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聽了李鴻的話,劉昊白了他一眼:“那你還準備幹嘛?若是崔家人知道一個皇子在這裡,他們會發瘋一樣將你擒住,然後跟朝廷交換崔家人的性命。所以爲了你的安全,你不適合現身。至於功勞你放心,報功的軍報我回親自書寫,定不會泯滅你這次的功勞。”
李鴻皺着眉頭說道:“姑父覺得某是那種貪圖功勞的人不成?此次某一點兒功勞也不要!”
劉昊嘆了口氣:“有時候,功勞這種東西,你不要也得要,不光是爲了你自己,而是爲了你手中有更穩固的勢力。當所有人都知道跟着你升官發財的時候,也是任誰也阻止不了你崛起的機會。好好想想吧,我不會耍你玩的。”
李鴻低着頭沉默不語,想來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本以爲所有人在一起是一場交情,可是到後來才發現只是一場交易罷了。只是人活着,不就是想有個追求麼,要麼是名,要麼是利。他們在你上位時給你幫助,你上位後提升他們的地位,這是一種交換,也是一種穩固關係的做法,假如你還以爲是在過家家,那不會有人陪你玩兒。
劉昊對李鴻沒啥可說的,其實他自己也清楚,只是交情上面摻雜着交易,總覺得是玷污了什麼。
呂嶽這時候問劉昊:“那附近縣城那些富商士紳怎麼辦?說真的若是等我們抓了崔家人,怕是整個大唐的官員都會坐不住。而且現在誰都不知道有哪些官員跟崔傢俬底下有來往。”
劉昊從高適手中奪過最後一塊點心塞進嘴裡說道:“別考慮那麼多,咱就是奉命抓人。那些富商士紳若是敢阻擋,那就連他們一塊兒收拾。對了,上路的時候我們就開始向外傳崔家的那些齷齪事。不管真假,一定要說的真實一點,最好不要誇張,模棱兩可最好。”
呂嶽哈哈一笑:“已經讓人去搜集了。河北自古民風彪悍,每年都會有人因爲逞勇鬥狠而失蹤或者死亡。不管是誰家的事,全都安在崔家人身上。這樣傳遍大唐,誰就是想給崔家說情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劉昊點了點頭,只要讓那些打着正義之類旗號的官員冷靜一下,相信很多人都會選擇明哲保身。畢竟沒多少人會因爲提攜之恩而舍掉自己的一身榮耀和身家性命,雖然有人會因爲書生意氣而不管不顧的大吵大鬧,但是對付書生,可比對付那些老狐狸簡單多了,嘿嘿!
在廣宗等了兩天之後,來自洛陽那些士兵終於都趕了過來。不過在呂嶽統計之後才發現,路上居然折損了十幾個人。有被土匪截殺的,也有被彌勒教的人偷襲身亡的。不過所有的小隊沒一個全軍覆沒,這或許是所有消息中唯一一個不算是好消息的好消息了。
當呂嶽含淚說完之後,劉昊擡頭看天,沉聲說道:“還是太倉促了,若是他們有一個月時間的野外生存訓練,斷不會發生此事。回去之後,軍校補充了人手就抓緊時間投入訓練。一年之內,我要打造一支鐵軍!”
高適好奇的看着看着劉昊:“何爲鐵軍?”
劉昊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道:“站如鬆、坐如鐘、行如風、臥如弓!擁有鋼鐵一樣的紀律,擁有鋼鐵一樣的意志,哪怕戰鬥到最後一人,對敵人來說也是一道鋼鐵洪流!在他們的內心,沒有逃跑二字,沒有投降二字,他們的存在,就是將眼前的敵人徹底抹殺!”
高適聽了劉昊的話嘴裡不住的抽氣:“若是這樣的軍隊,那某就算捨去這條命也要擠進去!我高家好歹也是名將之後,志才若是信得過爲兄,就不要阻攔,某要做這保家衛國的鋼鐵長城上面的一塊磚!”
劉昊看着高適那一臉激動的神情,心裡忍不住的感慨古人對家族榮耀的看重,假如高適真的成了大將軍,家族其他人就算是做生意種田也是心有榮焉。他們並不是想着靠高適發大財之類的,而且從內心中覺得沒辱沒祖先的名聲。
劉昊走到高適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道:“若是可能,這支鐵軍將由你親自指揮。莫要辱沒了鐵軍的名頭就好。你要記住,鐵軍永遠都是敵人的夢魘!”
高適重重的對他點了點頭,然後去和那羣兵聯絡感情了。呂嶽湊到劉昊身邊,賤兮兮的說道:“大郎,這鐵軍你讓給了仲武兄,那某呢?”
劉昊嘿嘿一笑:“我大唐的疆域如此遼闊,你還愁帶兵啊,到時再建一支鐵軍就行了。而且我一直有個想法,那就是殺入草原深處,用胡人對我大唐子民的手段對草原部落燒光殺光搶光,呂兄可願去?”
呂嶽聽了很羞澀的低下了腦袋:“大郎說的甚子話,誰不知道某這人最是講究以德服人,那樣下作的事情,某真的做不來。不過,正所謂一回生兩回熟,某儘量試試吧,嘿嘿!”
李鴻見倆賤人做賊一般的湊在一起笑得很是瘮人,就好奇的湊了過來:“說什麼呢?說來讓某聽聽。”
然後呂嶽就湊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沒想到李鴻聽了這話當即就湊到他倆身邊小聲的說道:“到時若有可能,某也想去草原兜兜風,欣賞一下草原壯闊的景象,感受一下異族風情。”
劉昊拍着這位前太子:“說這話是不是覺得臉上熱熱的覺得有點兒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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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不明就裡,下意識的點點頭。劉昊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別擔心,這不是病,只是說謊話的自然反應而已。”
李鴻摸着自己的臉問呂嶽:“某的臉很紅?”
呂嶽點了點頭,伸手扒開自己的褲子露出裡面的紅內褲說道:“這叫內褲,是滎陽公主和碧瑤嫂子的店鋪中買來的,穿上去很是舒服,而且再不用兜襠布那樣讓渾身都不爽利的東西。”
李鴻愣了一下說道:“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呂嶽賤賤一笑:“某就是想說,殿下的臉色和某的內褲顏色相若。”說完提着褲子哈哈笑着跑開了。
李鴻惱怒的看着劉昊:“姑父,你這樣取笑於某,不太好吧?再說某其實也覺得像胡人那樣燒殺搶掠也是不錯,至少活的夠爽利!不會像這樣活的那樣瞻前顧後膽戰心驚。”
劉昊拍拍他的肩膀:“這次任務結束,你就是呂嶽的副將!你體內缺少一股血性,在軍中三五年時間,假如你沒死,絕對會變一個人。”
休整了一天之後,終於要啓程前往清河了。現在廣宗周邊的俠客已經不下三千,從這個數字上可以瞭解到盛唐時期的剩餘勞動力是多麼可觀,而且從他們都有着不俗的武藝和精良的武器上面可以看出,大唐的一般人家的生活水平也是非其他朝代可比,畢竟普通百姓給自己的孩子打造武器和請武師,是個不小的開支。
所有人都走在大路的一側,有坐騎的向前面趕路,並且打探有無埋伏之類的。劉昊等人帶着自己的兵走在後面。一部分人步行,一部分人徒步。最後面是李鴻帶着百十個人,趕着幾百匹馬扮作馬販子。
李鴻是衆人能否走掉的關鍵,因爲這一帶的守軍天知道被崔家滲透了多少。等劉昊他們完成任務走後,打壓崔家的事有很多人搶着做,而崔家人內部奪權也會上演。反正總的來說,只要這次抓人成功了,清河崔家就算是土崩瓦解,再無凌駕於朝堂之上的實力。
想到這裡,劉昊騎在馬上,忍不住唱起了前世的一首很著名的歌曲:
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
它的終場我會親手寫上。
晨曦的光風乾最後一行憂傷,
黑色的墨染上安詳!
呂嶽拍打幾下坐騎湊到劉昊旁邊說道:“大郎方纔唱的是什麼曲子?怎麼某從未聽你唱過?難道新做的?”
高適在一旁揪着鬍子說道:“如此怪異的曲子聽着像是邪惡最終被戰勝,逝去的人得到了安息。爲兄說的可對?”
劉昊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前世他也沒研究過這首歌,只是一個女孩子喜歡聽,劉昊也就跟着學會了。剛纔唱這首歌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或許是想到自己居然輕鬆拿下一個大世家得意了吧。
不過古人云:殺人殺到死,裝逼裝到底。當即劉昊就說道:“這首歌只是我想到馬上就能將一個世家大族給收拾了,心裡忍不住得意了起來,這首歌完全是下意識唱的,就這麼幾句。”
高適聽了咂着嘴說道:“就這幾句,聽着真是意猶未盡,總覺得還有很多。志纔不若想想再續上一段。”
劉昊搖了搖頭,開玩笑。這首歌裡面的歌詞,像“打字機”之類的自己怎麼解釋?再說這首歌唱起來能把人累個半死,累也就算了,關鍵是唱的快了根本吐不清歌詞,所以爲了不讓這羣人把自己當成瘋子捆起來,還是趕緊跳過這個話題吧。
廣宗距離清河也就百十里路,在路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到了清河境內。崔家並不在青河縣城內,而是在城外建了一個很大的莊園,猶如一個城堡一般。崔家主房的人就生活在這裡,對整個家族發號施令。