離開,再向大家說聲抱歉,會議繼續吧。
申雅想,也不知是什麼急事。
半個小時後,會議結束,回到辦公室,拆遷隊在昨天連夜趕工,明天就可以將所有的房屋都剷除掉。
所以,她的設計還有圖紙要儘快的完善,再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工。
一心一意,她又扎進了工作之中,認真,嚴肅,工程上的事,容不得絲毫馬虎。
快下班的時候,陳浩宇又過來了,將她堵到經理室,說;“我和林南喬徹底的沒有關係。”
申雅說;“這和我沒關係。”
“我覺得你必須要清楚的知道這件事。”
申雅的手揉捏着額頭;“那麼,我已經知道了,你可以撤了。”
陳浩宇要送她下班,申雅覺得很是頭疼,沒有理會他,他卻一直追到樓下,鍥而不捨。
有些感冒,身體虛弱,沒有精力和他在這裡糾纏個不停,申雅說;“我有些渴,買杯熱奶茶吧。”
申雅終於開口和他說話,陳浩宇自是喜不自勝,去了對面的自由人奶茶店。
然,等他帶着冒着熱氣的奶茶返回來時,公司門口早已空無一人,申雅已坐上出租車,揚長而去。
陳浩宇皺眉,胸口上下起伏,喝了口奶茶,甜膩膩的,又滾燙,燙了嘴,他將奶茶丟進垃圾桶中。
他覺得,申雅越來越聰明瞭,也越來越狡猾了,她方纔說要喝奶茶,他還竟然真的給相信了!
回到別墅,霍景承沒在,蘇正梟在,她沒理會,徑自下了碗西紅柿雞蛋麪,坐在餐桌上吃。
蘇正梟也沒吃,聞到香味,也有些餓,起身,他看了眼鍋中,乾乾淨淨,連根剩下的麪條都沒有。
申雅似是沒有看到他的舉動,依然自顧自的吃着,蘇正梟給餐廳打了電話,送來了菜還有米飯。
兩人誰都不和誰言語,末了,似想到什麼,申雅擡頭;“你昨天晚上是故意的吧?”
蘇正梟吃着晚餐,聳肩,不置可否,並不發表言論,隨她怎麼想。
“要發生的終歸會發生,你覺得你那樣能攔得住?”
蘇正梟擡頭,再移開目光,沒什麼表情;“初次見面時,你還沒有這麼惹人厭惡。”
“同感,我們終於有默契了一次。”申雅不以爲然,喝了口麪湯,起身,去了臥室。
工作到十一點鐘,她上牀休息,霍景承還是沒有回來,也沒有給她打電話,或者是發短信。
申雅已經點開了通訊錄,猶豫半晌,還是沒有打,說不定他這會兒忙得不可開交。
一夜無夢,翌日清晨,她起的很早,六點鐘,霍景承今天不在,她需要自己去上班。
他在的時候,她可以偷懶多睡二十分鐘,他不在,她必須要早起,否則會趕不上車。
走到客廳時,蘇正梟在看報紙,倒還看的津津有味,面前擺着咖啡,申雅淡淡掃了眼,熱了杯牛奶。
“以爲你當初是感情不合纔會離婚,原來是被別的女人搶了丈夫。”蘇正梟看了她一眼,說。
申雅皺眉,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拿過他手上的報紙,翻找,然後看到頭條新聞,說的是她,陳浩宇,還有林南喬。
整篇新聞的幅度很大,但裡面提及她很少,大部分的言論都在抨擊林南喬,指責她不道德,做了小……三,搶了別人的丈夫,最後又落得一個被拋棄的下場,什麼都沒有得到,人財兩空,還落了一身的臭名聲……
篇幅真的很大,幾乎佔據了這版報紙的三分之一,陳氏接班總裁,七年之……癢,與大學時期的戀人結婚,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小……三……
又看了眼報紙,是s市銷量最好的報紙,上了這樣的頭條,只怕會家喻戶曉吧……
申雅想,林南喬的名氣,這下是越來越大了,只不過,這與她無關,不喜不悲,也不庸人自擾,暗中得意,完全都沒有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