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劉細去了張家宅子偷東西,結果引出了張家人以前吃小孩這件事。
至於爲什麼張家人都走了宅子也荒了呢?那有個流傳最廣的說法就是這張家兄弟因爲實在是太餓了,腦子可能也是餓糊塗了,後來竟開始吃起小孩了,每次下山都會去附近村裡抓一兩個小孩子,弄死之後塞進罈子中上面用鹼蓋住,這樣做是爲了掩人耳目,可結果卻適得其反,反而讓別人都注意到他們了。
雖說當時有不少家的孩子丟了,那都以爲是讓從外面來的花柺子河南頭子之類的人販子給拐走出去賣掉了,自然也都到外面去找,有的乾脆就不找了,想着肯定也找不到了,但誰能想到那些孩子竟讓張家人給吃了。
當年張家兄弟兩抓小孩回家吃,那一連就吃了能有十幾個,都是七八歲的白淨小孩,到最後都吃上癮了,原本是隔着一兩個月纔去抓幾個回來,但後來沒事就下到村裡沒事就瞎溜達,找誰家出來玩沒人看着的孩子下手。
張家老爺子一開始沒覺出什麼不對勁,隔三差五的能吃頓肉這生活在當時算相當不錯了。
他就認爲是自己兩兒子有本事,能在這兔子都不打洞的山裡弄到野味,但每次哥倆處理山裡頭套來的獵物都連藏帶躲的,從來也不知道都吃了什麼動物的肉。
直到後來有一次老爺子去院裡的茅廁撒尿,出來的時候提着褲子邊走邊系褲帶,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側邊的柴房裡有剁骨頭的聲音,老爺子也好奇就拎着自己的褲子趴在柴房的小窗邊往裡面一瞧。
只見那哥倆滿臉滿身是血跡,正用力的揮舞柴刀剁着什麼東西,老爺子仔細一看地上的那東西當時就嚇傻了,那都是些小孩的手腳腦袋,腸子肚子心肝脾肺之類的東西,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
老爺子知道自己吃了好長時間的人肉,全身瞬間就是一酥,顫抖了幾下身子就站不住向後邊走了幾步,結果那褲子沒有繫上落到了腳踝處把自己給絆倒了後腦磕在地上,當場就死了。
兄弟兩以爲張老爺子是看到自己在剁小孩肉被嚇死的,也是傷心欲絕後悔不已,悔不該當初頭腦一熱動了吃人肉的念頭,不僅害了別人受到喪子的痛苦,自己反而還搭上了親爹的一條命,便就草草了了後事,把吃肉剩下的骨頭都裝進箱子裡,然後就離開此地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當然這只是附近村民流傳的說法,而實際完全上是那張家老頭慫恿兩兒子下山抓孩子回來吃,爺三個把死孩子剁了腦袋手腳,有時煮有時蒸吃法得看心情,這要是常人光看着那就得嚇出病來更別說吃了,可這爺三不僅吃的挺好,還吃上癮了。
爲什麼一直只提到爺三個呢?婆婆和那兩兒媳婦呢?即使不露面那也不用吃飯麼?就說這張老爺子的老伴那死的早,在兩兒子不大的時候就得病死了,一直就是張老爺子獨自拉扯着兩兒子長大,後來還給哥倆都娶了媳婦,按理說這一切都挺平常誰還沒個媳婦不是,但這不正常的就是,一家五口人裡只有三個是活人,這事得從民團搜張家宅子開始說了。
民團是民國時期的地方武裝,它多由地主組織,功能主要是看家扶院,不列入軍閥和中央軍的編制。保民國是行政體系中的最基層的單位,十戶爲一甲,十甲爲一保,但實際大多的地方不按十進制,而甲一般也沒有具體管理者。
也就是說在民國那時候遇到事了,城裡有警察局,鄉下則找民團,這次發現張家荒宅裡有許多小孩屍骨就是由民團來調查的,由於這件事鬧大了,許多的以前丟了孩子的村民都上來找自己孩子的屍骨,民團也得給這麼多人一個交代,所以賣力的徹查一番。
張家宅子前後一共有兩棟,前面的屋子較大住着張家五口,後面的屋子比較小隻有一個正堂,沒有側室、臥室也沒有門窗,看起來就像是一座舊時候的祠堂。
但後面的屋子建的着實是奇怪,那細長的形狀和方形的屋頂怎麼看怎麼就像是一口棺材。看似祠堂但裡面卻沒有牌位,而是在中正的位置供奉了一尊兩米多高身披紅布的泥像,那可不是佛像而是一個人身鼠首雙手拜拳在胸前的怪東西。
在場的幾個民團士兵都年輕哪個也沒見過這玩意,這什麼東西誰也說不好,屋裡寬敞什麼擺設也沒有,一眼就能從這邊看到那頭,房樑是刷着黑漆的大方木,年頭久了偶爾會有灰塵落下來,其中混雜着木屑還有一些灰石,看起來這屋子到年歲瞭如果不修整,過不了多少時間就得塌了。
誰也沒想到這搖搖欲墜的後屋愣是站住了三十多年沒倒,但因爲這房子蓋的很奇怪,既像祠堂又像廟宇,當地人漸漸的就忘了那是曾經吃小孩的張家宅子,而是稱爲後堂廟,也正是因爲這個稱呼被鬧紅衛兵的時候給當做封建迷信的產物給拆除了。
話說回來當時民團的人見這座後屋不安全快倒了,也不敢在這多逗留而且這裡也沒什麼東西,就離開回到了前屋,分頭在屋裡翻找着張家人以前留下的東西。
但自從張家兄弟最後一次下山到如今早已過了五六年時間了,那房子也空了很久,家中的擺設不多上面都是一層厚厚的灰塵。
正屋裡擺着幾口大箱子,都是上好的木料四周釘着銅釘,看起來結實沉重,其中的一口大箱蓋已經被掀開了裡面都是一些慎人的骨頭,還有一些長條狀白色的布料,其他的箱子中也一樣,都是骨頭和布料。
西屋的門口擋着厚重的棉布門簾,但已經髒的看不出曾經的顏色了,有一個臉挺黑外號叫黑蛋的民團士兵就問其他人說這屋裡你們進去看了麼?
當時所有人的注意力當時都放在了屋裡的幾口大箱子的周圍,翻找着有線索的東西,屋裡的灰塵大這麼一通翻找像起了沙暴一樣,眯眼、咳嗽、打噴嚏都有,也沒人迴應他。
黑蛋見都忙活着也沒人搭理自己,就轉身掀開厚重的門簾進了西屋,這屋裡地方小,一個土炕就佔了能有一大半的地方,同樣的到處都非常髒亂,腳踩過地面之後留下了幾個清晰的腳印。
隨後黑蛋在西屋裡轉了一圈,也沒什麼東西可找,但他看向土炕的時候發覺出不對勁,那土炕上蓋着好幾層的大厚被子,裡面似乎好像有兩個東西,那輪廓大小似乎是兩個人躺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